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兵的天云梦》第三部（移动副总）06章

第06章  恩爱情 说是夫妻般  仇恨怨 行事敌我间
五句头：花开花落各不同，
月明难见北斗星，
笑逐颜开团圆乐，
泪水洗面别离痛，
男女心思难形容。
第1节 赏月望斗
“月亮湾恋歌房”，形似半月牙状，位于都市村庄西边。歌房无大门，须从左边其它单位楼道里迂回绕过而入。再登上临时制作的一个木楼梯后，方能进入演歌大厅。大厅右边设有若干单间小包房，小包间的一半凸出在右前方，与进门口对称呈月牙形。此地原是城郊一村庄，随着城市规模的扩大，村庄被包围。楼房大院取代了农舍小院。虽然住户仍是农业户籍，实为市民待遇。加之他们农、工、贸、商和房产租赁等综合经营为一体，生意兴隆，效益颇丰。人均收入远高于当地一般工人和市民。被称之为城市里的“都市村庄”中的上等市民。原本为村庄，又是村民开歌厅，虽非依山傍水不显湾，但借电影《月亮湾的笑声》的寓意，厅似弯月状，“湾”“弯”又同音，村在城中，城内有庄，城乡一体，同在弯月下，“月亮湾”恋歌房就由此成名了。
当陆松岭发现“月亮湾“时，实在感到相来甚晚。他对月亮又爱又好，感慨多，感情深，源于《西厢记》中关于月亮的诗句对他熏陶。那“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扶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 与月亮相关的诗词文学作品浩若烟海，最著名的有，李白的《静夜思》、《月下小酌》，张九龄的《望月怀远》、张继的《枫桥夜泊》、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等。
月亮在我国古代诗文中有许多有趣的美称： 玉免（著意登楼瞻玉免，何人张幕遮银阙——辛弃疾）；夜光（夜光何德，死则又育？——屈原）；素娥（素娥即月亮之别称——《幼学琼林》）；冰轮（玉钩定谁挂，冰轮了无辙——陆游）；玉轮（玉轮轧露湿团光，鸾佩相逢桂香陌——李贺）；玉蟾（凉宵烟霭外，三五玉蟾秋——方干）；桂魄（桂魄飞来光射处，冷浸一天秋碧——苏轼）；蟾蜍（闽国扬帆去，蟾蜍亏复团——贾岛）；顾菟（阳鸟未出谷，顾菟半藏身——李白）；婵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苏轼）。此外，月球还有许多别致的雅号，如玉弓、玉桂、玉盘、玉钩、玉镜、冰镜、广寒宫、嫦娥、玉羊等。还有月亮的诸多美丽神话故事，如“嫦娥奔月”、“常羲生月”、“天狗食月”、“吴刚伐桂”、“玉兔捣药”、“月亮姑娘”、“日月神”。古希腊人则把月球看作美丽的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并且把女神狩猎时从不离身的银弓作为月球的天文符号等等。当代人向往月球，“乘箭奔月”；将来人想定居月球，也有可能。另外，我国制订了周密而切实可行的探月、登月计划……陆松岭对这一切想入非非，虽然知道的不够全面，有的只是听说过，可以说是一知半解，自认为那是幻想、是梦，可望而不可及。但他最讲现实，不想远之遥遥，就考虑近在眼前之事，于是，便来到了“月亮湾”恋歌房，潇洒消遣了！
陆松岭一进“月宫”里，但见：玉面数个频频出，单凭直觉唤一女——她打扮得十分奇态，涂染的黄发，发稍另染出粉红；像丛生的荆棘，直竖向上。红黄的灯光下，看不清脸盘，不胖不瘦、匀称的身材，又似曾在哪里见过。大概舞厅歌女大都是这个样子，陆松岭没加惑疑，相信不会再碰上前面的鸽子（月英）、顺平三女了。这女子不像其他同行那样，首先过来就献上柔情蜜意，而是站着看着荧屏沉默不语，似乎心情很沉重。但她身段好，脸蛋漂亮，尽管像木头人似的坐着，毫无表情，却仍引发起陆松岭的极大兴趣。陆松岭过来靠近她，细细端详着她，好看的面孔上：鼻直、口小、眼亮。不言似有言，不笑似欲笑，沉默中露出端庄，忧郁中显出俊秀，陆松岭看着她，她看着荧屏，她好像没有一点感觉似的，好像陆松岭不在她身边一样。这就更引起陆松岭的兴趣和好奇。热身暖冷人，你不言我也无语，先动“手”为强，陆松岭上前要去吻她——
“啊！”陆松岭低声惊叫着，他这才看清，这不是萧鸽子（刘月英）又是谁呢！怎么如此巧呀！怎么她又如此活龙活现，更具精、神、气了。怪不得她像是变成了一个冷美人，目的是不让自己过早地发现她。陆松岭正在惊奇，萧鸽子没工夫管陆松岭此时的惊态，而是接着陆松岭刚要上前来吻她的姿势，猛地给陆松岭一个长长地热吻，使陆松岭立马就点燃起激情的火花。
热吻结束后，陆松岭不再计较，点歌先唱了一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陆松岭的嗓音刚落，萧鸽子就接唱下来：“绿水青山笑开颜……” 一曲《夫妻双双把家还》唱毕。他与萧鸽子又点了《糊涂的爱》、《月亮代表我的心》。陆松岭一手拿着话筒与她对唱，一手在萧鸽子的胸前和下身抚弄，不时地将萧鸽子身体拉过来，单臂相拥一下。此时乐声依旧，荧屏上字幕依显，陆松岭与萧鸽子的声音消失，而脸蛋与脸蛋却碰触在一起，令二人觉得十分舒服。陆松岭用一只手支起萧鸽子的下巴，俯身吻她，而且这个长吻，几乎使萧鸽子喘不过气来，但萧鸽子没哼声。接着陆松岭的嘴唇在自己的嘴唇周围痉挛般地移动，舌头也伸进去不停地搅动。萧鸽子仿佛已经忍受不了，娇喘间向后仰去。而两唇分离之时，唾液拉出了一条银色闪光的细线，两人全然不顾。随后，陆松岭的手从萧鸽子的裤带中慢慢地硬塞下去，探索着萧鸽子的敏感处，萧鸽子浑身酥软，不由得倒在陆松岭的怀里，发出娇喘地呻吟声，并慢慢地丢下手中的话筒。陆松岭趁势拿起萧鸽子的手，让萧鸽子触碰自己，而当萧鸽子隔裤紧握的霎那间，陆松岭把萧鸽子压倒在沙发上。
“不要！不要！”萧鸽子假意地喊出，真实地接受。这不是推辞与拒绝，而是极度爽快、欲爆发热能之前的渴求之声。陆松岭心领神会，去松萧鸽子的裤带，脱萧鸽子的内裤，萧鸽子没有任何反抗之意。陆松岭知道萧鸽子已动了情，于是把她摆妥在沙发上，跪在她两腿间，把这生命之源慢慢地刺进她的幽幽深谷。萧鸽子开始感到有些痛楚，随着陆松岭的不停抽动，痛楚被快感所代替；当冲刺一次比一次厉害时，萧鸽子连续不断地轻轻叫了起来，她的臀部也随着陆松岭的上下抽动迎合着。坚挺者刺破青天，幽谷内浓汁粘粘。此时的萧鸽子与陆松岭被这无比的幸福冲昏了，头脑里一片空白，有的只是肉欲的陶醉。醉意过去，陆松岭陷入了极度深思之中——“北斗星村”的一幕又呈现在脑海里……

