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鹰》34章

第34章 上中学 村娃初翱翔  升高中 翅膀欠硬棒
五句头：中等教育六年整，
三十里路赴县城，
学费减收餐补贴，
清苦学生贫家境，
报名入伍当军鹰。
第1节  悠久校史
我在县文化馆了解公园、河流与老桥情况后，就去了初中母校—— 河南省内乡县初级中学，简称“内乡初中”或“宛中”。母校是内乡县教体局直属的公立初级中学，遇见一个老学友。他很热情地接待了我，并说了一段感人的话：我们身在内乡老家。看母校，见同学，初、高中的老师没了，学友退休的退了，新领导不认识，又没有那种感情和共同语言。我们是回老家探望学友唯一的接待站，联络员，歇脚处。外地老同学们回内乡往往携带家属，子孙看看母校一小，初中，高中。旧貌换新颜，这是他们的一种心愿……。我在内乡初中二十五年，年年都遇到这种情况，甚至还接待过从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以及港澳台的学友与同胞。甚至还接待过外地在解放前老二中，战区公立高中的柱着拐杖，驾私家车来追溯那个时代的艰辛学习生活的学仔们。部队老将军有一次拉练，独自一人看看一小和初中。所以，我深受感动，理解学仔们的心情，我曾同他们合影留念。这些照片我一直珍藏着。
河南省内乡县初级中学是宛西建校最早的一所中学，其前身可追溯到元朝大德八年（公元1304年）的内乡黉学；1905年，废科举，兴新学，内乡黉学开设西学学科；1928年，改创内乡县立师范学校；1940年，大量学校内迁，合并改名为“河南省战区临时第一中学”；1948年，内乡解放后，学校定名“内乡中学”；1954年，高中部迁出，遂定名为“内乡县初级中学”。
河南省内乡县初级中学（内乡初中），其前身可追溯到元朝大德八年（公元1304年），当时在此建内乡文庙，置学宫，称黉学，成为专门教授国子和封建贵族子弟的场所。元、明、清数百年，黉学一直都是内乡县教育和学术中心。
1905年，废科举，兴新学，内乡黉学开设西学学科。
1927年春，胡公陈在县城文庙（黉学）办起了一所两年制私立师范学校，自任校长。
1928年1月，中共党员马华敏在此创建了中共内乡党支部，在革命年代，党组织以此为基础，积极传播马列主义，迅速发展革命力量。内乡初中成为内乡县党组织的诞生地，是内乡革命的摇篮。
1928年9月，胡公陈采纳马华敏的建议，改革了课程设置和教学办法，废除“四书五经”，设国文、史地、音乐、美术、教育学等课程。
1929年，县政府投资兴学，改私办师范为内乡县立师范学校。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日本大举入侵。1938年5月，河南省省会开封沦陷，省教育厅曾一度迁入内乡。河北、河南的20多所学校也先后迁入内乡办学。省教育厅将逃散的学生集中起来，在内乡黉学创建了河南省战区联合中学，开办有初中、高中、高师、初师、音乐班等。
1940年，大量学校内迁，合并改名为“河南省战区临时第一中学”。[6]
1948年，内乡解放后，经内乡绅民请求，河南省教育厅决定，将“河南省战区临时第一中学”易名为“河南省立内乡中学”
1949年2月，更名为“内乡中学”。
1952年，河南省人民政府拨款，由时任校长刘建功负责规划，时任副校长李启舜负责建设，在现内乡高中（老校区）校址上建设高中部。
1954年8月，河南省人民政府决定，与内乡高中分离，初中部、高中部实行分开办学，其高中部迁入新校舍（县城教育路中段）办学，定名为“河南省内乡县高级中学”（内乡高中）。
我是1957年8月考入内乡初级中学的，当年全县仅有县城和赤眉两所初级中学校，每年招收不到800名学生，能够考进去学习很不容易了。我考上了比赤眉还要好的县城初中，全村人都眼红，有的称赞，有的嫉妒，更有的出言讽刺：“搞土改时，若给他家划个高成份，这小子肯定考不上。”
是呀，我的母亲，是邻省的女子，还是奶奶在生活刚有好转时名义上认的干闺女，实际上是将来给父亲当媳妇。母亲的父亲，是国民党的上校军需官，母亲是父亲的小老婆所生，受大老婆排斥，更受同父异母大老婆所生的营长哥哥欺负。母亲的父亲没法，就托人把这个二房所生女“卖”出省外。军需官不缺钱，与其说是卖，倒不如说是送，只管来人吃一顿饭，住一休宿，送几个回家的路费，奶奶几乎是白捡个儿媳，父亲是得了个便宜媳妇，好不高兴。父女连心，也就在国民党军队兵败如山倒，溃退四散之际，母亲的父亲打听到女儿所在地，于建国前一年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护兵，来看自己的亲生女儿时，得知奶奶与父亲添置家业，就讲明时局，极力劝说，两个糊涂虫才算打住。