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兵的天云梦》第二部（报讯重案）上卷06章

第06章  鑫福楼 投资打水漂   神奇地 花钱淌溪流
五句头：闲资回笼官话有，
竞成非资集由头？
证照齐全谁发放？
民众被坑满腹愁，
心结化解南国游。
第1节  高息诱惑
这几年，此起彼伏的集资浪潮中，在全省和省会郑州市风起云涌。一些不法分子，趁国内金融秩序刚刚建立之机，浑水摸鱼。此时，官商勾结制造繁荣假象向不明真相的群众集资，也成为一大特点。不光是冠中冠大酒店的鑫福期货，在银水路与城中路交叉口国际饭店的国丰期货，在20世纪50年代后期毛泽东同志曾视察过的鹰庄附近的三星农贸集团，在经一路与纬一路交叉口临近省委大院附近、亮出省总工会招牌的联合开发公司，在省人民大会堂与淮河饭店附近的省读来读读去书社和皇城华源，在闹市主要街道市民路、康健路与商贸路的三路交汇点旁的百花集团等等几十个单位，也都如同鑫福期货一样，有工商部门颁发营业执照，有在国有银行开户的银行账号，一哄而上集起了社会人的资金。他们打着开矿、搞工程、开发房地产、开发稀有金属、开发高科技项目、生产电缆等幌子，以三个月、半年或一年返还本金，并给25%，甚至高达30%的利息为诱饵，吸引公众投资。各层负责融资人员，把忽悠投资的目标主要对准老年人，尤其是老年妇女。蓝天波虽不算老人，但又得到了出纳与老会计的信息：不能在一棵树下乘凉，要普遍撒网，重点钓鱼。资金在鑫福侧重多投入一点，分散到各个单位一些。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也好应付，东方不亮西方亮吗！蓝天波一想也是，经理点头认可。各自投入鑫福的三万由此打住，不再增加，继续生蛋。再挣了钱，节余下来，投入到其他单位，乘凉于别的树下。就这样，两年下来分散在各个单位的资金投入：经理15万元，助理尤典18万元，会计出纳每人各20万元以上。这仅是小小单位的4个人——
    这4个人与郑州市的老人，禁不住集资责任人们大肆吹嘘公司赢利的鼓动，被他们公司“合法”营业执照的蒙蔽，尤其是受那短期高息的诱惑，就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时间短，利息高，两三个月或一年半载不至于漏里，就投出了多年积攒的资金。这些老人与尤典等——被他们的骗术蒙住了眼，被高息迷住了心。就不想想，这些公司给投资者这么高的利息，钱从那里来？还不是用后边投的钱给前边投的人嚒。如此留下一个资金大窟窿，最后只有突然不发，卷着钱走人。而各基层负责人也有扣留资金不上交，转到自己账上的。于是，有的公司承诺两三个月返本息的时间还没到，就突然“出事”消失了；有的即使第一二次投资如期返还了本息，使投资者得到了甜头，但那吊你投更多钱的陷阱正在等着你呢！无数事实就是这样残酷。骗局崩盘的时间，总比骗子兑现承诺的时间来得早。老人们漏进陷阱的损失，总比侥幸梦想获得的利息大！老人们投的钱就这样打了水漂，在不甘心中，无数次的电话催问，得到的只是“等等”或关机甚至换号，剩下的只有无奈了。
    骗子用高息集资进行诈骗，骗子当然可恨，并为法律所不容；但是，被骗者难道不也该深深地自责吗！俗话说得好“贪小便宜吃大亏”，如果心中竖起不贪便宜的城墙，不为小利所诱惑，还能上当吗？老人们和尤典几个哪！不会不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美事！警惕不到非法高息集资诈骗的陷阱！也许尤典等大部分人从理论上意识到了一些风险，但还没有来得及考虑，问题与灾难就来了——
1998年7月13日国务院的《非法金融机构和非法金融业务活动取缔办法》，使得举国关注，引了全国金融系统的大整顿。对号入座，这些明明有企业法人营业执照、有银行账户、由代码编号的单位，一下子都成了非法金融机构和非法金融业务活动的一丘之貉。一经统计，这些单位总共吸收了绿茵市80多万人， 30亿之巨资金，在全国也引起了惊心动魄。报应来了，大部分人是靠工资收入而积蓄的血汗钱，不少受害者曾因血本无归而家破人亡，还有的经不住打击而命丧黄泉。从而催生了打击非法集资的刑事法律手段，司法机关介入，各种专案组织成立，广泛登记情况，搞得轰轰烈烈，结果是雷声大，雨点小，受害群众从媒体上得知，仅追究了三星和百花两个单位的法律责任，清查余款，以物折现，返还了受害者的一些零头。甚至连集资最多计两三个亿的鑫福期货也不了了之，当事人一直逍遥法外。群众上访无门，采取过激手段，到省、市党委政府门口情愿，要求领导接见，解决问题。特别是一些老头老太婆，搬个小凳马扎，排队静坐，堵塞七一广场、绿荫广场等周边繁华交通要道，以此要挟头号领导出面过问。个中原因不少，咱就单把拉资金的各种手段说出来，与大众听着——
