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兵的天云梦》第二怒（报讯重案）上卷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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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兵的天云梦-一个通信兵退役到信息电信企业，在天翼云中遨游，经历了喜怒哀乐，备尝过酸甜苦辣…

第11章  黄鹂湖 冷水捞玉玺   梦魇中 金色云层游
五句头：女子世叔不离口，
不听叔话就砍头；
又道黄蜂尾上针，
还说青竹蛇儿口，
隐喻妇人心最毒？
第1节 京郊车祸
钟公迪说：“不要紧张！这是严肃而必要的工作，我们从来没有放松过与我们作对的单位和个人的警惕和监视……，李坚毅最近也可能来到京城，蓝明亮是一定知道他这次来的目的……你，很方便就可以打听到这方面的消息……”
杨蕻梨：“这？就是我的工作？……这也对发展和繁荣我国的文化事业有益？”
钟公迪：“繁荣振兴文化事业，这个说法有时是一串美丽的项链子，有时是一种赚钱的手段，会大大谋取暴利，现在我们就是利用文化艺术品的买卖和收藏发上一笔，谁挡我们的路我们就与他斗争到底。”
杨蕻梨头恼里轰地一响，她望着这位老世叔咄咄逼人的眼晴，惊怕地站起来。蓝明亮的话又响在她的耳边：“……那个钟公敌，就是一个文物贩子……”
钟公迪的脸逼近她的面前：“尤明亮不是欢迎你到他们那里吗！很好！谁也没有你的条件有利，你……就去！穿上警察服装，这是第一步。然后，把我需要知道的统统打听清楚……嗯——你就立下了第一份功劳！”
杨蕻梨叫了起来：“不！不！这……，这不是叫我出卖朋友，出卖灵魂？不！我坚决不这样做！”
杨蕻梨狠狠地瞪了一眼钟公迪，眼神里含着痛苦、悲切、委屈和气愤。转过身，她拉开客厅的门就朝外走。但是刚走出门，就被一个彪形大汉把她拦住。
钟公迪冷冷笑着：“乖侄女，既然已经对你讲到这一步，你就甭想再去找尤明亮了。除非照我的意思去办！”他朝大汉挥了挥手臂。
杨蕻梨的胳膊被那个大汉紧紧抓住。她看到他的眉梢有一颗鲜红的痣。

杨蕻梨被人押着，坐到了钟公迪的汽车。
汽车在偏僻的山路上飞驰。
司机大概是疲劳驾驶，打个呵欠，眼睛一闭，在一个急转弯处不小心，撞上一角峭壁岩石，车开不动了，趴倒方向盘上的司机，头部被重击，不省人事。
押送杨蕻梨的人，撞开车门，也昏倒在地。
杨蕻梨从汽车里爬出来，滚到了山沟里……
杨蕻梨在山沟里奔跑，身上的衣服挂烂了，脸也划破了皮。
杨蕻梨走过一个个村落，穿过一条条街道……
她终于看到了一个乡镇派出所的牌子，便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从昏迷中醒来的杨蕻梨，发现自己躺在乡镇卫生院的特护病房里。
她睁开眼，望着看护她的两个女警察：“我……我要找尤明亮。”
一个女警察：“你叫杨蕻梨？”
杨蕻梨撑起半个身子，望着这个女警察，很是惊异。
另一个女警察：“尤明亮助理走的时候，就是这样吩咐我们……”
杨蕻梨猛地坐了起来，自言自语地：“他……走了，他在哪里？”
无奈的杨蕻梨，失望地合上了眼皮……
           
