《退役兵的天云梦-》第1章

退役兵的天云梦-
——梁赓森著

内容提要—
一个通信兵退役到倍息电信企业，在天翼云中遨游。
从20世纪到21世纪，期间的跨世纪秘闻：正是“无心插柳”于信息邮电企业，却以“鸿雁传书”的形式，托鸿雁为使者或媒介，走进与广大人民群众息息相关的信息邮电通信领域里。在“信息树”的电信枝叶中，投入到沸腾生活，吸取水分，滋补营养,努力实现理想与追求。置身其间半个多世纪……然而，他忽略了“性格决定命运，气度决定格局，性格成就未来”人们普遍认为的道理，更没有“行之苟有恒，久久自芬芳”持之以恒的行动。缺的是“不怕无能，就怕无恒”。他虽在床头的座右铭上写着毛泽东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时，就写过一副床头联自勉：“贵有恒，何必三更起五更眠；最无益，只怕一日曝十日寒。”
但在实践过程中对于“恒心是达成目标的关键品质”没能认真去履行，在学习、工作还是个人修养，也没能经年累月的坚持和努力。尽管“力没少出，劲没少使”，历经风风雨雨，备尝酸甜苦辣，致使命运多舛……
本文分为六部1、军队领导-2、报讯重案-3、浴火电信-4、革故鼎新-5、肢解副总-6、念祖寻根等，有200多万字。借战友网“休闲娱乐”版面的点滴空间，使众网友的爱好者在茶余饭后瞭一下眼球——诗（各种诗体）文请欣赏——
第一部 军队领导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期的1969年11月13日，全国邮电体制改变，国家电信业务划归总参谋部通信兵部管理，也就是电信部门由军队领导，直到1973年6月，撤销军管。本部反映的就是军队领导下郑州电信发生的故事——
花三月上郑州。
火车窗外景不尽，
山川林木倒如流，
飞鸿博击落商都。
第1节  别离之春
当兵为祖国为人民不怕牺牲排除万难；
参军保平安保幸福誓做英雄担当重任。
横批：参军光荣。
唱着《我是一个兵》走进了陆军第一军第二师独立通信营架设连通信大楼：
我是一个兵
来自老百姓
打倒了日本侵略者
消灭蒋匪军
我是一个兵
爱国爱人民
革命战争考验了我
立场更坚定
嘿嘿枪杆握得紧
眼睛看得清
谁敢发动战争
坚决打他不留情

后来又学会了《军中绿花》：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
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妈妈你不要牵挂
孩儿我已经长大
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
风吹雨打都不怕
衷心地祝福妈妈
愿妈妈健康长寿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
故乡有位好姑娘
我时常梦见她
军中的男儿也有情
也愿伴你走天涯
只因为肩负重任
只好把爱先放下
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
军中绿花送给她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
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又是一年退伍季，耳边再响驼铃声。人生最美是军旅，军旅最难是别离。纸笺太窄，写不下千言万语；万语千言，道不尽满腔热血；热血满腔，只因：我爱你，中国！舍不得你，部队！