梦醒过来，想要出手，但为时已晚，谁还敢冒着危险朝南墙上去碰。就这样，解放后土地改革划成分时，依据解放前三年的状况，我家肯定要被划个大地主。好在父亲是个能豆儿，一看大事不妙，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赶紧把地产匀分给几个过命的亲戚朋友，只划个小地主。小地主不行，同样是打倒分子。那就又活动农会主席，给划成富农，一打听，富农也是要被专政的，还是不行。无奈再找十分知己的铁哥们，一同给农会主席上供、打点、对饮，最后落实为上中农，是团结对象。也罢，团结就团结吧！再往下调实在说不过去，以后主动与村里的贫、下中农好好团结就是了。就是这个上中农，我上小学与高小时不在意，上初中时填表登记去了个“上”字，及至高中，对成分敏感起来，越低越好，但还不大认真，登记填表仍是自个动手，管它呢！索性“中”字前面写成“下”，若认真起来，就解释为笔误。第一次如此，以后继续下去，直到参军入伍后，也一直“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兵营里的军事气氛淡薄，阶级斗争观念加强。“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恨……”的歌声几乎代替了“说打就打，说干就干……端抢上刺刀，甩出手榴弹……”的战斗歌声。有着“军鹰”称号的架设连也不例外。忆苦思甜开始了，请来旧社会受苦受难的老工人与老农民，到连队忆建国前之苦，讲新社会之甜；走出去——到贫下中农家里吃忆苦饭，参观新旧对比展览。班排连队忆苦中，我与其他战士一样，光拣祖、父两辈们在旧社会所受的“苦”进行回忆，把苦难诉尽说透；思甜时，同样将建国后新社会的甜蜜赞够颂完。而且忆苦思甜会上，讲得有声有色的，富有诗意：“……建立新中国了，像拨开旧社会的乌云，见到新社会的青天，太阳一出来，赶走了寒冷和黑暗，毛主席，共产党带来了光明和温暖……”完全没有顾及老家是上中农成分之嫌。“四清运动”时，部队虽是正面教育，但强调每个战士一定要向党交心，向部队组织说清问题。我家的上中农，只是土改时地多一些，房子好一些，有牛有车，这完全是靠自家的勤奋努力，弹筝出来的，没有剥削行为，没有强买强卖，没有罪恶，不算什么大问题。但我胆小怕事，生怕隐瞒了会有后遗症。那干脆就向组织交心。提出成分的疑点。连队说对战士负责，就发件进行函调。调查信来了实事求是。我也没被难为，相反心倒踏实了，直到入党时才公开。也是： 高成份一直按低走，得落实没挡前进路。
县城的内乡县第一初级中学校，当地人曾称“黉学”，也有人称内乡‘訇学’的，这两个生僻字当时我也弄不懂，只当是研究《红楼梦》的“红学”。还记得：有个莫名其妙的叫法，内乡高级中学校即内乡高中，称‘一中’，内乡县第一初级中学校，称‘二中’。反正当时县城区域内，只有这两个正规的中等学校。我1945年出生，1957年秋季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县城第一初级中学。一年级时都叫：‘一上一’即一年级上学期，一下一即下学期就这样依次类推——八个班——直到‘一上八’。三年级时来个管事的新教导主任，改为571’直到‘578’，就是1957年这一届入学的意思。初中一年级的第一学期，真是红红火火，学习气氛热火朝天。我这个来自土固下脚下的村少，确实享受到当时算是“大”城市的学习条件与待遇了。然而过罢春节一开学，但见：校园内周边教室墙上贴满了大字报……只听：古色古香的教导处门口，副校长崔省和教导主任刘翔麟在互相指责，辩论得面红耳赤……原来是“反右”运动开始了……
初中期间，虽然学校离家二、三十里地，托亲戚找朋友在学校周围租一生火做饭的地方，每周肩扛或担挑玉米糁、红薯、杂面馍与柴火，生不生熟不熟、饥不饥、饱不饱的对付六天。周周如此，很是辛苦的。但新的学习环境，优越的师资条件，使我产生了极大的学习兴趣。这学期各门功课都是名列前茅，尤其是语文，每周一次的作文，几乎篇篇都被语文老师韩治安当成范文在班上宣读，在同学中传阅；看图作文能够心领神会、意赅文简地写出；口头作文，虽张口不利索，一旦熟背下来，在全校各年级参加的师生大会上，滔滔不绝，流流下水，声情并茂，激动着所有的与会者，赞不绝口。