这些坑害普通老百姓的单位和所谓的法人代表，要考究他们的利害，实在比水火、刀兵，强盗、拦抢者，还要加上几倍？他们明目张胆，打着有工商、税务登记、有营业执照招牌与国家省市领导支持的旗号或拼凑出来的合影照片，利用小广告、小卡片，招聘一些社会上的游手好闲人员，到处招摇撞骗，想方设法揽钱弄款。一个单位一个法人代表，在上级部门及领导的本意，原是号召有“本事”的人吸纳民间一些闲散资金，来发展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市场辅助经济，做一些济世利民的好东西。不想他们为了当“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一个个是饿虎饥鹰，不择手段“敲诈”百姓。他们有的虽已经年薪百万，可看到自己的朋友有些都成了千万、亿万富翁，开的车都是宾利、捍马等高级车子，觉得很不服气。于是便想发更大的财，就走起捷径，干起高息集资了。他们把“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子”的俗话，变成“大鱼用小鱼，小鱼用虾子”，一层一层下达承包搂钱任务。并美其名曰：“自己已被注册为法人代表，还是董事长、经理什么的”，已有官位了。又说是：“千里为官只为财”，官不为财，谁肯拿大把大把的钱，对上买官，对下贿选，使尽花样？然而做上官以后还有不少的隐性收入，一年到头，也赚得够了。至于那些最基层的业务员，他们有个口号，叫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经了他们的手，几乎没有一个放过的。唉，他们真是“碾磨头”，一粘住你，不黏膜住你，他们是不会离开你的。大爷、大奶、大伯、大妈、大哥、大姐叫得可热乎的。你要是来硬的，他们非要把你碾呀碾、磨呀磨得软了不可，你一软，他们就乘虚而入，不让你把你的的腰包里的钱掏出来，他们誓不罢休……
他们向人们宣扬：“我们是有背景的，是得到省市机关以及国家领导支持的。他们还举例说在浙江的丽水，当地人集资投入到小水电的建设当中，获利就极为丰厚。参与的政府员，年初投进去一万块，年末最多可能拿到十几万。原本月工资几百块的官员，很多能成为丽水高收入阶层，后来成为丽水商贸、民间投资的重要角色，这就是他们投资小获得高额利润的原因。我们的经营项目是支援国家与地方经济建设的，各级政府部门支持的，是我们强有力的政治后台，就拿我们联发开发公司来说，所开办的养殖业等，都是各家媒体采访过的先进典型……”
那些一线的“劝集员”多是鲍宝的徒子徒孙辈儿，已练得油嘴滑舌，还真会说“……就像《西游记》中孙悟空碰到的那些妖魔一般。每到金箍棒要抡到那厮头上地时候。总有天上一位神仙飘然而来施手相救。我们只是小鬼。但我们企业法人代表，天上有人。这正如常说的，想要富，先修路。天上位高权重的官员，要在地面上的市场上修路，就得找个白手套。而那些想突破法律规则骤然致富的人们，也要修路，修条通天的路。这样的天手地手两双手，很快地一拍即合。自然就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聚集起一大笔巨额资金，当然会惠及到各个集资户了。”
多么诱惑性的说道或欺骗啊？平心而论，很难责怪尤典他们及绿茵市的老人们警惕性不高！
正是：巧言妙语，
油嘴滑舌，
连哄带骗，
上钩奶爷。

第2节   风险投资
这还不算，他们吹得更玄乎：“……我们不但直接通过高息吸收你们的资金，还发行有价证券、会员卡或债务凭证等形式回笼你们的闲散资金，放到有用的地方，帮你们获得财富。我们投资物业、地产等资产进行等份化，通过出售其份额处置权给你们高息；还同民间会、社等组织形式合作，发行彩票；到县以下乡镇种植果园和开办庄园等等……”
“我们有地下黑金，主要集中在煤矿、铁矿，以及光伏、风力发电项目……在这方面，政府同样也替我们说话。那些先期投入煤、铁的人们可知道回报有多大，一旦小煤矿的口子一开，那就是天天往外挖钱了。每天只需要付出一点儿人力成本，最多在支付一点儿电费什么的，挖出来的都是钱……”
    这种诱惑力是没有多少人能够抵挡的了的，因此参与集资的人是趋之若鹜，而集资方给出的回报率也很高，大概是年息百分之五十的样子，吸引了包括尤典等很多人不断的来参与……
然而，这些更高的利息，尤典和经理与会计出纳刚刚参与到，才缴了集资款，就被叫停，视为非法集资。此时，尤典才意识到风险的真正临头，皱着眉头对经理说：“……民间的这种集资，目的是不纯洁的，这跟集体性的共同富裕投资不同，而是一种以短期牟利为目的的干扰国家正常融资行为的非法手段。现在国家来整治了，出了问题，利益受损的是咱普通老百姓，我们是不清楚这其中的责任由谁来承担的，现在政府出面能为咱们这些小罗卜头解决问题吗？”
经理回话：“我看，这种管制民间集资行为的规定及其执法行为，是无可非议是建立在金融业务特许制和强化金融监管的理念基础上，很少会考虑到民间集资行为的目的和结果。”
“倒也是……”老会计接上了话茬：“据我所知，不少小的集体与民营和个体企业也都参与了集资行为，现在国家制定法的特征，是不会考虑引资人是否将资金用于生产经营、公益事业还是其他，却带有强烈的管制色彩而非引导色彩，也较少顾虑到民营经济、中小企业的正当金融利益需求和缺少金融渠道的现实。事实上，现有正规的金融机构并不能在渠道与服务方式上解决民营经济、中小企业的正当金融利益需求问题，譬如咱们的小小公司。当然了，咱们个人的集资款更不会有多大的关注！”
“是呵，”蓝天波又接着说：“就像老会计说的，假如咱们公司不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大局的树荫下乘点凉的话，也肯定会融资渠道不便，也会破落到需要被人压价贱卖的地步，下场也是可以预料到的，将会逐渐陷入三流企业的范畴，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我们几个人也该回家休养生息了。”  