相逢又告别，归帆又离岸。转眼间又到了要退伍的季节，在五六年的光阴里，架设连官兵朝夕相处、晨昏相见，一起流训练的汗，一起尝思乡的苦，笑与泪，成与败，笃定与迷茫，骄傲与落寞，都有大伙的陪伴。
走进通信营学习室内，老兵们思绪万千，在离开这个激情燃烧而又充满温暖的“家”之前，蓝天波等老兵把军旅的情感和对单位的期盼写在纸上，留下了一封封“告别信”。下面，老兵新兵一起走近这份温暖，一起来说说心里话吧！
“多年的时间稍纵即逝，在这里我感受到了爱的温暖和家的温馨，作为一名有文化的战士，我一开始没有与文化较低的战士打成一片，一度影响与战友的关系，但在党支部的教育与连、排、班各级领导的帮助下，而战友们也都关心我、帮助我，我最终光荣的加入了党组织，我希望连队能够越来越好。”字里行间，流露出了蓝天波对连队党支部和连首长与战友们的深深感激。
“岁月来去匆匆，我的军旅生涯即将结束，希望留队的战友们好好努力，珍惜军旅每一天，用拼搏成就梦想，使连队工作更上一层楼。”王杨天入伍前是中专生，三年的磨砺不仅让他褪去了一身书生气，而且更坚定了他爱国报国之心。
“我们春天劳动时流了多少汗，秋日地里长出的瓜就有多甜。”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如今的副业圈，青苗油油，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在王德义眼中，军旅生涯是自己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今朝退出现役，结束数载军旅生涯，不负青春，不留遗憾。山海自有归期，风雨自有相逢，意难平终将和解，万事终将如意。山有峰顶，海有彼岸，我们更高处见！刘连仁对留队战友庄严地说道：“我将手中老虎钳托付于你们，请让它继续履行使命。一朝是通信兵，终身会当电信人！”
舒一达在信中这样写道：“时间在变，不变的是军魂；环境在变，不变的是军心；社会在变，不变的是军营；事物在变，不变的是军人；一切都在变，不变的是对参军者的祝福；愿留队的战友们大展宏图，创造新的辉煌。”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三年时光已经结束，我即将告别部队返回家乡，希望留下来的战友们能够把中队建设得更加美好。”回想起从军以来的点点滴滴，吴占贤的内心涌现出无比的眷恋与不舍。
别离之春，甜蜜做序曲，伤感做结局。

第2节  蓝天波呀
蓝天波所在的架设连连部与官兵驻守在师部三营区——临护营河的一号楼二楼上，营部在楼下的平房里。蓝天波印象最深的是营长李健。李莹长白净宽脸庞，一米八高的个儿，身材匀称，可以说是个美营长，只是满口的山西话。政委姓程，从举止表情讲话等方面看像知识分子样子，只听过他几次作报告和时事政治讲课，没有具体接触过。副营长内蒙古人，偶尔听过他一次训话，但蓝天波没听懂他讲的是啥？倒是副政委张旺明最熟悉不过了。因为1966年在中牟与新郑两次架空明线施工中，他都跟着作现场领导。尤其是在蓝天波退伍前，一次在楼下相遇，他和霭地对蓝天波说：“在部队再干两年吧？”但蓝天波很不知趣，摇摇头说：“还是走了吧？”
蓝天波走了不说，但是还得说蓝天波。蓝天波刚出学校门，立马到军营。新训才完毕，又到架设连。架设连的生活是曲折的，架设连训练也是艰苦的。蓝天波的生活，蓝天波的训练，蓝天波这个入伍不到一年的小兵，竟然与营长扯上了 “关系”。
在蓝天波的记忆中，李营长非常注重调查研究，他经常深入连队的班排了解情况，发现问题及时解决。看到新设备，感慨地说：“看来我们通信兵现代化走在全军前面了，但也必须是在前面，不然不叫通信兵了。”1964年—1965年是我们通信营，也是我们架设连现代化、科学化建设最好的两年。