可惜过罢春节，寒假期满。一开学，校园里，教室外、宿舍墙到处贴的是大字报，开学典礼大会后，大鸣、大放、大字报，批判会此起彼伏，学校领导相互攻击，老师之间人人自危，原来的教师绝大多数靠边站了，换了一批新鲜血液，大都是刚毕业的师范生和没考上大学较好的高中生临时任教。师资条件变差了，学习气氛松散了，学习时间减少了，学习质量退步了，但我还是以优异的学习成绩位居全班或全年级前几名。接着是1958年的大跃进，大办钢铁，兴修水利。每周一次学校领导带着全校十多岁的学生到几十里以外的深山老林，扛一根木棍下山烧炭，支援县里炼铁。每天下午拿个吃饭碗，到河边沙粒淘铁砂，每周六义务劳动——到县东边山岗顶上开挖所谓大水利工程“百里万福幸福水渠”等，那还有学习的时间呢！这一年，风调雨顺。夏季是风吹麦浪闪金光，一片丰收的景象；秋季是喜看稻黍千层浪，玉米粒饱金灿黄，红薯个似人头大……但丰产不丰收，青壮年外出修渠挖沟，大办钢铁；村里仅留下老弱妇幼收获熟透了的庄稼。棉花摘不完，霉黑在棉壳中，掉落在湿土上；玉米掰不了，就掰地边的，留下中间的，任凭鸟兽糟蹋；红薯拔了秧，薯块留在地下。更有趣的是，下雨了，小河沟流水了，竟有人拣硕大的红薯快，放在水中间当脚踏石过水沟。来年大旱，粮食基本颗粒不收，饥饿的人们哪，只得收捡霉在土里的玉米籽，扒出坏在地里的脓烂红薯充饥。学校也不例外，坏薯干碾成粉末，熬成苦薯汤喝，就那也喝不饱，我们一个个学生面黄肌瘦。这就是当时连续三年的自然灾害，加上前苏联的撕合同，撤专家，追债务。苛刻的外者，以苹果抵债时，连大小都要一致，用圈来套，大也不要，小亦拒收。国人勒紧裤腰带，立志偿还完外债。更苦了全国人民，我也在困苦中求学。

第2节  重点高中
初中时期访问完毕，又来到了母校高中——河南省内乡县高级中学，简称“内乡高中”，是内乡县教体局直属的一所公立普通高级中学，1980年被确定为南阳地区重点高中，2005年入选首批河南省示范性普通高中。是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优质生源中学。河南省内乡县高级中学是宛西建校最早的一所高中，创建于1939年，初定名为“河南省战区临时第一中学”，抗战胜利后易名为“河南省立内乡中学”；1949年2月，内乡解放后，招收第一届新生；1952年河南省人民政府拨款13亿元（旧币）在主校区新建苏式校舍，1954年8月主校区校舍完工，定名为“河南省内乡县高级中学”。学校总占地面积35万平方米，建筑总面积面积12.6万平方米，学校有校本部（老校区）、第二校区、新校区（南校区）三个校区，有80余个教学班，学生5580人，教职工400人。
历史沿革，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日本大举入侵。1938年5月，河南省省会开封沦陷，河南省教育厅曾一度迁入内乡。河北、河南等省的20多所学校也先后迁入内乡办学，河南省教育厅为将逃散的学生集中起来办学，于是在内乡黉学创建了河南省战区联合中学，当时开办有初中、高中、高师、初师、音乐班等，名为“河南省战区临时第一中学”。
1948年，内乡胜利解放后易名为“河南省立内乡中学”，原校址在县城文庙。1949年2月，学校开始招收第一届新生。1952年，河南省人民政府拨款13亿元（旧币）在现址新建苏式校舍。1954年，从“河南省立内乡中学”高中部迁出，搬进新校址。1954年8月，主校区新校舍完工，定名为“河南省内乡县高级中学”。
我是1960年8月考入该校的，即十三届，本届六个班，分甲乙丙丁戊己，我被分到己班。当时高中生都算是是精英，全县只有二百多名。就在这年月，我未满60岁的爷爷因全身浮肿撒手人寰，人去了，按常理是入土为安。但在那年月却安不了，比爷爷早去世一个多月的外村姑爷，是一个游方郎中，颇有些积蓄，50岁就准备好了不错的棺材寿衣。因为没吃的，老人家一走，子女们当为“喜丧”，很快就埋葬了。然而，第二天就被抛尸荒野，棺材不见了，寿衣扒光了仅留着一个裤衩，子女们只得将一具净光尸体用土掩埋。那时啊，迫于生活生存，掘棺买卖或当柴，扒衣买卖或穿用，如此荒唐之事，不独是姑爷。当时当地有个风俗习惯，一过50岁，就自己张罗或让儿女提前做好棺材寿衣。一是有备无患，应付天的不测之风云，人的旦夕祸福，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不至于措手不及。二是有点效仿过去的帝王将相之意，人家一登基一即位一封官一拜帅，就开始阳世盖新房，阴间造墓穴。既有在生的吃穿住行享乐，又能亲眼看到往生的入土舒服，魂能游天堂仙境。平常人家尚不能如此，搞一点小动作，提前做好寿衣棺材也未尝不可，于是就形成了习俗。更重要的是满足老年人的心理需求——亦即稳寿。老年人就是这样，常说不怕死，平时生气时说不如早死早安生，省得拖累子女们，但真正将死的时候却害怕起来了。棺材打造了，寿衣做好了，就待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可听说人家阎王爷偏偏有一种逆反心理，你准备好了，要提前来挤占阴曹领地，不行，拒收，先呆在阳间吧。这样老年人就能多活几年，反倒暂能稳住了寿命。也就有证，我的老娘，刚进入50周岁，就天天叨唠着兄弟俩给准备棺材寿衣。也好，兄弟俩都是有不错工资收入的人，一应准备好了，棺材是上等的，寿衣也很优质，存放40多年，老人家91岁与世长辞，才得享用矣！