经理听着蓝天波有点悲观的语气，想了想说：“可能我国的经济秩序刚刚建立，很多地方都存在不完善的地方，这些缺失或说漏洞，很容易滋生出腐败，也很容易制造出畸形的社会产物来。”
听了经理的这句说辞，蓝天波从桌旁堆着的几本杂志里边翻出一本《财经纵横》说：“这是我在收发室信手拿到的免费赠阅，看看能否从里面找到一点对咱们的损失有补救的窍门。敲门没敲出，倒是知道了点融资的渠道，最常见的就是风险投资了……”
说着，蓝天波干脆清了清嗓子摘要念了一段：……风险投资简称Vc，是一个约定俗成地具有特定内涵的概念，其实把它翻译成创业投资更为妥当。广义的风险投资泛指一切具有高风险、高潜在收益的投资。狭义的风险投资是指以高新技术为基础，生产与经营技术密集型产品的投资。
    根据美国全美风险投资协会的定义，风险投资是由职业金融家投入到新兴的、迅展的、具有巨大竞争潜力的企业中一种权益资本。
    从投资行为的角度来讲，风险投资是把资本投向蕴藏着失败风险的高新技术及其产品的研究开领域，旨在促使高新技术成果尽快商品化、产业化，以取得高资本收益的一种投资过程。
    从运作方式来看，是指由专业化人才管理下的投资中介向特别具有潜能的高新技术企业投入风险资本的过程，也是协调风险投资家、技术专家、投资的关系，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一种投资方式。     
风险投资一般采取风险投资基金的方式运作。风险投资基金在法律结构是采取有限合伙的形式，而风险投资公司则作为普通合伙人管理该基金的投资运作，并获得相应报酬。在美国采取有限合伙制的风险投资基金，可以获得税收上的优惠，政府也通过这种方式鼓励风险投资的展拓。”
  　风险投资是一种权益资本，而不是借贷资本。风险投资为风险企业企业投入的权益资本一般占该企业资本总额的百分之三十以上。对于高科技创新企业来说，风险投资是一种昂贵的资金来源，但是它也许是唯一可行的资金来源。银行贷款虽然说相对比较便宜，但是银行贷款回避风险，安全性第一，高科技创新企业无法得到它。
    “银行贷款讲安全性，回避风险，而风险投资却偏好高风险项目，追逐高风险后隐藏的高收益，意在管理风险，驾驽风险。银行贷款关注企业的现状、企业目前的资金周转和偿还能力，而风险投资放眼未来的收益和高成长性。
    银行贷款考核的是实物指标，而风险投资考核的是被投资企业的管理队伍是否具有管理水平和创业精神，考核的是高科技的未来市场。”……“最重要的一点，银行贷款需要抵押、担保，它一般投向成长和成熟阶段的企业，而风险投资不要抵押，不要担保，它投资到新兴的、有高成长性的企业和项目……”
    经理听得连连皱眉，就问尤典道，“这么说，风险投资的资本，未必就能够顺利地收回来吧？所谓的风险，是不是就在这里？”
    蓝天波理解得有点似是而非，显出尴尬的神色，倒是老会计在财经方面见多识广，替蓝天波解了围，点头回答了经理的问话，“确实如此，就好像是赌博一样，愿赌服输，赢了就是一本万利，输了就可能光着腚回家，就是这么简单。”
    接着老会计又面向在座的几位说道，“风险和回报永远是相辅相成的，世界上不可能有不劳而获的好事儿，既然想要追求利润，就应该要看到隐藏在利润背后的巨大风险。在这一点上面，外国人早就走到了我们的前面。
老会计的这一席话，不但自我进行了教育，也打消了女出纳那梦中一闪念的“跳楼”念头。尤典和经理的心也有些抚平，任由处理，尽管以政府名义组织的清查小组内外勾结，提取民众的集资款作为办案费，挥霍又浪费，吃住在宾馆。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也不再计较。只当集资款携带在身上乘船闯入大海，被狂风巨浪打翻，都赠送给了龙王。说到做到，心一横，远走高飞，真的跳海去了！
是呵！理论学习再学习，
风险意识再认识，
高利诱惑赌输赢，
输了跳海赢万利。
第3节  海南放松
蓝天波和经理与会计出纳他们四人，不是跳海自杀，永远与龙王的虾兵蟹将为伍，在龙宫服侍龙王。而是到陆地面积最小、海洋面积最大的海南省，游玩散心，领略海岛风情，揭其神秘面纱，以冲淡对丢钱的悔恨和烦恼。这个地理位置独特的省份，旅游资源丰富。飞溅的瀑布、潺潺的流水、明净的山湖、飘香的果园、神秘的森林及田园风光和民族风情等，成为我国一处极具魅力的海南旅游胜地。蓝天波一行看到了神密奇特的五指山、婆娑的东郊椰林、天涯海角、大东海、东山岭、牙龙湾、南湾猴岛、兴隆温泉、鹿回头、南山佛教文化苑和东南亚风情村等；除吃到了热带水果以外，还吃到海南的四大名吃：东山羊、文昌鸡、嘉积鸭、和乐蟹……
要玩就玩个痛快，在尤典的建议下，干脆就上五指山。小时候就常听李双江唱的革命歌曲“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这首歌也是他们K歌时会点唱的老歌之一。其实五指山啥样他们之前都是一无所知，这次一游算是和五指山亲密接触了一大把，留下刺激、惊险而又满有趣的经历。