李健营长作风正派，光明磊落，大公无私，严以律己，民主作风好，从不摆架子，能虚心听取别人意见
在当时部队阶级斗争为纲的大环境下，官兵关系多少有些紧张，老兵思想有些波动。
对通信营的建设影响主要表现在思想和思想工作上。一是从战士方面看，受大民主和无政府主义思潮的影响，部队的纪律比较散漫，加上超期服役战士的比例增大，战士的思想问题很复杂，思想工作很难做。从干部方面看，直接感觉是思想工作难做了，官兵关系紧张了。其主要原因是部队政治工作以阶级斗争为纲造成的。
记得在确山薄山水库游泳训练时，蓝天波所在的一个班住在一户农家的柴棚里，下面铺着草，下大雨还漏水……战士们多少流露出牢骚情绪。部队的思想政治工作仍是 “以阶级斗争为纲，以党内两条路线斗争为主要内容”。当时的政治工作把战士许多很平常的思想问题，甚至是生活上的一些合理要求，都上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去分析，上升到两条路线斗争的高度去批判。在实际工作中，李营长虽不是政委，但他的资格老，也常做思想工作。不知不觉地把自己过去总结的一套行之有效的思想工作的经验“关心、咨询、劝进”变成了“上纲、上线、批判”。他原来做思想工作，都是从关心战士出发，以兄弟般的热情对待战士。与战士个别谈话时，他都是在平等相待的心态下，回答战士一些询问，给战士提出一些改进工作的建议。对后进战士，也是从无限关心的认识出发，进行劝善工作，帮助他摆脱后进，向先进转化。而这一时期，受“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影响，与战士个别谈话，不是帮助战士“斗私批修”，就是帮助战士把思想问题上升到阶段斗争、路线斗争的高度去认识、去批判。政治课上，更是把战士不安心部队的思想，把怕苦怕累的思想，把想复员回家的思想，都说成是阶段斗争和两条路线斗争在部队的反映，把战士的思想都搞得很紧张。这种状况，战士们怎么能接受呢？战士们怎么会没有意见呢？官兵关系怎么会不紧张呢？那时，连队经常接到上级转发的部队发生政治事故的通报。
李营长当时相当惊觉，只怕在部队“神经系统”他自己负责的通信营里发生问题，他老是从自己角度去寻找原因，是不是自己骄傲了，脱离群众了，不注意工作方法了，所以尽量检讨自己，想办法改善与战士的关系。但是实际效果并不理想，原因就是当时军队政治工作的方针和内容与战士的思想对立起来了，与战士的切身利益对立起来了。在那样的大背景下，任何个人都是无能为力的，都不可能从根本上改变现状。但是他一直在努力拼搏，他要用自己百倍的努力，稳定住人心，稳定部队的神经系统正常循环，守卫好自己所坚守的阵地。
这次蓝天波就是李营长在现阶段落实他做好思想工作的实例。营长以平易近人的方法接触蓝天波，以关心下级的态度帮助蓝天波，以和蔼可亲语气与蓝天波屈膝谈心，没有一丝一毫要发脾气迹象。以不 “放过” 蓝天波这个最基层的小兵韧劲，做好蓝天波的政治思想工作，终于使蓝天波安心住在草棚里，不时地还帮老乡挑水、打扫卫生，对房东脸露笑容，不再呆板。同时在游泳训练中取得了较好成绩。