且说我的祖父过世后，虽然当时吃食紧张，但父亲也早准备的好棺椁与值钱的寿衣仍妥善保存着，为不至于蹈姑爷被掘墓扒衣之覆辙，穿戴整齐入棺后，便置于西屋偏房内。没几天尸体腐烂，脓液渗透出棺缝，流在地上，臭味熏天，家人只得强忍着。直到一年以后农村经济好转，掘坟盗棺风波收敛渐消之时，祖父才入土为安。
春风满面皆朋友，雪中送炭有几人。也就在这时，我一岁时定的娃娃亲，默默默心里在叫的二月花家人动摇了，知道再也占不到准亲家的便宜了，二月花的父亲不但不送炭，反而釜底抽薪，连给过世的准亲家之父一张纸也没有烧，父亲的父亲刚一入土，女方之父就来提出解除婚约，这可气坏了我的的父亲，及至气恨羞愧交加，弄得死去活来。
第3节  娃娃之亲
回想起定娃娃亲时，我家没花费彩礼，好像是天上掉馅饼，以后白得个儿媳。可哪知，女方她爹心里的小九九。清楚我家的家境殷实，一旦说合，以后有的是油水可捞。对有头有面的人家，好歹先换帖定下再说，还能吃亏不成。此想得之，定了娃娃亲以后，二月花的父亲，隔三叉五的来我家不是吃，就是喝，拿点这，要点那，占尽便宜，不时地还要索取些零花钱。一到街面上的杂货铺店里，百货物品，油盐酱醋糖茶，厚着脸索取，从不付现，一概记账，不说不给就是长年累月拖着。土改了，公私合营了，准亲家我的父亲没有文化，也再不能顾学徒帮忙了，不得不回家纯粹务农，女方她爹在我家的生意方面再也占不到多少便宜。统购统销了，粮食紧张，又捞不到吃食上的油水，女方她爹就有解除婚约的想法。还未来得及提出，农村成立了人民公社，吃大食堂了，学校也不例外，我初中二年级时，学校不准在校外找地方自做自食，一律在学校食堂搭伙。学校要学生介绍自己的亲戚朋友来校做饭，我说与父亲，父亲到公社找人开了证明信，就马上被录用。父亲是个能人，干啥像啥，一学就会，很快就被提为班长。站住脚了，有些固定收入，女方她爹又看到还有贪占的机会，于是打住了悔婚的念头。
如今，天灾人祸降临，父亲的父亲不幸去世，可恨女方她爹就要退亲。当时当地还有一个不成规定的习俗，一旦娃娃亲定下互换协约，就是大局已定，只要男方家不提出解约，女方家是不可提出的，即使男方夭折，女方也要独守空房在男方家过一辈子。新社会了，陈旧观念破除，协约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但我父受封建传统观念影响颇深，认为这是很丢面子的事，就会被人看不起，是不吉利的，是家境即将败落的征兆。上孝不保老，下教威望失。远近闻名的孝子我父，又是既严厉又传统且权威的教子楷模，自己亲定的娃娃媒也被一风吹了，不觉仰天一声长叹：世态炎凉啊！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两个重要的打击相继袭来，加之生活艰难的煎熬，不到半年，也就在我毕业考试与高考之际，40刚出头的我父也就离开了人间。爷爷刚去，父亲就崩。老怕丧子——瘫痪卧床的奶奶失去了儿子；中怕丧夫——36岁的妈妈失去了丈夫；少怕丧父——不到15岁的我失去了父亲，姐姐刚18岁，还没有出嫁，弟弟刚考上初中，大妹妹上高小，小妹妹上初小。上学的费用妈妈是怎么凑的，找自己弄不清，高中毕业前最后两个月的生活费没来源，东借西要、有上顿没下一顿的只觉得老是饿着肚子。
吃的跟不上，营养不良，自然灾害，勤工俭学。一次劳动课我去放猪，我把一群猪赶到农家刨过的红薯地里觅食，一只嗅觉灵敏的大白猪第一个拱出一块大红薯，刚一露头，我敏感地看在眼里，想在心里，馋在嘴里，迅即跑过去，轰走了大白猪，扒出红薯来，双手揉搓揉搓一下泥土，干净不干净地就口张牙咬，咔嚓咔嚓地嚼起来……每每想起来又好笑又痛楚，与大白猪争食！
高考是怎么考的，我稀里糊涂……正好，部队来人要招应届高中毕业生，我背着家人报了名，不管高考发榜不发榜的，反正学是上不起了，军队是个什么样子，一点也不清楚，他没有什么动机，只想到外面闯荡闯荡，先找一个吃饱饭的地方，穿上新衣的落脚点罢了，等待身体检查合格后，不顾奶奶说什么；“铁到钉上，人到兵上”，不顾母亲的不愉快，不顾年幼的弟弟妹妹，在姐姐的默许下，毅然决然地要去当兵。
几经变故，也折射出我老妈的坚强性格与贤妻良母的真正本色，既要照顾瘫痪卧床的婆母，又要抚养四五个子女。特别对子女的学业，就是砸锅卖铁不吃不喝也不能让学业荒废。对于娃亲家的婚约解除，年纪还小的我虽然从来没有在意，但母亲看到儿子是上学的料，为使儿子专心致志好好学习，不愿让“势利眼”人在儿子心灵上留下阴影， 从没向子女们透露半点信息，只是私下给婆母悄悄交代一下。