山的腹地有令人神往的百花岭风景区。方圆几公里，沿水泥山路穿过黎胞聚居的百花村，眼前便出现一座峰峦重叠连绵，古木笔直参天的大山。山侧有座观音庙。飞檐重宇，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庙里的观音菩萨像端庄慈祥。常年，周围几十里的善男信女结队到此上香祈祷，尤典他们少不了进庙参观及进香，祈祷集资损失的血汗钱能最大限度多收回一些。庙边有一棵古老的榕树，枝伸根垂，古态龙钟，据传树龄有好几百年了，它为观音斋增添了神秘和威严，顺着山路往前走，爬上一座小山，便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循声远望，透过青纱般的雾气，隐约可见迎面山腰间的气势磅礴的一幅飞流，这便是令人神往的百花岭瀑布。
登上观瀑亭，便见那直泻的飞流，犹如绢带飘飘扬扬，呈三级跌宕泻下，哗哗作响。周围烟笼雾绕，景色奇特而壮观。此瀑布因百花岭而得名，其源头在百花岭的海拨700米的第二峰，含纳众汇，集水面近2平方公里。溪涧两旁长满茂密的原始森林，地面积被层厚，地下潜流充足，长年水流不歇，流水落差达300米，地势跌宕，遂成三级飞瀑，而且一级一个景观，各具特色。有文人赋诗赞曰：“烟雨滂沱起南天，白练云飘万山巅，黄果大湫亦逊色，百花流水观空前。”走下观瀑亭，沿着200多级的台阶“天梯”，穿过遮天蔽日的森林走廊，便到最底一级观瀑台，只见于两棵参天古树之间的巨瀑，贴着悬崖峭壁飞泻而下，水花飞扬，状如“天女散花”。
散花的天女是神仙，神仙大都是菩萨。想起菩萨，尤典他们的游兴陡增游，神密奇特的五指山，一景难消心头愁，索性游上六景，来他个六六大顺。顺到回家后，说不定在菩萨的善心感召下“非法”集资的款能“六顺再发”，兑现八九成？该多好哇！五指山上瀑布多，在“裴翠城”五指山市的北郊，突起一座高山，整座山分东西耸立两个山峰。本地的黎族人黎它他“东龙峰”与“西龙峰”。在东西龙峰之间，有一条幽深险陡的山谷，谷底怪石嶙峋，两侧古木参天，郁郁葱葱，一条清澈山泉，从东西峰的谷口飞泻直下山崖，巨大落差形成瀑布流水，然后沿着山谷注入闻名遐迩的太平山，就有了太平山瀑布。这里不只是个独具优美的山光水色的幽境胜地，还流传着一个比山水更美丽的神话故事——
……那是洪荒岁月，五指山麓的一个黎寨里，有一对天生的情人。姑娘长得超凡脱俗，楚楚动人，且能歌善舞，聪明伶俐。小伙子则长得虎头虎脑的，他机智勇敢，是附近黎寨里首屈一指的好猎手。他们俩从小青梅竹马，早立下了海誓山盟。但附近有一个““恶人鬼”，是条色狼，听说姑娘长得美，企图霸占为妾，姑娘和小伙子为逃避“恶人鬼”，只好躲进了深山。而“恶人鬼”并不死心，带领鬼兵进山搜索。在一个深夜里，姑娘和小伙子正在太平山谷的一个石洞里熟睡，不幸被“恶人鬼”抓住，当“鬼”兵把这俩人带经瀑布时，被残忍地将小伙子推下了悬崖……姑娘也被抓走，她被关在一间船形屋里。可姑娘还是挖洞逃跑出来。姑娘跌跌撞撞逃到悬崖边，站立了七七四十九个昼夜，不停歇地唱了九千九百九十支情歌，最后姑娘唱道： “天鬼地鬼恶人鬼，鬼逼咱两难成亲。生同来也死同死，死去黄泉同路行。”姑娘唱尽了心中的全部万支歌，正要纵身跳下山崖，突然从西龙峰传来了熟悉的歌声：“阿哥生来不怕鬼，山神助咱结成亲。恶鬼已被哥杀死，人间从此得太平。”姑娘当即转眸一看，看见自己的心上人正一手握着一把宝剑，另一手提着血淋淋的头颅，威风凛凛地站在“西龙峰”顶上。原来，小伙子被推下崖的一刹那，恰好被西龙峰上的山神发现。山神旋即抛出镇山宝剑。小伙的尖刀因已被“恶人鬼”夺去，此时刀鞘正空着。宝剑不偏不倚地飞插而入，插进了小伙子的尖刀鞘里，发出一片金光。在这片金光的罩护下，小伙子毫发无伤的飘落在山崖脚下。他又带上宝剑，连夜赶去与“恶人鬼”撕杀，一直不休不歇地战了七七四十九个昼夜，终于砍下了“恶人鬼”的头颅，赶来拜谢山神，又遇上了逃出来的自己心上的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对真心相爱的人，历尽磨难后，终成夫妻，生儿育女，恩爱相守地过了一辈子的太平日子。后人为纪念他们俩，便称此山为太平山，把这个瀑布称为太平瀑布。每年的“三月三”，黎家青年男女便会成双结对地到此相会，以飞流瀑布作乐伴奏，倾唱他们心中无尽的情歌——
神话的故事，或是故事被神化，反正都在歌颂神。神的助人为乐，神的菩萨心，又给蓝天波他们宽了一份心……瀑布处、悬崖下经过神与鬼的激战，男与女的爱情，善与恶的分辨，恩与爱的厮守，使“飞流”的瀑布变成“太平”瀑布。太平山瀑布所在的太平山中，山民们都过上的太平日子——由此映射出：若“非法”的集资也变成平和的、正常的“投资”，真是是一个好兆头？尤典他们这样异想天开的幻想，不也算是有点点之希望吗？
太平山瀑布位于五指山市城区东北部，离市区约6公里。山上老树古藤盘错而生。岩石突兀，叠峰奇秀，林林荫翳，山径幽深；山间百鸟欢唱，山花烂漫；石拱桥下，溪水潺流，清甜甘洌，游鱼、卵石历历可数。过了石拱桥不远便是瀑布。此瀑布悬持于两巨石之间，从百米高处蜿埏直泻，像一袋彩丝，飘逸而下，落入深潭，显得媚秀万分。“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欣赏后太平山瀑布，当晚就下榻于五指山市渡假村的豪华型涉外渡假酒店。尤典他们想开了，一致同意：沓沓大钞打水漂，不如在这“南国夏宫”里，消费一下，咱不大手大脚，就像小溪的流水，慢慢流淌点？也为国家增加一点消费税收入，又何乐而不为呢！设施齐全的酒店，气候怡人，环境优美。更兼相互辉映的自然景物，又显得瑰丽雅秀。赏心悦目，不愧一住。这一住，还引出了一个阴差阳错小插曲——