在刚到架设连的近一年内还是有上进心的，尽管对当有线兵种不很乐意，但一念间就过去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做出一些成绩来。最让蓝天波揪心的是连个团员也不是，回想起来，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在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由于“打摆子”在家养病十来天没到校，赶一上学比蓝天波大三岁的姐姐竟然带上了红领巾。班主任张文敬家访的时候，蓝天波瞪眼看着老师嘟噜一句：“我要不是有病……”还没牢骚完，张老师就当着蓝天波奶奶和妈妈的面打击了蓝天波的小心灵：“就凭你的表现，没病在学校也带不上红领巾！”蓝天波的小脑袋算记住了，埋怨在心里：难道全校考第一名就白搭了？还让村里的广播员上到最高的大皂角树上广播哩？自此，从初小到高小，从初中到高中，十二年来，不但没戴上红领巾，也没能加入共青团。
当兵了。不像在学校里党员稀少，团员也不多。看到连队里不是党员，便都是团员。周六党、团生活会，几乎就蓝天波一个单独行动，被班长临时安排做一些零碎事儿，心里怪不是滋味！于是蓝天波下定决心争取加入团组织，向积极方面表现，半年内写了两次入团申请书，早起晚睡，补上新兵连没过关的单杠第二、三练习，手榴弹获得了40米的良好投掷标准，也能刷刷地徒手攀上射向天空的杉木电线杆子了，架设兵的的单项技术也到达到了及格以上水平。另外也有其他好的表现：例如，自费买些稿纸，让团支部宣传委员张松枝散发给每个班，让有文化的士兵给连队广播员写稿子等用，真个半年以后就被批准加入了团组织。政治上进步了，又积极努力，争取一九六四年年终当上“五好战士”。
然而，事与愿违，偏偏下半年在野营拉练中把配发给自己的行军水壶给丢了。也就是在一九六三年的年终评比，连里的一个战士因丢失同样的一个水壶，被取消了评选“五好战士”资格。蓝天波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幼稚的心灵里出现了糊涂的想法：如此再干下去，不是白努力吗？有了这种为争“五好战士”而努力的错误思想，于是，各项工作一落千丈，完全丧失了上进心。副班长王宗良漫不经心地说：“只要当了兵，就够一个团员的条件！”意思是在敲打蓝天波：“入了团有啥骄傲地？”
团支部书记、副指导员路遇顺口一说：“入了团，就到站了吗！”
班长孙合松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是能像上半年的表现，再过半年能入党的话，你可就会提……”但都不是正式谈话，也没有引起蓝天波的重视，继续破罐子破摔下去！，
也就在这时，连队卫生员王金柱被提升到营部当医助，细心观察到蓝天波还算还伶俐，也有文化，想让他接班当卫生员。你说蓝天波咋啦？他从小什么都不很害怕，就有两个最怕，一怕蛇：不知哪来的胡说八道：蛇没有腿，地上却爬的飞快。蛇一旦露出腿来，像蜈蚣、蚰蜒一样有好多腿哩，就要与人的两条腿攀比——谁的腿多？这时你得赶快伸出手来去抚摸头发，证明你的头发比它的腿多，它就乖乖地离去。否则，它比你两条腿多出的腿数，就是你有生之日的大限，这几天过去，你就得死去。这种说法对于当时小小年纪的蓝天波，能不害怕吗？
二怕鬼。啥是鬼？就是人死了会变成鬼，鬼能吃人，咬死人，掐死人等等。蓝天波生在抗日战争胜利年月，能真正记事儿的年龄就是在建国后镇压反革命时候。当时剿匪反霸。枪毙坏人，揭下半个脑袋，倒在地上，血糊淋拉，童心好奇，总愿去看看，一看就害怕，夜里做恶梦，常常惊醒，睡不着觉，大喊鬼啊鬼啊！另一个害怕鬼的原因，源于老人们说《聊斋》讲鬼怪妖狐的故事，越听越害怕，越害怕越围着讲的人不愿离去，久而久之，就更害怕起鬼来了。甚至村里的人去世了，或看到即将去世的那个形象就害怕。见到新埋葬的坟墓就不敢走近，害怕被鬼缠住。蓝天波呀真是怕鬼，长大了，有弟弟妹妹了，还要给爹爹睡在一头，晚上老爹外出有事儿，回来晚一些，一个人上床用被子蒙住头也睡不着，直到老爹回来上床搂靠在一起，才能安安生生睡一夜。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上高中了，住学校了，每逢星期日回家仍不敢单独睡一张床，非要睡在奶奶的脚头不可。