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很快就知道了，还极力说服母亲彻底退亲。对于父亲留一手所保存的婚约，也劝母亲与对方交换后撕毁。至于十多年来对方所贪占拿要的，除了较大宗的，其它零打碎敲的一概免除。知道对方暂时还不了，也可以说是赖下不愿还，但必须保留以后索要的权力。母亲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强扭的瓜不甜，退就彻底退吧。但儿子却有一个请求，要在离家入伍之前，非要见一面认识认识那个“娃娃亲”——所谓的未婚妻“二月花”不可。
”刚上高中时，偶尔在县城经亲戚指点，无意扫视一眼，觉得“二月花”这女子长得还不错。朦胧的爱情萌芽正欲露头，不觉浑身一颤。当时的农村封建意识比较浓重，青年男女授受不亲，没敢搭话。何况还在求学，就匆匆离开。
然而，十多年渊源，村里村外，亲戚朋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而我呢？娃娃亲定，童年不知当可，小学错过也行，如今是高中生了。十年哪，人生一代，十多年啊，四舍五入该当二十岁了，就是结婚也不为过。现成的未婚妻咫尺之近，判若隔世，仅瞬间一撇，略知一丝形象。语言、性格、心胸等啥样？一概不清楚。村里没有缘源的女子，也知一二，何况是十多年的未婚妻呢！母亲理解儿子的心情，没有理由不答应，打算先与女子的爹商量后再说。在我想来一定会成行，就预选在菊谭公园临河旁，这里阳光明媚，柳暗花明，既是初恋又是分手的良辰美景，绝佳好地。
我喜欢文学，又逢班主任是教语文的，对唐诗宋词元杂剧明清小说的教材选项，授课偏重。我呢？受了诱惑，学习侧重文科，对古典诗词，尤为喜爱，早已踌躇满志，将来高考立志要报考文科，当作家或文化学者。可惜没了夫人又失学。我不觉叹息，心潮浮动：一周岁定亲没见面，斜一眼后背与侧脸；今再见细观要畅谈，不枉背夫名十多年。谈一谈也是费唾沫，难消除两大失落感；理想梦成梦也难梦，说虚幻不幻也在幻的梦中虚幻
梦中，事与愿违，“娃娃亲”二月花的父亲，一口拒绝了其女与我见面。不能见就不见吧！这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浮想联翩：孔雀东南飞，西厢记情真，金瓶梅有传，红楼梦芳群，当今她与我，十年寂寂春，分时想一见，又被父阻拦，我还不如古代人。是呀！古代的卿、芝、瑞、莺、金、瓶、梅、宝、黛虽情薄命悲，但都能够见见面、吐心声、常有相思寄依托，暗恋苦追心不愧。我这算啥哩，娃娃亲开始，十多年没见过面，临出征“永别”一次见，还是海市蜃楼的幻觉一般！
梦中，想象中的人儿就要得见，幻影似变成现实。为使女子得幸福，舍己为人由她嫁。
——只见日薄西山，马路上辉映着画师们难以调配的橘黄霞光。我无心欣赏这无限好的夕阳照射下的美景，怀着难以捉摸的心情，匆匆赶到约见地点——公园里。但看园内的高处边矗立着一块巨石，在石旁的一棵小松树下，站着一位妙龄女郎，穿一身上红下黑的休闲装，夕阳照在她稚嫩的脸上，闪着明晃晃的几粒珍珠，走近细看时，却是她的泪珠。按照事先约定地点，在石与树的两样标志物边。同时，又看到她手中拿着的当天报纸增刊上——通版印着一个英雄人物画像，展示在明显处。我大致认定来女就是要见的人了，旋即上前招呼，凭着先前一瞥的深刻印象，确定是一点不错了。已经不是自己的娃亲女友，我完全放弃害羞与扭捏的神态，女方也好像心领神会，四目相对，直勾勾地各自审视着对方。此时想象中的二月花，已擦去了眼泪，两道浓眉紧皱，那张不太美丽的脸庞上，呈现出又愁又怨的神色，不瘦不胖中等身段，苗条匀称。撇开面部另看，活像《一江春水向东流》电影中的明星演员白杨的后背相。
“你好，久等了！”我首先开口自我介绍，说姓道名，生怕对方不知道，然后低下头接着说：“今晚与你见面，没有别的意思，既然父辈做主，给你我下了礼、定了娃娃亲，十多年来我只路遇经嫂子指看瞬间一瞥，你大概还没有见过我吧！临分手见见面说说话，也不枉今生你我有这段特别的源缘，留作记忆。至于聘礼和借款一事，想你父女俩暂时退还不了，我家虽遭不幸，急需用钱，但也不至于苦苦相逼讨还，仅凭良心，有能力时就再还吧……”我说着又抬头正视了她一眼，只见二月花脸色黯淡，泪水模糊，悲惨凄凉，似有万般难以离别之感，停一会儿，她抽泣着对我说：“俺真对不起你呀！我是前几天才知道咱俩有婚约的，前天伯母找我爹商量与你会面一事，我才打听到的咱俩的娃娃亲婚约。恨之恨知道得太迟，怨之怨分手得太快，俺妈死得太早，靠爹供养上到初中，心想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给九泉之下的妈妈争口气。想不到我爹好吃懒做，竟干出这种荒唐事，按旧社会礼制，下了聘，定了约，我就是你的人了。哎！现在是新社会了，糊涂老爹，不仁不义，我也没有办法。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何况咱俩都还年轻，我还想继续求学，不宜谈婚论嫁，所得聘礼和借款现在退还不了，等我出息时，一定连本带利归还，这里与你赔不是了，并谢谢你家的宽宏大量！”说完，她旋然飞去了——