古城换新颜，绿衣披霞光，雄伟中露出俊秀，妖娆中显得丰满，吸引着一支支画笔。
整个市区象一个罩着金色纱幕的绿色海洋，成群的建筑物被苍翠的树木或掩映着，或拥簇着。只见东南西北到处是树木花草，道路纵横、车辆往返、人流如潮。一座座高楼大厦矗立，风格别致。
笔直宽阔的马路上。一辆轿车驶出法桐遮日的阴凉，穿过一座立交桥，拐一个大弯子，不见了踪迹。又一辆别克驶来，速度迅疾。
这辆车上，坐着尤明亮。
蓝明亮在后座上玩弄着那块小巧玲珑的南阳玉雕汉光武刘秀玉玺。
司机对副驾驶座上的警察说“你看尤助理，几天没见未过门的嫂子就思念不已！”
蓝明亮笑了，把玉玺要塞往兜里，还没有等他扣上纽扣，司机突然停车，只见车外有人招手，一个体格魁伟的警察边跑边喊：“老尤！尤助理……”
蓝明亮一看：“嗬！老刘！”马上以命令般的口气：“让刘中队长上到车里！”

一上车，刘亲启就蓝尤明亮肩上捶了一拳：“你瘦了，又黑了！”
蓝明亮：“你不也是一个样子！”
刘亲启大笑：“可不！你在京城那边，我在绿茵这里，骑着电动车，不但日光浴，而且经常钻在风里雨里，不黑不瘦才怪哩！接到你的通知，哪敢怠慢，急急赶来，有啥重要指示？”
蓝明亮笑笑，欲言又止。
“听说你接受一项重要任务，什么任务？”刘亲启又问尤明亮。
蓝明亮还是笑眯眯。
“对我还保密！真把人急死！”刘亲启似乎有些生气。
“等开会时你就知道了。”尤明亮仍平静地回答刘亲启。
“我偏要现在知道！”刘亲启一把夺过尤明亮手里那块还没来得及収起的玉玺。
“喔！”刘亲启端详着这块小巧玲珑精致的玉玺，并念着包装玉玺的浅黄布上的字迹：“让中华文明古国文化繁荣起来，杨蕻梨，2014年”，望望尤明亮，明白了一半：“啊，意思挺好！不过这是文物爱好者，收藏家们做的事！”
蓝明亮：“局势有所变化，出现了新的动向，文物贩子以繁荣文化事业为手段，以收藏现代的邮票和钱币为幌子，里面还隐藏着实质的古代东西。又拿火箭卫星的残核制作出更诱惑人的航天‘玩意儿’做引领，来开办文化商店的平台，从而打造所谓的好牌子。大大小小的‘人物’正在或早已粉墨登场，实施诱惑、笼络、诈骗，或明或暗地里。有时，看似大张旗鼓地在宣传具有新时期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化事业，其实那是在做表面文章，再造声势。暗地里像水鸭浮水那样，两只扇形脚片在水下扒动得厉害，做些非法勾当，手段和策略更加隐蔽……”
“我知道！我们公安部门迎刃而上，成了他们注意、防范、戒备的主要目标，对付我们，他们千方百计。”
“你这不明白了开会的内容和意义！”
蓝明亮的手机铃响，一接原来是李坚毅副局长让他到小会议室里。
刘亲启也听到了电话的声音：“李副局长亲自主持会议！”他连忙把玉玺还给了蓝明亮，两人先后下了车子。
二人一前一后跨上了市公安局大楼的电梯，来到了会议室……
正是：老奸巨猾经商骥，
新秀浑水摸鱼吃，
诈骗大叔和大妈，
不惜榨油芝麻粒！
第2节  车厢听秘
春色正浓，古城绿茵市公安局大楼下面花坛的玫瑰红月季像一片红色的云霞，开在明亮的阳光下，清新的空气里。
几个从公安院校分配来的青年，满面春风，绕过花坛，兴高采烈地走近楼梯，到九楼的人力资源部接受分配。
蓝明亮和已调到人力资源部任部长的尚法执在部里商谈什么，听到门口的笑声说话声，都抬起了头。尚部长招呼青年们进到屋里，见蓝明亮要走，就送他出来。走出门口，忽然神经质地拍了下尤明亮的肩膀：“老蓝！我知道你又在想杨蕻梨了，是不是？”
蓝明亮默认了，眼神里埋着很深的念思。