早上，会计和出纳一起床就跑到蓝天波和经理的房间，一前一后地嚷嚷：“这里住着虽好，像总统套间一样，但我俩一夜没睡好！”
“你俩睡的咋样？”
“很好哇！”经理回答。
蓝天波接着半开玩笑地：“是不是当上了总统夫人，心情激动的吧？”
“要是那样就好，静下来慢慢会入睡的……”会计说。
二女士互相对视了一下，又看看尤典和经理，还是稍微大方一点的出纳红着脸说：“……一会儿一个电话，大部分是女的‘要陪的吧？给你们叫个小姐吧！你俩或者出来一个也好？’什么乱七八糟的，烦死人了！”
出纳不说了，一向严肃认真的会计扔下了一句狠话：“搞同性恋？丢俺女人们的脸，该杀！”说完甩门就走，出纳也跟了出去。
原来问题出在蓝天波的马大哈上。一路上，当然的领队是经理，会计出纳两个女都是内勤，不愿出头露面。因此，一切牵扯到“涉外”，诸如交通、住宿、餐饮等都是尤典负责，经理点头，她俩没意见就行。当天游玩得很累，一到酒店，经理与她二人便坐到沙发上休息。蓝天波办理住宿手续，两男两女分别两个房间，登记时酒店服务员按身份证将和经蓝天波理安排在一个固定房间，自然是会计出纳俩女同住一室了。房间的大小一样，环境与设备相同。两个房卡尤典拿在手中，走到两套紧挨的住处，出于好心，让二女子住在靠里边一套，安全一些。他认为都是自己人，没有详细验证房号，递去房卡一张，让她俩开门进屋；而尤典和经理住进了靠外面的一套。然而，一不小心，却住了个与登记的恰巧相反。哪知？是服务员保密程度不高，还是有意泄露电话号码，使不轨之人将错就错，使女人骚扰了女人大半夜。而熟睡做美梦的却是蓝天波和经理。
女人的精力恢复较快，第二天仍游兴不减。依然按原计划游了各具特色的以下四景：翡翠山旅游景点，真是陶醉于山间的四时美景：冬暖夏凉，清晨凉风习习，雾锁山城；午间云开岚散，丽日喷薄；午后乌云聚合，大雨倾盆，往往出现"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奇观；入夜萤飞蝉噪，夜禽偶鸣。
地处五指山南麓的感千龙洞，不愧为又名“仙龙洞”： 四季如春，风景优美。洞中有山，山中有洞，鬼斧神工，造型奇特。洞分上下两层，上层旱洞，由“龙门厅”、“龙王殿”、“凯旋门”、“登天宫”、“通海长廊”等串珠式大小六个洞厅组成；洞外古木参天。奇花异草，流泉飞瀑组成一片令人心醉神迷的图景。
沐浴在七仙岭温泉的硅酸重碳钠型水中，享受着较高的医疗保健和矿泉疗养康复。天然鹅卵石垒砌的温泉池，依山而建，形态各异。池面上热气蒸腾，宛如纱帐轻轻笼罩。所谓的“鸳鸯河”，是一热一冷的两股泉水汩汩蜿蜒，汇合而成。沐浴游泳后，进行度假休闲，观赏民族风情，参加登山观景狩猎；这里背枕青山，胶林如海，椰林婆娑，野花飘香，整个温泉区气温适宜，空气清新，环境幽静。看，七仙岭七峰像人的掌指竖立，直指苍穹。远眺七仙岭，酷似七位姐妹披着薄纱直立，端庄窈窕；时近中午，云雾消散，七仙岭又像七把利剑直刺云天，十分雄伟。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尤典他们要在五指山漂流，上午八时许从三亚亚龙湾的酒店出发，上山后汽车沿盘山路开行两个多小时才到五指山热带雨林景区内的峡谷起漂点，终点是毛阳镇牙合村，全程约6公里。会计和出纳两个女在原地游转，不敢漂流。临下水时已经十点多了，但见几十号游客人人穿上救生衣、扣上安全头盔，都是跃跃欲试，猴急猴急的。尤典和经理坐在一个橡皮筏上，尤典拿起船浆划了几下、拉着引导绳前行没几米远，一个水坡就呈现在我们面前：“啊！啊！啊！”随着经理的声声尖叫，橡皮筏快速滑落，冲入跌水区，一个水浪打来，皮筏打旋，俩人浑身上下立马湿透，筏中满水，开弓没有回头路了……   
据说五指山峡谷共有六瀑十滩，大小落差80多个，其中最大落差80米，最深水位8米，最斜水坡50度，最急流速每秒5至8米，大小呈“S”型河流段100多个……这些都是事后看别人的介绍说的，我们当时哪里有精力去数去看这些啊，呵呵……   
下水第一道关口之后几乎就是激浪险滩，一浪接一浪，一滩接一滩，漂流中比较刺激和过瘾的地方，是漂到某个流域，橡皮筏左磕右撞过程中前后360度大旋转，然后冷不妨坠落下去，自然无例外的都伴随着尖叫声声……   
漂流沿途多数情况是一路翻腾的水流冲推着我们的橡皮筏前行，初期不得要领橡皮筏一路蛇行，跌跌撞撞、磕磕碰碰，行程过半时我们才基本掌握了要领，才知道大多数情景下只要用船桨适度调节方向即可，尤典后来基本上当“筏长”坐在经理的前头控制橡皮筏的方向，但是橡皮筏往哪里走，其实全看水流与人力调节和抗衡的结果。  
一路上并不全是惊险的漩涡和激流，惊险刺激的跌水区和波平如镜的静水区交替出现，有时还来不及去擦一下脸上的水花，另一个跌水区立马又到，惊惧与快乐相伴而生又交替闪现，让人的精神时紧时松、情绪时高时低，倒是满与景致相称的。静水区平缓处，一般都是尤典用头盔往外舀水的时候……