第4节 “二月花”糖
“枉有糊涂父，喜得明理女，若早相见时，不退还想续。一梦醒来，正在对她的话思索，对他的人品定位，对她相见恨晚遗憾时，想象中的二月花突然又返回到我跟前，並从手提包里掏出糖纸上印有“二月花”字样的糖块两包，一包重新放回兜里，另一包递给我说：“这是前天我得知咱俩之事后我才特意买的，我一块也没有吃，也没让任何人尝，我留这一包13块，给你那一包14块。人家是结婚时吃喜糖，咱俩是分手时我送糖，因为我爹违的约，我家对不住你家，对不住你爹妈，对不住你。现在还不了你家的钱，就自罚自己买糖送给你。刚知道咱俩曾有娃亲缘，一知道就是分别。分别我一辈子不愿见你，但我从道义上忘不了你，我愿与你做一辈子不见面的朋友，我13块糖你14块，我从心底表明咱俩一生一世把远离当成是永远在一块，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就是这样做了，以表达我对你九泉之下的老爹爹送去甜蜜，对你守寡的老妈妈进行安慰，对你表示歉意。请你们接受，不管你们是真心愿意或是违心的。”
说来也巧，这13和14块糖不正是我姐姐如对我说过的话吗！一生一世，女人同病相怜呀！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再说的。此时夜幕降临，公园里游人渐渐稀少，是该正式分手的时候了。我望望她，她望望我，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来，一个礼节性的轻握，各奔东西。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摸着衣兜里的“二月花”糖块，悻悻地却失急火燎地往家里奔去。”原来是续梦使然，我仍睡在温暖的被窝里。
天快亮了，待起床的前夕，我现实思考：在退“娃姓亲”时，姐姐为了安慰我，特意买了红色的纸包“二月花”糖13块，绿色的14块。寓意一生一世的糖块一包，送给弟弟我的情景，酿成梦中的虚幻情节。也许是姐姐为自已的未婚而忧愁的心思，借弟弟的“姓娃亲”退约自慰而已，说不清，道不明。其实我对二月花那段娃娃亲分离的经历也铭记在心，好一个困生的我，好一朵二月花女子，好一包“二月花”糖，每逢口干舌燥，想尝一块“二月花”糖，欲得甘蜜，欲细细品尝，但始终没往嘴边递去，一直保留着。啊！生活的波涛和时间的洪流，丝毫没有冲淡我的记忆，她那一段入情入理的梦中话语，她那女孩子纯真的心灵，她那暂短留下的似电影演员白杨的背影，她那并不美丽的女中学生的愁容和哭相，使我久久难忘！虽然再也没与二月花有过联系，更不说见过面了，虚幻梦一场，但我一直暗暗保留着姐姐给的那红绿二色的13与14块印有“二月花”的糖块，以纪念我姐姐与二月花没作成的“姑嫂”情谊。
我的“娃娃亲”二月花与我的亲姐姐，假如是“姑嫂”关系，而我的远方大姑姑与小侄子的我就是姑侄关系吧。前面说过我与大姑姑的一段亲情亲爱，好缘好份，也使得大姑姑在台湾的老哥，重返家乡时，深深体会到新中国的巨变与新时期后一代新人的风范和精神面貌——
大姑的老母前夫过世后，留有一子，曾在国民党部队任军医，解放战争后期溃退到海峡对岸台湾。那一年的清明节回乡拜祖祭奠，无意中得知两家曾有宅基地纠结，心怀戒心，不愿拜见老大嫂，也就是我的老妈。还是我与大姑相约偕同回家，与台归夫妇同吃同住同扫墓，同登家乡的山，共涉家乡的水，摄影录像，说笑逗乐，简直就是一家人。此时此刻，我趁着大家的兴致，得到大姑秀花的点头，想起了我在报纸上刊登的约稿，为接待一批海外华人的致辞中的一段：
……那一年，随海归老叔同祭拜，
“异国他乡，提起同种同族同祖的念祖系根，
都禁不住眼眶湿润，
亲切的异口同声啊，咱是一家人！”
啊！“一家人”这话听这有多真！这话听来有多亲！怎能不忆同一根！
啊！“一家人”说一句：满天风雪会化尽，十冬腊月胜阳春！
再一句：同根兄弟心相通，头次见面如故人——
面对老叔如此吟！香火点着了，它用红色的光点昭告世人：
从现在起，我又开始新一轮怀念始祖之心；
黄纸燃烧了，是一份向先族写的保证书，从现在起，我们将一起勇敢踏上新征尘！……
这诗的语言，启迪了大姑的老哥，深深感受到了新一代人的新胸怀，新气质，新风尚。