话说杨蕻梨不辞而别，仅留下一张纸条：“请放心，不要找我，我到尤明亮那里。”
杨蕻梨的眼睛里含着怨愤和讥诮。她匆匆地离开了北京市郊乡镇卫生院护理室。
杨蕻梨穿着高跟皮鞋的脚，在乡镇简易的水泥路上行走，很不顺利。她的左脚崴了一下子。
她的脚——蹬上了一个小石板桥。一跛一拐走下了平地。
杨蕻梨疲倦地走着，公交汽车站，凭着她在内衣兜里还有一张银行卡，虽然钱不多，也够花一阵子。
她不再用两条腿量地，禁不住眼眶潮湿。她靠在一根照明灯的立柱上，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着：“多亏了篮球场上争夺战，才有这样的步行能力；不过以后还得锻炼走功和脚力！”
杨蕻梨坐上长途汽车，来到了火车站里。
杨蕻梨坐上了北京开往古城绿茵市的火车，心里才感觉有点踏实 。
车厢里，坐在杨蕻梨前面的一男一女正在窃窃私议。
男的留个分头，他诡秘地对女的说：“你知道钟公迪，他说话漏了底，让我听到：要胁迫软禁他所谓的世侄女杨蕻梨，说得好听些是让她到大山里看名胜古迹，散心休息……”杨蕻梨一听到这两个名字，立即埋下头，让头发尽可能多遮住点脸面，心想幸亏来得晚一点，又坐在后面，要不，说不定会暴露自己——
她继续听下去：“……不幸出了车祸，姓钟的因早得到车祸信息，处理及时，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没有人报案，又是在偏僻的山沟里，车祸不了了之，只是跑了姓杨的那个女子！”
女的问：“那姓杨的女子就不去找事？”
“怕什么，一个弱女子，又没有来得及怎么的难为她，就是事情败露，也没有什么关系。姓钟的想通过部、省、市的门路，安排杨蕻梨到公安局上班，深一层意思算是‘卧底’，又不是敌对矛盾，就是与尤明亮在一起。何况他俩还是情侣关系，即将婚配，如胶似膝。就像现在咱俩紧靠紧地拥坐在一起……”男的说着说着就要去亲女的嘴，女的用手把红唇捂个严实。
“那杨女能会甘心？不告才怪哩！”
“她家里有没有什么得力的人，她又没啥活动能力。那钟老头子捣卖古玩文物，拍卖邮票钱币，真是有一套子。他有的是外汇人民币，有钱能使鬼推磨，啥大山没有他摆不平哩！钟老头曾是杨女老爸杨友谊的拜把子小弟，比哥哥小了近二十来岁，但玩弄起哥哥来，就像攥在手心里，据说把哥哥价值连城的什么宝物，都通过一个日本娘们的操作弄到自己手里，还怕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片子忻莉莉！曾骗得杨女说他与她父亲是世交的知己，因此她又以世侄女的身份接受姓钟的恩赐，结果被骗得一败涂地……现在啊，北京己经决定了，钟老头除了在总部职位不变，仍让他在正都市我们管辖的领域内当总操盘手，以特派员的名义！这不，替他开路的是我，我就拉着你咱俩一起。”他又要与这个女子亲昵！
“恶心！”杨蕻梨在心里吐出这两个字后，又庆幸通过别人的口，进一步弄清了钟公迪底细。
杨蕻梨在二人后面，尽管两个座位独独坐着她自己，但动也不是，躺也不是，睡也不是……生怕睡着了说梦话，尽管她从没有这种陋习，但小心无大差，百分之百地不能暴露了自己。
杨蕻梨窝憋着，坚持着，期盼着尽早坐完这不怎么长的铁路线，也就一千多里……

郑州市的黄鹂湖郁郁葱葱，一片片红霞似的月季花，也是开在明亮的阳光下，清新的空气里。
杨蕻梨与赵正理不但用电话，而且又是短信与微信三次相约在这里。
湖中，情侣们在划船，洋洋得意。
湖边，转悠着的赵正理，不知所措的，杨蕻梨所给的玉玺是戴在脖子上？还是放在兜里？还是就这样拿在手里？
他四处张望，期盼着到来的杨蕻梨……