蓝天波还有个毛病，就是夜间能在有光的地方，看着自己所在的屋，感受到自己所躺的床，盯着家人睡在铺上的身躯，才能安静地睡着。若是在他没睡着前就关了灯，那就可糟了。但见漆黑一团，不论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就夜游起来了。偏偏不到好的去处，专游那乱葬坟里，刚埋死人的墓地或一个人死了装进棺材，因不到入土的时机，暂时寻找一处辽天野地的最偏僻处，将棺材用碎木棒、杂乱草盖住，用来挡风遮雨。等待选准时机，方可入土为安。这些地方小小的蓝天波不是“梦游”而到，的确是活生生的 “睡游”。
有一堂语文课，老师穿插讲到：山西最“吓人”的村子，整村人以坟墓为家四五百年，遍地文物，人人都是守墓人。当晚他就夜梦到山西临汾市郊的“坟上村”这个的神秘村落，但见村内道路两旁散落着不少石像生，有瞪着眼珠子的石翁仲，有呲牙咧嘴的各种石兽等，它们一起与妖魔鬼怪狂欢乱舞，扭掉人头，血糊淋拉的嘴唇喝着脖子上的血……小蓝天波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从床上爬起来，开门走到院里，透过星星的亮光，才辨清是自己的家。一直等到父亲回来 才又一起上床入睡。庆幸的是上中学了，住在集体宿舍中，人多仗胆，黑暗的夜不怕了。特别是髙中阶段，有电灯了，宿舍的院里有长明灯照，更是睡意浓浓。此后当兵了，真所谓“近怕鬼，远怕水”。夜间寻找方位角，常到墓地坟场转悠走动也没有一丝惧怕。而对于湍急河流和水坑湖泊有时倒胆怯起来。再后退伍到灯火通明的省会郑州，从没有身处漆黑的夜晚。不过小时候的阴影常表现出来，拉床帘睡觉，总要留出一溜透光的缝隙。

一次，在连队住处的北边楼梯上，王金柱医生助理上楼，蓝天波正好下楼，他们俩正好相遇，都止住了脚步点头打招呼。王医助先张口说：“我想推荐你当连队卫生员，你干吗？”鉴于上述两个因素，蓝天波不加思索地婉言拒绝，并说“我害怕见伤口。看到血就过敏。”蓝天波嘴上说这一句，心里却想了不少：实际上是怕害病的人，害小病不说，一害大病，治不好就会死去，死相怕人。何况死了就会变鬼，我很怕鬼……事后仔细想想，当时考虑的既简单又幼稚，多好的机会呀！自己不当，愿意当的人有的是，蓝天波也拉不下面子再去找人家，说想当了。到底还是被通信连的李金生当上了。以后，垂头丧气只得强忍着当又苦又累的电话兵架设线路吧！
蓝天波这种思想状况，怎么竟被李营长知道了，一个星期天的中午，部队是两顿饭，好腾出时间让战士们多自由活动活动，或到商丘市逛逛街，买买日常需用品。蓝天波趁空一个人到俱乐部的阳台上写点东西，不觉头脑有点闷，就到楼下散散步。正好遇上了营长。他把蓝天波招呼到营部走廊里开门见山地说：“……你不是不愿当卫生员吗？你不是喜欢写作吗？你可以在这方面发挥特长，以后是有前途的……”
营长的两句话使蓝天波在脑海里打转转：是啊，自己不是喜爱文学吗？也偶尔写一些小诗歌、散文、杂谈等，那就在军事训练之后的业余时间写点小文章什么的。不错，一个月后就有一篇“豆腐块”《换岗》见于武汉军区《战斗报》上，写的是官爱兵的故事，充分体现了雷锋精神。内容讲的是春节假期，排长陈振礼不声不响地走进哨位，替蓝天波站岗，让蓝天波去营房广场观看当时热放的豫剧《朝阳沟》电影。一炮打响，受到连营褒奖。从此，蓝天波的业余时间就有了一种新的精神寄托，既缓解了艰苦训练的压力，又宣扬了部队的好人好事，同时也完成了连队的宣传报道任务。时而搞点个人零花钱，写写小诗歌、小品文等什么的，得点稿酬，艰苦中找到乐趣，何乐而不为……