桃红柳绿，春光明媚。当天晚上，大姑秀花的老哥第二次归来扫墓探亲了。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迎接着一个又一个前来探视者。面对着一张张和蔼的面孔，倾听着一声声亲切的问候，七十多岁的老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泪水不断滴落下来。第三次回大陆的那年清明节前夕，老人家首次带着台籍妻子县城。我领着两位老人家逛了各大商场；游览名胜古迹。当到了标志性的最高建筑顶端四处眺望时，只见东西南北道路纵横、车辆往返、人潮如流。成群的建筑被苍翠的树木花草或掩映着，或拥簇着，绿树与蔚蓝的天空相映……此刻，老叔情不自禁吟道：“县城不墨千秋画啊！”接着望了望夫人，又转过脸对侄子我说：“要不是当局规定年轻人必先当过兵后方可到大陆，这次非带你两个弟弟回来看看不可！”  
老叔年轻时在国民党军队从医，解放前夕去台后，一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孤身一人，直到近五十岁才在台娶妻生子。当两岸紧张的关系松动时，老叔一家四口兴奋不已。并促使了首次探亲成行。对于“台独”的党派与民众倾向，老叔心里很不塌实，寝卧难安。以后的每次回来，身体一次不如一次，但为了表达台湾民众与自己的心声，年年都要回来“见识一下”，总是先到县城来找侄子我。一下车就对前去迎接的我老泪纵横地说：“大侄子，老叔拖着多病的身躯又回来一趟，是盼两岸统一的心太迫切了！”
我也含着泪水回应：“老叔，共产党和政府及大陆全体民众都希望这一天早日到来啊！”
此后，我便随同老叔，一路照顾再回农村老家扫墓拜祖。他老人家逢人便讲‘游子’盼归的心情，并特意为大嫂——我的母亲书写了一副对联：
山不转水转，两岸统一定会实现；
亦少愿老愿，父老携手共同向前。”
一次吃过晚饭，趁没人之时，我母亲神秘地问老叔：“老美经常卖给台湾飞机炮弹，你们是啥想法？”
老叔不屑一顾地回答：“美国才不顾岛上人的死活，那是玩的老把戏，挑起事端，想卖军火发大财哩！”母亲嘿嘿一笑：“老美想的可真美呀！”老叔接着又随便仍了一句：
“倒是怕导弹导不准炸着我们全家哪！”就这样，老叔每年清明节回来扫墓后，遍走全村，到处讲述两岸统一大业之事，大讲多数台胞渴盼早日回到祖国怀抱的愿望。真正表达了“忠骨埋大陆、落叶要归根”的赤子之心。村民们感情深厚，也纷纷表达对台湾同胞的深情和思念，都愿共同搭起两岸的桥梁。

第5节  堂叔兄妹
故乡人对台湾同胞的关怀，老叔很受感动。作为回报，他也做了一件好事：就是老叔的亲侄子（即老叔的亲妹妹——也是上面我在直工科《童真回忆》中写到的，我叫大姑的亲侄子）与我的弟弟在农村老家因宅基地争执，很长一段时间争执不休，几乎闹到翻脸殴斗。 我知到后，抄录了曾国藩家书中的诗句：“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有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寄给远在新疆的大姑姑，并给老叔也通了气。讲述了曾国藩夫妇是如何妥善处理其弟与邻居宅基地之争的矛盾。大姑姑与老叔领悟，效法我寄书弟弟，也同样写信给亲侄子。姑侄同时出面，我们三人一同努力，从而摆平了双方。
说起我大姑，当年快20岁了，才上小学。这次访问内乡初、高中母校后，又顺便来到了内乡灌涨胡刘小学，了解到与我大姑姑有相似经历的、也与我有牵连的一对大男大女插班生，不觉感情冲动，在模糊的回忆与访谈中，又写了：
众滕欢 秋千闹春节
当年，我由初小升到小学时，也是优异的学的成绩考上的，又兼皮肤白白的，脸蛋还泛出红晕，因此比较讨人喜欢。大男生徐吴刚、大女生刘嫦娥就是同乡异村的同班同学，照样接受能力慢，也时不时地求教于我帮助造句解算术试题。男的1.78米的个子，魁伟壮实，黑红的肤色，说话口吃伶俐，学习不咋着，倒当上了班长。女的中等身材，白净的脸，浓浓的眉，一双深邃的大眼睛，负责学校的文体活动，也是乡属业余剧团里的女扮小生，在曲剧秦香莲里唱演陈士美。从这一男一女的个头来说，就是上高中生、上大学也绰绰有余，年龄也分别是20与18，完全符合新中国第一部婚姻法的法定结婚年龄。他俩上高小如同本村的大姐与大姑一样，也只是识几个字，能够看懂书读懂报，看信写信什么的。另外，也是为了应合新婚姻法，缓冲结婚，选择个可心如意的好对象。徐、刘二人论年龄、个头、相貌、家境也是月里嫦娥逢吴刚——天生一对，人们看在眼里，知在心里，就等着吃二人的喜糖了。然而，喜糖在闹春中撒上了麻辣味。