杨蕻梨从竹林的缝隙里看到了尤明亮。
她欲前又止。
蓝明亮向湖对面看去，不由自主地脚步向前移动，一不小心迈出的左脚前掌向前一滑，他趔趄了一下，手一摆，套在手脖上的链子一松，玉玺掉到湖岸边的水里。
蓝明亮一惊，容不着多想，毫不犹豫地一纵身，跳到水里，好在湖边是浅水，他在水里摸索着……他后悔没带着装玉玺的那个精致盒子，要是把玉玺装到盒里，就会连同盒放到有带子的兜里，背在肩膀上，就不会掉到水里……
他在水里摸索着……他摸索在水里……

杨蕻梨再也忍不住。喊了声：“明亮！”也不顾一切地飞跑过来跳进水里。遏制着的委屈在电话中还没有吐完哩，此刻全部迸发出来，越来越响地喊着：“明亮！明亮！……”
等她扑倒尤明亮面前时，他已从水里捞出那块玉玺，他的腿裤和袖子全部湿透了。但没有在乎，只是对她给的心爱的玉玺不慎落水，声声惋惜。
两人就这样站在冰凉的水里。
杨蕻梨想握蓝明亮的手，但仍是迟疑。
蓝明亮一时也不知道该讲啥子，只顾在仍干着的上半身衣服上揩拭着那块玉玺，半晌才带点埋怨地说道：“为啥不早点来找我，还生着我的气……？”
“我以为进了你们公安的门，都会变成冰棍子。”她瞥了蓝明亮一眼：“我还是不能留在你们这里！”
“要到哪里？”
“不知道？我表哥不喜欢我和他在一个单位里……”
蓝明亮用左手抓过杨蕻梨的手，同时把右手还攥着的玉玺放进上衣的下面兜里，而从上衣的上面口袋里掏出一个较硬的塑料袋，从袋里取出一张纸来，展现在忻莉莉眼前。“给！”
纸上写着：“杨蕻梨，女，二十六岁，网络信息专业人才……”
杨蕻梨没有再看下去，百感交集，几乎要扑到他肩头上，可忽然又推开了他：“我……我不要你们的恩赐”！
也是：红颜似生气，
男儿咋表示？
一阵严肃后，
忘情露笑意！
第3节  里通外籍
蓝明亮的脸色严肃起来：“杨蕻梨女士！这是李坚毅副局长亲自报给局党委的特批，允许你成为绿茵市公安网络信息中的一员，要服从分配，正视自己！”
激动得半晌说不出话的杨蕻梨，忘情地笑了起来：“唉呀！看把你冻的，不住地颤抖着牙齿……”蓝明亮也笑了起来：“你自己不也是吗……”
两人拉着手，朝湖岸上爬，杨蕻梨爬不上去蓝明亮从身后抱住杨蕻梨，把她往上一送，两个人的整个身体差点又掉进水里……

雨虹写字楼，金云文化店里。
透过贴宣传字样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营业大厅里灯火辉煌，客户云集。
金云文化传播公司的女经理卓妍曦，一个30来岁的女子，此时竞能反串生角，把京调武家坡唱起：
“青的山，绿的水，花花世界……，薛平贵，好一似，孤雁归来……”
一片喝采：“卓经理真是多才多艺，把我们这些寂寞的年迈老人招到你这个大家庭里，你真有凝聚力！”
“哈哈，余音缭绕，不绝三日……”说话的是在火车上那个留分头的男子，他走到唱罢京剧的卓妍曦身边：“我们都不是孤雁归来，在座的有你这个金凤凰陪伴在一起，真是称心如意！”  
卓妍曦啐了他一口：“呸！都像你这个分头油面的，只会打下水，再过半年我可就保不住这个小铺子。”
一片哄笑声。
“你别小看了我，俗话说，老鼠拉掀把——大头在后面哩！”分头男子凑近了卓妍曦，他轻声地：“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里会被撤销关闭。”
卓妍曦从皮夹里取出一封密信，悄悄交给留分头的男子：“手机联络不保密，这是钟公迪托的……漏了风声他可绕不了你”