跌水区固然惊险，但多数情况是有惊无险：水不深又有救生衣，其实满安全；但是下水就要小心，因为水下情况不明，礁石错落无序，水一冲站不稳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撞伤。
在静水区虽然能有闲心领略峡谷两边五指山的热带风光，看到过伐友停伐上山摘果、追赶水中的鸭子，秀丽的景致也很让人心情激荡，还差点让人唱起“让我们荡起双浆”的歌曲……
……看到过几个翻船的人在跌水区后费劲地将皮筏翻过来、沿途拉扯过其他“蜗牛筏”、和其他伐友的几只皮筏紧紧地拉在一起共同尖叫着往下冲、听到过伐友们尽情忘我的狂叫和欢笑嬉闹……经过一番历险，泛舟水上、水声潺潺，两岸青山树影婆娑，此情此景，尽管身心疲惫，依然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上岸梳洗过要进餐时，尤典才知道漂完全程已经花费了将近两个钟头，漂流时好像完全没有了时间意识。   
据说五指山峡谷共有六瀑十滩，大小落差80多个，其中最大落差80米，最深水位8米，最斜水坡50度，最急流速每秒5至8米，大小呈“S”型河流段100多个……这些都是事后导游介绍的，我们当时哪里有精力去数去看这些啊……   
回程前老天突然翻脸，暴雨倾盆，蓝天波他们在路上也领略了海南热带气候的多变性。穿行在交替的晴雨区，看着车窗外一会晴一会雨的变幻现象，也可以说是一种享受……此后，蓝天波深有体会地说“漂流的意义超出了刺激、惊险和好玩本身，至少增进了对人与自然关系的理解，也一定会对生命、生活、对我们的‘集资’产生新的认知。”经理接着道说：“我还觉得漂流过程的起起落落像极了人生旅途，有漂与没漂，是不一样的；正如‘集资’前后的两个阶段，开始的高收益与冻结后的大损失，当然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这一漂，起伏的心情抚平了许多！”经理蓦地露出了一句：“听说这件事与咱鲍总有瓜葛……”经理说到此立即打住。看了看蓝天波，显出神秘的色彩。毕竟经理属下，不好意思说透，蓝天波也不便追问。
海南岛建省前是广东省的一个行政区管，设有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到海南省不看黎寨和苗寨等于没去过海南省。因此。在海南岛这块神奇的土地上，尤典他们首先来到了三亚市偏郊、环境古朴清幽、海南最原始的土著黎苗村寨。黎村苗寨是海南黎苗民俗风情的缩影。“隆闺房”演绎着黎族阿妹婚爱习俗。据说，阿妹到了芳龄“二八”，便独自住进隆闺房，专等多情的男子来打开她的情窦。在寨内游玩，漂亮的男子万不可招惹黎苗阿妹，否则便会被拉进隆闺房做做她们临时的新郎或是被苗家的小姑娘拉到她的身边套上蜡染筒裙照张合影。尤典和经理二位虽没有被套上“蜡染筒裙”，但却被拉到两个姑娘身边，留下了合影。
“风情屋”极有“男耕女织”的生活情调。那狩猎用的木鼓、梆子、弓箭、舂米杵臼、箩筐扁担、针线笸箩井然陈设：那高高悬挂的牛头昭显了战利者的显赫荣耀。黎、苗歌舞古朴典雅。《扁担舞》、《叮当舞》缓急有序，自然潇洒，《草笠舞》、《舂米舞》节奏缓慢，清新自然;《狩猎舞》、《捉鬼舞》分工协调、激昂惊耳；一场最富有黎族浓郁乡土气息的民间舞蹈之一的“跳竹竿”，也叫"打竹舞"。黎苗的民族舞蹈和美丽热情的黎苗姑娘以及优美的舞姿，展现了海南黎苗的民族风俗和宗教文化观念，深深吸引着蓝天波一行四人，他们热情地欣赏着、观看着，不时地拍手欢呼。好客的美丽热情的黎族姑娘，又以银铃般的声音，发出邀请：“来呀，共跳一场吧！”...
盛情难却，蓝天波四人穿上黎族同胞艳丽的民族服装，加入黎、汉混合舞友队伍，欢聚在广场上，跳了起来。只见8跟长竹竿平行排放成四行，竹竿一开一合，随着音乐鼓点的节奏，不断地变换着图案。由4-8名男女青年随着或快或慢的节奏，在交叉的竹竿中，灵巧、机智、自由地跳跃，当竹竿分开时，双腿或单脚巧妙地落地，不等竹竿合拢又急速跃起，并不时地变换舞步做出各种优美的舞蹈动作，参加舞蹈的青年男女，一边跳舞一边由小声到大声地喊着：“哎--喂、哎--喂”，大大增添了热烈气氛。
黎家人还有一种传统的纹身习俗习俗，黎语叫“打登”或“模欧”；海南汉语叫“绣面”或“书面”。纹身习俗，自古以来都有定制，因为他们把纹身看成民族的标志。如果生时不纹身绣面，不纹上本家或本支系的特定标志，死后则祖先因子孙繁多，难以遍观尽袒。倘若“祖宗不认其为子孙，则永为野鬼”……所以，“黎家男女周岁即纹其身”……现在的黎族年轻女子已经不再纹身，留纹身的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有专家呼吁尽快对黎族纹身这一人类文化遗产进行抢救保护；听说，黎族纹身已被列为“海南省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保护名录”。经理调侃地说：“难怪社会上常常看到有纹身的人出现，原来都是海南的黎族呀！”
海南饮食的特色风味，首选五指山的野牛肉，真乃奇味佳肴，因为野牛自生自长在海拔600米以上丛林中，每只野牛的净肉一般在五百斤内，肉质结实、纤维细嫩、柔软爽脆，用作清炒、油煎、烧烤各有特色。尤典一行除吃了一次味道鲜美野牛火锅外，还各自带回了一斤让家人品尝。至于热带水果，南海海味，诸如五脚猪、灵芝山蟹、小田螺、水满石鲮鱼、库福寿鱼、泥巴烧鸡；革命菜、白花菜、新娘菜、苦苦菜、雷公根、四棱豆、勾勾菜、苦丁茶等，根据口味，选择购买，满载而归。