当时春节，农村叫过年，除了燃放烟花爆竹外，就是在村里选棵大树，一头借助树干树枝，另一头用木杠搭个三角架，中间架一个横木，横木上将两个事先握成的葛藤圈串上，再结上两根粗绳下坠地面，帮一块扁木成座，一个秋千便搭做成功。这就是一个年下，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村民们的最主要的娱乐工具。一天到晚，大姑娘小媳妇，男娃娃女妮妮坐上的，前拉的，后拽的，前后摇曳，上下翻动，好不吸引眼球；你促我上，我按你坐，欢声笑语，嘻嘻哈哈，好不热闹。小年纪爷字辈的青年男儿与大年纪孙字辈的小媳妇或男女颠倒过来，爷孙辈们相互推搡打闹；嫂子与弟嬉戏，妯娌相互闹腾，都表现在树下的秋千中。大人带小孩，小孩坐在座上，两手分别抓住两边的绳索，大人两脚蹬在小孩坐着的两边，两手抓住绳索的上边，只见双脚猛蹬，双腿弯曲，双手抓着的绳索下拽上送，里分外合，左右张弓，几个动作，上下前后，来来往往，闪风扬起，好不惊险。蹬到高峰，直达最高处，座位几乎与高处横木平衡。胆大的男娃叫着过瘾，胆小的女妮害怕要下来。周围观看的老翁老妪担心地呼叫：停下来，别出事。尤其是大年三十刚过门的小媳妇，三天之内不分男女老少，大小高低辈分，都可以与之打闹玩耍嬉戏。就有这样一个新媳妇，性格开朗大方，在新房里听到外面热闹声声，好奇心驱动，先从窗户掀帘露头张望，后觉不过隐，心里样样的，便迈出大门。不知被谁看到，先一呼喊，后蜂拥而至，把个如花似玉的新媳妇，连推带拽地拥到秋千下，动手动脚，口哨口技，狂呼滥叫，致使秋千功夫达到极至，节日娱乐气氛达到高潮。想不到的是：意外把小老师牵扯了进去。
遭非议 只因嫦娥恋
什么事呢？热闹的气氛中，有人在悄悄行事。吴刚与嫦娥趁热闹聚会到一起。二人触景生情，难耐寂寞，男碰了碰女肩头，女会意一笑，先后趁人不注意，离开了人声鼎沸的秋千场。到哪呢？班长有钥匙，一开空教室，进去就是二人世界。叫上小老师，拿上假期作业，佯帮解析难题。都在热闹处，谁来空屋中。天已擦黑，没有后窗，只有前面一个木框用纸糊的窗户。三个人进来，门一关，教室即暗淡无光。火柴一擦，点燃了煤油灯，没有灯罩，透过窗缝，尖凤吹来，灯灭了。我建议把灯放到墙角，再点燃，我拿出寒假作业，要大哥大姐指明那道题是要我帮助解答的呀！真实，他俩是要我这个小老师做挡箭牌，两情人想做好事。吴刚掏出手绢，佯装扇拍课桌上的浮灰，一扇一拍，灯又灭了。“倒霉！”吴刚一面生气地说，一面吩咐我：“小弟弟，又冷又有风，灯点不着，算了吧，明天再说。”嫦娥也温柔附和；“你先走，我锁好门就走。”小家伙的我没有心眼，巴不得离开这黑地方，拉开门连蹦带跳地玩去了。吴刚与嫦娥在里面干什么，人知道，鬼也知道。
还有一个同班同龄小同学同时知道了。原来这大男大女求解学习难题时，也是给一块糖或两个枣或一把花生，我的邻居小娃娃看到了两次，很是嫉妒，并常常跟踪。这次，又跟了过去，躲在外西的阴暗处，但见灯光两闪两灭，不晓得玩的啥把戏。停一会出来了，邻居小同学管不了大哥大姐的事，只盯上我，跟到秋千处，直跟到我回了家作罢。但他给生了是非：“说什么我追着大哥大姐到学校教室里，死皮赖脸地要糖要枣要花生。”“要了东西，鬼都看不惯，恶鬼又点火又吐火。把好吃的耍来后才被鬼撵着要走。但我还不愿走……鬼又吹天了灯火，才把他吓得尿一裤子，抱着头跑了出来。”“他身上粘了鬼气，咱以后可不敢给他一起玩了，一块上学了，碰上鬼就不得了。”一传十，十传百，不好好学习的个别学生娃们，相信了我是馋嘴猫，有鬼气，见到就远远离去。绝大多数同学相信我去帮大哥大姐解难题，不是馋嘴猫，不相信有鬼。然而，听话听声，锣鼓听音。大人们可把话头对准了“月里嫦娥”与“捧酒吴刚”。建国初期的民风是保守的传统的，可不如现在的初恋男女那样开放，那样大胆，街头接吻，马路拥抱，甚至试婚呢！娃娃嘴里掏实话，那一对狗男女伤风败俗，没结婚就干龌龊事。舆论满天飞，男女受不了，不得不出逃走了。
是啊，佳偶离乡走，
小我解脱有。
得济嫦娥女，
那是多年后。

我这个河南省内乡县高级中学（内乡高中）的学仔，始终牢记着校训，以楹联形式表述校训内容，别具一格。校训开宗明义强调了“重道”，这里所说的“道”，指的是正确的政治方向。而要达到这一要求，每个有志上进的同学都必须扬厉“五爱”，锻铸“四有”以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祖国为己任，竭诚效力，义无反顾。“尊师”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广大学生作为教师恩泽的直接承受者，更应崇尚教师的风范，敬重教师的劳动，秉受教师的教诲，勤勉自励，立志成才。
《内乡高中校歌》
内乡的水，内乡的山，
山重水复金瓯一片，内乡高中桃李妍，山山水水垂青眼。
不忘前辈创业苦，珍重父兄一粥饭，珍重父兄一粥饭。
做事做好正经事，做人骨头不能软，
三年寒暑不轻慢，鸿鹄奋翼，翔高天。
学以致用躬实践，动手动脑自己干，
德茂业荣三年期，松柏挺拔，临风前。
记取校训放开眼，人生追求多奉献；记取校训扬浩气，人生长路靠登攀。
记取校训放开眼，人生追求多奉献；记取校训扬浩气，人生长路靠登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