金云文化店营业厅后面套间里。
正襟危坐着金云文化店实际当家的掌门人老妪子，她看上去年近60，满脸细细的皱纹堆积的麻麻密密。
在火车上与留分头男子说话的那个女的，就是此时的管云琪，正在向她汇报：“公安部门已经对我们这个行当开始注意，目前我们虽然看上去还在正常经营，以往的低进高出虚假成分，已留下了尾巴——”她忽然觉得说的不恰当，忙纠正道：“留下了靶子……”
不言不语的老妪子默默地思考着应对之计。
管云琪继续说：“最近，李坚毅派一个叫尤明亮的，一直对我们进行着秘密监视——从这里到北京，从北京又返回我们这里……”
老妪子倾听着，很是在意。

东京收藏协会的宾客室。
茅吉会长正通过微信对阿枝子讲：“一定要弄清和掌握住尤明亮这个公安人员……”他似乎有事停了一会儿又说：“看他掌握了我们多少虚实底细。”
“这就有了和钟公迪讨价还价的本钱。”阿枝子在微信上与茅吉说着，还不失时机地揣测着茅吉的心思。
茅吉有点遗憾：“这个尤明亮，是副局李坚毅的特别助理，可惜，你在北京就错过了解他的时机。”
“钟公迪这个老小子，把已经捏在手里的小鸟放飞了……！”阿枝子有些惋惜。
茅吉会长说：“还是考虑下一步的行动吧！干我们这一行，你既然到了异国他乡做‘生意’，后悔药就不要吃……”
阿枝子狡猾地：“不妨留点甜头给尤明亮！”
茅吉在微信中大加赞扬阿枝子：“天才！你不愧是我们的一朵美丽的樱花，啊！枝子……”
这个阿枝子就是在北京红灯下停车时，向钟公迪伸手要钱的乞丐模样的女人，也是钟公迪在客厅与之谈话的女子。

细雨蒙蒙，蓝明亮带着几个人，在急速行进。
“跟上！跟上！”蓝明亮走在前头，不时地命令着，小声而严厉。
走在他身边的杨蕻梨轻声问道：“就我们这俩半人，端他们的老窝，是否可以？”
“害怕了！”
“我才不怕哩！现在轮到我动枪拿刀子，与他们发力……”
那个刚分配来的男青年郑纪说：“不要说有抢有刀，看我们都是空着手，没有一件武器！”
另一个会音乐的女青年姚笛轻轻哼道：“……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蓝明亮喝住他：“不许出声！出了前面的小胡同，就是咱们要到的目的地。”
两个青年一伸舌尖子。
雨沙沙作响，蓝明亮和他带着的三个人进了绿荫大楼，又上了楼梯，拐一个弯，冲进了12楼的一个文化店——
鑫春阳被查封关闭……
接着上了19楼，中乾文化店被捣毁关闭……
第三天又到晨龙大厦16楼，25楼和28楼层里——
博藏文化店、润乾阁文化店、翰墨文化店也相继被收拾……
第五天再到中瑞星座和京达广场的三个楼层里——
国宏大、佳德和品城三个文化店也被攥在手心里……

端午节，郑州市的黄鹂湖畔锣鼓喧天，保留着赛龙舟风俗的慈善区原住乡村农民开动的几艘龙船飞也似地在湖面游弋。船上的人都穿着戏装，有八仙过海的，钟馗嫁妹的，水漫金山的等等服饰。
为首的一只大船上，甲板上狮子滚绣球舞起……
岸上，看热闹的人群满满拥挤。