在浪漫天涯的海滨三亚市比邻，还有一个“槟榔谷”。它是一个独特的民族文化圣地，也是什岭海南原住民文化游览区。这天，尤典和经理一行怀着对这个民族的好奇，对这个原始村落的向往，走进槟榔谷。这个寨子原始般的掩映在椰树丛林中，沿着椰树缠绕的幽静小路，就像行走在一个民族文化长廊，看到的是摇曳的椰风，掩映的茅舍，百年槟榔林，传统的黎族船形屋建筑；那黎族绣面纹的阿婆——被专家喻为“人体艺术的敦煌壁画”活化石；那人类在无纺时代所穿的树皮衣；那岛内仅存的百年谷仓群；那中国古代最先进的纺织工具踞腰织机，那““纺、染、织、绣”工艺和黎锦；那用牛角、圆木、竹子、椰壳等制作的黎族古乐器；那钻木取火……实在饱了眼福。那杂技“刀山火海”，动人心魄，勇敢的小伙会赤脚在烧红的铁砧上来回走动，赤身攀上尖刀扎制的塔山卖弄几番风姿，充分再现了古代生产生活和宗教文化观念；那黎族的“放寮”、“三月三”，苗寨的“五色饭”和“捏耳朵”的黎苗风情，倒富有较现代的韵味。
好啊！万泉河，五指山，
好水好山好海南；  
黎苗村寨传神话，
历险漂流洗温泉。
第4节  悠游除忧
海南回来，蓝天波一打听他们四人的集资返还款原地踏步不前，而一个局里又同住在一个职工宿舍的话机维修员、李姓邻居的壹万伍仟元，全部拿回来了。据说他通过清查小组，上下不懈活动的成果。可见，里面的猫腻多着哩！处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里关系原因，蓝天波没有去“咬”——只得眼巴巴的羡慕人家的能力。还得吃个哑巴亏，悄没声息的不让经理知道，生怕经理责备他没有追讨的本领。

再说其他的被骗集资者，心里极不平衡，对政府的清查小组没有多大指望，索性自己组织起一个个讨债小组，分别聚集在各个集资单位周边，吆三喝五的闹事。有个别极端的，腰里揣一把小匕首，在与集资单位的谈判代表，一句话说反了，就亮起刀子来威逼：“你们老板赶快给我们兑现，不然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吓得谈判赶快跑了，再不出头露面了。钱打水漂的人，极不冷静，表现的形式也不尽相同。有的要绑架老板和相关人员，讨要集资款。大部分被老板的甜言蜜语所欺骗，说什么正在搞这项目、那项目的，一旦资金回笼过来，就给大家兑现。相信的替老板圆场：给人家一段时间吧，也许能把钱还给咱们？不相信地就说：那是骗人的，再停停，他们就会跑的。持不同看法的人，往往说不到一块儿。就互相争吵起来。尽管小矛盾时有发生，但大家要钱的总目标是一致的，约好了某日在某处聚会，从不食言。要是不到，便从此没人看得起他，若要来钱时，按比例会给他少兑现一点，他自不会计较。向老板索要集资款的人，分成两班人马，开展比赛，不管用什么手段，谁要来得早、要来得多，就是优胜者。假如甲班要来了五千，乙班也要来了五千，便作为扯平，各分各的。假若甲班要的多了，或乙班要的多了，要多了的那个班，便将多出来的部分二一添作五，平分给要来少的那个班，自行分配。要是一些零头实在分配不公，带头大哥们，拍拍胸脯，表现出铁铮铮汉子的姿态，自动放弃。这种慷慨与义气的表现，深得索要自己钱的众人的爱戴和感激。同时，也赢得清查小组的好感，吸收他们为小组编外成员，负责安慰过激的讨要人员。这一双重身份，使有的带头大哥变成了两面派。一方面向非法集资的老板们表现出索要的强悍性；另一方面对受骗的集资散人表现出了没有以前的那样纯正或忠诚。墙头上的草——两面倒。倒不好，圆柔不成，就出了乱子。
有个典型惹乱的带头大哥就是老钞，曾在蓝天波20多年前胃大出血住院期间，以爱人蓝天波丁春霞同事的身份，帮助蓝天波农村老家的一个退休教师叔叔到医院看过眼病。这老几快到退休年纪，瘦高的个子，络腮胡，说话一镢头一块，倔头倔脑的，最能使奸用诈，心手老辣。清查小组组长得悉了他的作为，甚是高兴。自从吸收他到清查小组后，这老钞“一兼三职”后，喜不自胜。老钞家里，本无多人，就是一个老婆，儿女皆无。老婆是个好吃懒做的城市妇女，没有工作，与老钞一样，常是嘴里冒烟，还会喝口小酒。就凭老钞一人的工资，老两口也衣食无忧，还有节余。这些用不着的闲钱，老钞没给老婆打招呼，就集资上去了。等到钱没了，老婆大吵大闹。尽管老婆纠缠得再凶，老钞就是抱着葫芦不开瓢，不解释也不赔不是。老婆无奈，也就茶壶掉到井里——响着响着下去了。老钞嘴里不说，心里却在盘算着小九九。见到集资人上街、堵路、围单位、攻老板，就暗暗推波助澜，出主意、想办法，要出钱来，分给集资户，尤典等四人也从中受益，再加上尤典本来就与老钞相识，当然也同意老钞为带头大哥了。
老钞当上“三面人”后，对清查小组毕恭毕敬，对集资人极力讨好求得信任，对非法集资老板要起钱来软硬兼施。这一日，老钞来到集资人中间，忽然听到一个老年妇女大声呼喊着朝他这边走来。老钞一看认识，是十分要好的已经退休的老同事，就赶紧离开人群，急忙向同事迎去。原来，他的同事要到外地去探望一个生病的好友，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同事的儿女一开始就反对他集资，事儿出了，由于各自挣钱繁忙，也不在乎那几个钱，懒得管老爸的事儿。可老爸珍视一辈子的积蓄，就委托老钞处理自己十多万元的集资款额，约好今天晚上到家里把收据交给老钞，哪知同事得知好友病重要提前出发，就赶到这里找他。老钞不愿让众多的人看到这一幕，就迎面赶上去找个僻静的地方交付。