对于蓝天波这点特长，张旺明副政委是很赞赏的。蓝天波退伍到郑州市电信局的5年后，到北京出差，听说张旺明副政委调到总政歌舞团任政委，蓝天波还亲自去看望他呢！再以后，通过比蓝天波晚入伍半年、后来当上营长的任献帮联系、把在郑州的架设连人员叫到一起搞一次聚会。餐桌上，退伍到管城区民政局，曾在营部当通讯员的周文建对蓝天波说：“张副政委曾说‘你走了，每年再没有稿子见报了！很可惜的。’”所以他当年想要蓝天继续在部队干下去。

第3节  飞鸽栖郑  
郑州市电信局同时又兼河南全省通信业务指挥局所在的市区中心，阅尽绿茵的兴旺发达，迭经变乱之后，又重温了冠盖省会电信创新发展的升平气氛
接近清明，冬意尚存，春寒料峭的四月天，位于市中心的二七广场，车辆往返，人流如潮。迤逦向西，进了电信局的界面，就立地可见一派金粉繁华，昼亮不夜的景象。
格局原就恢弘的郑州市电信局通信大楼最高端的收讯发讯塔楼，最近改建、装修制作成一只展翅的鸿雁，似正向天空翱翔。尤其是晚间——淡淡的夜雾中，霓虹灯霞光一样地灼亮着的一只大雁头像，如同是古代的飞鸽乘着电波在向远方的亲友传书。
多么形象的鸿雁展翅翱翔，多么赋予诗意的飞鸽传书递情……
蓝天波早就通过在郑州公安“三七一”医院当医生的大表叔，了解到郑州市电信局。所以他要在离开陆军二师通信大楼后，就决定退伍到郑州的电信大楼。不过这是一种宏愿，是一个未知数，也可以说是一场赌博，能不能达到就看自己的命运若何！？
郑州市电信局既然是通信业务指挥局，那就管辖着全省各地市县所有电信业务。在所属的商丘市有个商丘县，明清时称为归德府。当时府县同城，城南四十里是谷丘之地。绕城河水自宋开宝四年至康熙四年，决堤水流入县府城内有十数次之多。
归德府城墙在原址筑土围城，于明朝正德六年（公元1511年）竣工。城墙四面共有9座敌台，形制大小不一，西门向南的第一个马面呈半圆形建筑，其余皆呈凸出墙外马头形。城墙角各有一处角台，形制相同，大小不等。城墙上城垛口3600个。城墙外3.5米为护城河，宽处500米，窄处25米，水深1~5米，绕城一周。护城河外550米处的护城土堤，周长9公里，基宽20米，顶宽7米，高5米。1996年，中东古城归德府城墙被国务院公布为第四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在商丘县归德古城内，是河南省现存规模最大的文庙建筑，始建于明嘉靖三十四年至三十八年(公元1555年至1559年)，距今已有近500年的历史。孔子周游列国时，曾在此讲学，后人为纪念孔子，就在此修建了文庙。归德府文庙位于商丘市第二高级中学老校区院内，前有畔池，并立有范仲淹的塑像。与全国其他各地文庙前殿后学(堂)布局不同的是，归德府文庙是唯一一座学堂建在大殿右侧的文庙，形成了左殿右学的独特建筑格局。
商丘县归德府境内，驻扎着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独立通信营。营属通信、无线和架设三个连队。蓝天波曾是架设连的战士。
这天，通信连总机室里。电话兵雷万夫正紧张地拿着插头，时而插进塞孔，时而又拔出。耳机戴在头顶，捂着双耳。收送话器几乎挨着口鼻，两片薄嘴唇不时地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频繁地应答着来话和去话……好不容易闲静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了敲门声。
雷万夫摘掉耳机，起身开门一看，原来是一起入伍的二楼架设连老乡蓝天波。