日本籍的阿枝子带着前来观光的茅吉，一副完全中国游客模样的装束出现在人群里。
后面跟着一个戴草帽，眉梢长着一颗红痣的汉子。这大汉认得杨蕻梨，他从身形上看到龙船上戏装打扮的似乎有一个是杨蕻梨，立即引起了他的警惕，他再从脸面上辨认个仔细，确认是杨蕻梨无疑。
他跟上一步，小声对阿枝子说：“那个打扮成何仙姑就是杨蕻梨！”
阿枝子吃了一惊，心想，杨蕻梨认识她阿枝子。她在暗处，想必是不止她一人，自己和茅吉会长在明处，情况不妙，我们在这个市里的行动处于秘密阶段，一旦出事对我们大大不利。
刻不容缓，阿枝子立即命令大汉：“你在这里观察动静，想法掩护我与会长赶快撤离……”
东岛国日本主子走后，红痣大汉四面环顾。但对龙舟大赛，狮子滚绣球的狮子看的着了迷。他人壮个高，在后面看着看着，慢慢地朝前面挤——挤——他似乎忘了神，情不自禁地挤到湖岸边沿之地，仍旧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张着大嘴的狮子……
正是：狮子张大口，
要吞哈巴狗，
东岛国鳄鱼，
害怕巨龙吼——
第4节  蛇口蜂针
忽然，“扑通”一声，那个红痣大汉一脚踩空掉到水里……
靠岸的水深漫不住他高大的身躯，大概是他不愿在众人面前蒙羞出丑，依仗着他水性很好，一落水就顺势向湖中心深水区游去，留下草帽浮在水面上，他扎了个猛子，囚水逃了，打算隐身匿迹。
杨蕻梨的脑子里立刻闪现出在钟公迪客厅里抓她的那个如此身形与脸庞有红痣的汉子。她惊叫了起来：“打手！凶手跑了！有人命案的黑社会分子……”她顿时脱掉了何仙姑的戏服，一纵身，跳到了水里，紧接着 “扑通、扑通”下水的是那两个青年和赵正理。
那大汉爬上岸，迈开大步，没命地飞也似地……
杨蕻梨等人在后面喊着……更是火烧火了地追击……
杨蕻梨跑得最快，冲在最前头，大汉突然扭过身子，子弹扫来一梭子。
忻莉莉膀子一麻，栽倒在地……那凶手三纵两跳，越过了一条沟，钻进小树林子。

杨蕻梨手臂上扎着绷带，靠在一棵大树上歇息。
那个会唱歌的女青年畅笛走到她身边半开玩笑地说：“忻姐，你跑的可够快哩！”
郑纪给了回答：“畅笛，你会唱会说就是少知道，咱们忻姐姐过去当过篮球运动员呢，在咱们中间论跑功麻，忻姐胜过赵哥，数得上第一！”
杨蕻梨还在懊恼：“嗨！那家伙跑了，真可惜！”
畅笛说：“那家伙娘胎里出来就是个崇洋媚外的胚子，你看看……”他指指眉梢：“这里都贴着膏药旗。”
杨蕻梨肯定地：“那家伙剥了皮我也认识！”

蓝明亮拿着红痣大汉掉下的草编帽子，从夹层里搜到一封密信——就是卓妍曦交给留分头男子的那封，信皮上写着：“面交茅吉会长亲启。钟公迪”。
拆开信封，纸上写着的是东汉光武帝年间南阳玉石雕琢的炎帝袖珍像，世界级的文物瑰宝，经济价值不可估计……
看到这封信，尤明亮立即组织其他三人，在草帽漂浮周围的水下认真搜索，不到半个小时，找到了那尊炎帝宝石袖珍像。大概是红痣大汉逃生心急，不慎掉到了水里。
女青年畅笛气得直跺脚：“岂有此理！把国宝私贩到国外，彻头彻尾的汉奸，文物贩子，中华民族的败类！”

郑纪望着余怒未消的畅笛笑了笑：“这哪里是在捣毁违法乱纪的文化店，这简直是在演戏！”
杨蕻梨顿时思索起来：“让我们去的七八个铺子，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里面的人不惊慌，负责的人大都不在，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端午节龙舟赛，跳出个脸上有红痣的汉子，也让他失去了踪迹！搜出来的那封信和炎帝像是真是假？谁心里也没底！当真有点像演戏。”
蓝明亮在一边，听着大家东一句西一句的热议，也有点纳闷，锁紧了眉头，思索了一阵子，说道：“要说是演戏么，这场戏可真够复杂哩……”
杨蕻梨仍靠在树上，睁着吃惊的眸子。