一个月过去了，带头大哥老钞集资的五万元不知怎的给完全兑付了，而他挚友同事的只兑现了四千多元，还不到二十分之一，同事得知，心脏病复发，一口气没上来，就离开了人世。
“三面人”老钞还坑害了一个陌路人——
就在集资风暴处于高潮，拉走很多银行储户、威胁着金融存款之际，八面玲珑，嗅觉灵敏的媒体记者觉察到了风声：中央要出招了。出于对一些弱势群体老年人的同情，尽量阻止他们少损失一点，就到一些集资点委婉地放风。尤典亲自在经一路与纬一路交叉口临近省委大院附近的集资点看到和听到一名30来岁的女记者，质问收钱的老板和工作人员：“你们章这样吃前面人的钱，拿后面人的钱来补，一旦出事，能对得起他们的血汗钱吗？……”他们置之不理。
女记者扭过头来，提醒排队交钱的人，：“你们都考虑清楚了吗？你们把钱放到这里就不怕有风险吗？你们就不怕多年省吃俭用的养老钱打水漂吗？”
然而，面对建国以来首次普遍性的集资行为，在从未吃过如此这样亏的“愚民”，完全被百分之二十到二十五的高利冲昏了头脑，无动于衷。有的还抬起头来指着墙上挂着的的牌子，理直气壮地回应：“你看，他们有工商局发的营业执照，还是省总工会的下属单位，周瑜打黄盖——工会愿打，会员愿挨，哪会有事啊！……”说得女记者摇摇头走了。
可在一旁的“三面人”老钞悟出了玄机。他经过两天的“巡视”后，感到大祸即将来临。自己不到期五万就顺其自然吧！但在文化大革命中曾救过自己一命的那个县城造反派头头的五万，刚存入不到一个月就损失了，他不扒我一层皮才怪哩！想到这里，他吓出了一声冷汗。会钻营的老钞自有门路，当他自己集资时，通过“酒肉”关系混熟了鑫富期货的一个业务员。两人密谋以后，老钞在鑫富期货门前瞄准了一个犹豫不决的前来集资者。他像是城郊的农民，虽然老实巴交的，但富了积蓄多了，受周围集资环境的影响，经不住高息的诱惑，已转悠了两天，看样子怀里揣着现金。老钞看到时机成熟，就上前搭讪，嘴朝营业厅努了努：“是不是那个？”并用拇指和食指搓了几下。
来人凑过来试着小声问：“你——”
“我是郊区人，刚在里面放这个数——”老钞左右手食指一交叉，接着说：“前几天已降到18，我表侄在里边，内部23，多五个点，我前几天还办了五万元呢！”
“多五个点？百分之二十三？”来人有些怀疑。
老钞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并把来人拉到一个偏僻处，把事先准备好的自己的一张五万收据让来人仔细看看：“不信？你要是带有现金，就到我表侄那里现过现的办理。”
哪容来人不信，老钞把他领到表侄的秘密“收款室”里，一手点钱。一手现场开了盖着大红收款章的单位现金收据捌万元。得到满意的结果，来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但他哪里知道，那张收据是老钞的所谓业务员“表侄”让财务会计暗箱操作而来，捌万元没通过出纳入账。五万老钞先得，剩余三万被老钞的业务员“表侄”与单位会计二人私分了。
一个月后所有集资点都被认定为非法，坚决予以取缔。老钞拉的那笔所谓“捌万元”业务在鑫福期货的财务账上当然是查不到了。在清查的混乱阶段，谁会认真查找？那个被高利迷糊的城郊农民连老钞和他的表侄也找不到了，气得上吊而死。
一个气的脑溢血而死，一个吊死，两个“死人头”，引起了市政府的高度重视，认为社会清查非法集资不妥，下文明确通知：凡有单位的集资者，一律在单位登记，汇总以后上报市重新组成的清查办公室兑付。但愿有希望，希望也很渺茫。参与者们在焦急地等待着——

繁忙的工作紧张着，美好的生活愉快着。除了这两样，工作之余、闲暇无事，就想起了集资款没了而懊悔；夜里睡够睡足、翻来覆去，恍惚大把钞票不翼而飞又痛苦起来……
秃头留个连鬓胡——亏处有补.在此期间，蓝天波所领导的部门工会连续三年被评为优秀，部门工会主席的他每年就会在全国不同地方进行一次经验交流。这年，蓝天波四人以劳动服务公司的名义海南旅游回来后，蓝天波又以优秀部门工会主席的身份到湖南长沙学习了。1977年在开办局“七、二一”工大时，尤典曾以三人筹备组的名义到湖南衡阳邮电局学习取经时，路过长沙，还以政治任务到韶山参观瞻仰过呢！二次到来，参观学习后，当晚喝了酒鬼酒，第二天到湘江，走橘子洲头，上岳麓山；第三天由局工会女主席带队，一行十多位小主席奔赴张家界，攀登三天岭，然后到沙市，过葛洲坝，赶在三峡工程开工以前，游览了长江三峡。第二年蓝天波又伙同一群二十来个主席们走武汉，经长沙，过南昌，看滕王阁，到福州与厦门，转鼓浪屿，实习陈嘉庚的集美学校，乘船眺望金门、马祖，隐隐约约看见“用三民主义统一中国”的字样……然后攀爬武夷山，又一次水上漂流，武夷山市“吞蛇”……在天上飞飞，回了郑州市。呵，忧愁“丢失”钱，游玩心舒坦，喜忧参半。而经理更上一层楼，在局里安排下，到地球的另一面——北美的加拿大，在天上飞了个来回——
正是：秃头留个大胡子，
瘸腿持个拐棍子，
钞票大水给飘去，
补偿天下去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