蓝天波进来，说明来意：“……想往省城郑州市我老叔那里打个长途电话？”
雷万夫点头并说：“可以。”告诉了地址，老乡立马接通。电话里蓝天波与老叔讲了可能要离开部队的相关事宜……
打完电话，蓝天波说了声再见，出门就走。这才想到：“要不要钱哪？”
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老乡已经把机房门关上，并忙着去接续电话了。不过蓝天波自我安慰着：“按部队当时的规定，邮寄信件免费，盖个“三角章”就行。打电话啥规定？反正是公安部队医院，又是军人医生，可能也免费吧？
自此，蓝天波在休息时间常到通信连机房旁的一条小河边等着老乡雷万夫的传呼电话，有时是焦急地在河边迎风来回走动，更是盼望着老叔远方的书信？因为老叔的意见决定着蓝天波去留的关键。
早黎明，晚黄昏，夜梦中，蓝天波在等待着。长途电话中老叔说：“正在门诊，我考虑考虑，再给你联系。”
蓝天波心想：电话中说不大清，又给老叔写了一封长信，淋漓尽致的表达了心思。
第二天是个星期日，蓝天波被批准单独上街买东西，他领了一个出入证，待走出营房，觉得没有什么好买的。三个多钟头的时间，索性沿着小河往市郊的乡村走走逛逛。
他一边顺着小河走，一边听着细细水流声当乐奏，轻微哼起了家乡的小曲情调：“想家乡，思往事，有喜有忧，且悲且愁，思索阵阵，难能想透。不知晓，未来事，运来运去，到底哪走？眺望远方，酸水心流……
忽然，雁群掠过，高飞入云，尤典欲唤不能……啊，四野茫茫谁传信?？长空雁阵你们留！蓝天波感叹：“可惜你们北雁南归到湖南衡阳，南来北去也只到雁门关呀！”
“雁儿！雁儿！……雁儿！听说你们南来北往常传信，但求你们为我传一封书信到省会绿茵市可好？”
“雁儿…雁…儿……你们展着翅膀飞，嘎，嘎的声音，似乎是哀鸣？是不是为我传信有难处？”
“一字阵，人字阵，我想加入阵中？一往有情‘一字阵’；人情味浓厚‘人字阵’，翱翔在青天多自由。你们的情味在哪了？你们的厚重咋表达？”
蓝天波遗憾：“你们北飞南归，我要的是去西边传递书信，你们去不了，不能为我分忧，我还是徘徊无计心焦急呀！”啊，大雁，竟能在天上排阵成行？是全靠领头雁吧？小燕是对对起舞，蝴蝶是双双飞翔！大雁啊，你们能有一个下来替我捎封信该多好哇！”
蓝天波心里默默叨念：啊，大雁！你们也被叫作鸿雁。在社会上，在人们心中，鸿雁是书信的代称，有时被代称邮递员。何以“鸿雁”代称书信和邮递员？前面已经交代过是出于汉朝苏武牧羊的故事。苏武出使匈奴，被单于扣留，后通过鸿雁传出信儿给汉朝，单于无奈，又把苏武放回。后来，人们就用鸿雁比喻书信和传递书信的人。
啊，蓝天波哼曲望雁忆苏武，又想起了《苏武牧羊》曲。他在读中学时，音乐老师教过，索性小声唱起来：““苏武留胡节不辱，雪地又冰天，苦忍十九年。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心存汉社稷，旄落犹未还。历尽难中难，心如铁石坚。夜坐塞上时闻笳声，入耳痛心酸。转眼北风吹，群雁汉关飞。白发娘，望儿归，红妆坐空帏。三更同如梦，两地谁梦谁？任海枯石烂，大节不稍亏。终教匈奴惊心碎胆，共服汉德威。”
两千多年来，苏武崇高的气节，成为中国伦理人格的榜样，成为一种民族文化的心理要素。蓝天波也被鼓舞着。
从“鸿雁传书”到书信来往和电话交流。替古人担忧？又为自己犯愁？第二天，老叔来电话了，让蓝天波火车票买到绿茵市，暂停一段时间。接着信也到了，写明了暂住地址和联系人。
至此，十天左右，蓝天波就被郑州市退伍军人办公室分配到郑州市电信局上班。在此期间，蓝天波在退办人员的牵头下与电信局的人保组长接触交谈过一两次。
是啊，思信心切沿河走，
哼曲水声当伴奏，
鸿雁传书想苏王，