又是金云文化店营业厅后面套间里，掌门人老妪子半躺在沙发上，眼睛微闭。
管云琪气呼呼地嚷着：“东岛国人见了中国公安人员似乎矮了一截子……”
老妪子呷了口茶，慢条斯理地：“岛国人是鬼精灵，不愿意在热闹的场合显山露水，就留下那红痣大汉一个人，茅吉会长和阿枝子离开，自有离开的道理……”

阿枝子的宿舍里。茅吉会长搓着手，笑得得意：“我可不是傻子！假若我们不离开的及时，那蠢才掉了草帽子，一旦露了马脚，我们就难以收拾。”
坐在他对面的阿枝子，穿着一身黑底金花的衣服，她像幽灵一样地站起：“会长现在大概会对我有所指示……”
茅吉点点头，脸色显得神秘。

一辆轿车停在金云文化店所在楼边的停车场里。
钟公迪笑容可掬地走下汽车，随着他下来的是日本国的阿枝子。
金云文化店的女经理卓妍曦、管云琪和林和饰迎上去和他们握手致意，握到阿枝子的时候，钟公迪连忙介绍：“北京总部的联络员，奎媞女士。”
阿枝子摘掉了墨镜，微微一笑，显得非常矜持。
客厅里，卓妍曦首先致欢迎词：“钟老是北京总部派来的特派员，又是著名的文化名人，收藏界的专家，曾参加过国内外不少收藏品鉴定和拍卖会议。如今屈驾本公司，不吝赐教，实感莫大荣幸，定会给我们带来福气。”
钟公迪接着说“贵公司近几年来取得了可观的业绩，总部深表嘉许，特意要我先向你们表示慰问，今后将有不菲的奖励。”
阿枝子毫不客气：“不过，贵公司所属的几个小店和两个连锁店竟让公安部门进行查封关闭，这实在很失策，有损面子。”
卓妍曦果断地：“我们已采取了有效的措施。”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
两般自由可，最毒妇人心。  
这是《封神演义》中姜子牙说他妻子的一首诗句，拿这首诗来形容金云文化传播公司的女经理卓妍曦与业务主管林和饰等一帮女子身上，是最恰当不过了。她们诱骗人的性质，具有时代色彩；她们钱物裹挟的手段，用心良苦之极！
金云的掌门人老妪子叫来亲侄女——也就是现任经理卓妍曦秘密授计：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不是刚出台了《艺术品经营管理办法》。你们何不以此为幌子，打着如何如何坚决贯彻和执行《办法》规定，如何如何弘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的旗号，宣扬咱公司是如何如何对古玩、收藏和艺术品为标志的投资产品经营活动进行着有效的服务，如收购、销售、租赁，经纪，鉴定、评估、商业性展览等等；又如何如何利用现代信息网络给各项服务活动做先期性的有效保证；让所有客户对公司的承诺能够完全信得过……
行动开始了。店里的业务员骑着电动车，到每个客户家串门联系……
一切通信工具都用上了，固定电话、短信、微信和忙得不亦乐乎的手机……
三个人唱主角，粉墨表演。一是泼辣的女经理卓妍曦——被内部人称为贾府里的大管家风辣椒王熙凤；二是业务主管林和饰——形象和性格有点像林黛玉、 大多因素是姓林的缘故、更有意思的是说话声音有点童男腔，就被内部人称作“假小子”林黛玉，客户们也都或明或暗地叫着，二女子并不在意；三是管云琪——是经理的小助理。三人一起在公司门口贴着彩色标语、宣传广告和最新信息……
标语的内容大致不外乎是些政治色彩较浓重的收藏产品，譬如，以“中国梦——人民幸福”的美好题材邮票笼络人心，以新型的“航天火箭残核”纪念章，缭绕着人们的航天梦想……又是斩钉截铁的承诺：收益超过25%——30%的利息，或翻倍增值——
戚欣华老大妈来了，提出质疑：“能兑现吗？”
正是：欣华有怀疑，
她们咋答理？
青竹蛇儿口，
黄蜂尾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