古忧今愁暂来凑。
最终，蓝天波赌赢了，到郑州电信大楼上班了，成为信息树上的一枝片叶。就这样自20世纪的1968年清明时节来到郑州市电信局到21世纪2024年的清明节，已整整56个年头。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当年县城规模的郑州已是全国十大中心城市之一了。正如蓝天波所写的一个顺口溜：
中京
昔日不过小县城，如今已是大都风。
京广陇海十字过，高铁巧布米字型。
十大中心八古都。历代要地兵家争。
得中原者必天下，先夺郑州大中京。

从改革开放以来，郑州市前所未有的大步伐和突飞猛进的大发展与科学创新的大格局都走在了周边兄弟古都新城的前面，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新气象，新变化、新形势——
啊，郑州！旭日东升，放射出万道霞光，照耀着绿树成阴的绿茵城。绿衣披上霞光，雄伟中露出俊秀，妖娆中显得丰满。当你登上郑州市的最高建筑顶层四处眺望的时侯，只见东南西北到处是树木花草，整个市区像一个罩着金色纱幕的绿色海洋，成群的建筑物被苍翠的树木或掩映着，或拥簇着。道路纵横、车辆往返、人流如潮。绿树与蔚蓝的天空相映，近千万人民手执画笔，把绿茵市 “染作江南春草色”。耳旁谁在长吟：郑州不墨千秋画，画廊有诗万代新
大河岸边，堆绿拥翠。渠道小溪，流着潺潺的清水，微风吹过，碧波涟漪。湖畔池塘，百草繁茂，百花盛开，百鸟齐鸣，水上荡漾着小舟。大道路边，一棵棵法国梧桐，沿着路两旁一字排开，形成了马路森林公园，棵棵塔松、朵朵红花，形成了道心花园。广场公园，是一片葱笼，林绿阴浓，花香馥郁，这里将使工作一天后的人们得到舒适的休息，愉快地遨游。各种娱乐场所，长歌曼舞，人影婆娑，人们将幸福地渡过假日。电灯光照耀得夜如白昼，一天到晚，各个繁华街道，人如流水车如龙。风味小吃多种多样，形成了绿茵特色。
欣喜改革的路子越走越对，几十年的巨变历历在目。真是绿树成阴花园城。市区县区，两相辉映，工农一条心。美丽可爱的农村啊，沃野万倾，良田可耕，渠道纵横，水龙滚动；蔬菜堆山，瓜果满园。春季四野碧绿；夏季麦浪金黄；秋季棉似银海、稻似金浪；冬季银装素裹，精粮满仓。鸭鸡似春浪，牛羊如行云，池塘鱼儿肥，家庭百花香。再看黄河古道，林荫道旁垂杨柳，防风林带蜜枣甜……荒沙滩哟，就变成了美丽宏伟的劳动人民的乐园
.郑州啊郑州，缤纷的彩云象花朵，五彩的鲜花似彩云。勤劳勇敢的人民，在党的阳光照耀下，手挽手，肩并肩，以愚公移山的雄姿，把河南省省会郑州市建设得如此漂亮、壮丽、具绿色、富诗意！正是：
新姿
青山绿水春草染。白云红霞冬梅艳。
夏景绘织万幅图，秋色泼墨千秩卷。
城区雄伟露俊秀，村镇沃野显丰满。
兴旺发达阅尽是，升平气氛冠盖全。

郑州，邮电，电信。“从此谈心有捷径，何须握手始言欢”。科学的“千里眼”、“顺风耳”——郑州市现代化电信通信事业得到长足发展。恰似绿茵的神经系统，昼夜不停地运转，准确、不间断地沟通着人们的心灵，传递着各地的喜信，输送着网络信号。劳动之后，遨游互联网，或打开由郑州微波通信传送的电视信号，看看电视新闻，欣赏文艺节目，听听幸福的歌曲……-移动电话，3G4G业务，乃至5G。随身携带，走哪打哪；要哪通哪，不管五湖四海，凭自己的意愿，由你的自由。看！郑州的各个通信大楼，矗立在街头，通信院内，青青芳草地，淙淙溪流水，巍巍假山石，碧碧金鱼池，绿色花草园……啊，信息产业把绿茵郑州带进一个更加改革开放科学创新的新时代，向世界敞开着胸怀……

军营生活写的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