……好一个“百变女”，“月无有时望北斗”，前两个月的农历初一二，说是“初一初二不见月，北斗星村坐一坐……”所谓“北斗星村”，就是“北斗星村练歌厅”。这个歌厅形似北斗七星勺。是巧合？还是故意做作？不得而知。但一字排开的八间包房，恰似一柄勺把，演歌大厅的大门与包间门口平行，而厅间的面积约是八间小包总面积的五分之二，长宽也较对称。加之厅后两角的两个圆柱体与最边一间的小包较大，这就形成了勺底和勺柄头。“北斗星村”练歌厅也就名副其实了。
“北斗星村”恋歌厅里，歌女萧鸽子又恢复了本来面目，活蹦乱跳，载歌载舞，迎客送宾，好不快活，完全没有了那个风雪夜在“鸳鸯店”召见陆松岭时的病态模样和可怜相。那天早晨，当陆松岭最后从“鸳鸯店”屋里出来，行走在雪地上，头脑清醒时觉得尽管萧鸽子的病装得像模像样，凭感觉总有点蹊跷……然而，萧鸽子到底还是以“病女”的特殊身份欺骗了他，陆松岭又一次被萧鸽子敲诈了。萧鸽子屡屡得手，陆松岭屡屡败北，“星”“月”场里，又是两例——

这个周六下午十四时五十分，萧鸽子突然打电话约陆松岭到“北斗星村”练歌厅，陆松岭感到十分惊奇。自从“鸳鸯店”惜惹她“病女”萧鸽子后，虽然他陆松岭“赞助”了萧鸽子，但内心总觉有点过意不去，不该对奄奄一息的萧鸽子行为不轨。现在萧鸽子又相约自己，看来是小命没有归西。因此陆松岭要如约而去，知道个究竟。
陆松岭早来半小时，先进入定好的一间小包房，打开音响，声轻乐低、心不在焉地站着独自哼唱。猛听到有人用手敲了两声房门后，就自动推门而入，当然就是浓妆艳抹、散发着香味的萧鸽子了。萧鸽子完全以一个陌生人的姿态出现，一进来，就拿起另一个话筒，随着陆松岭的声音同唱、对唱、接唱起来。并紧挨着陆松岭的肩膀，勾着陆松岭的腰板，闻乐起舞，左扭右晃。间歇时，没与陆松岭打招呼，就出门要了一罐可乐。进门也不相让，打开拉鼻就自喝起来。陆松岭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那是前时的一个病弱女子，完全是一个疯女子，我还没有让她陪伴的……正想发话，抢白萧鸽子点什么？萧鸽子却笑嘻嘻地迎了过来，张口就说：“咋啦！今天看不管我这个德行？对于到这里来的人……”
萧鸽子话说半截，陆松岭一头雾水，不知道萧鸽子下面还要说什么，就她萧鸽子突然上来，搂住陆松岭的脖子，掂起脚，就把嘴对着陆松岭的嘴啃了起来。陆松岭没料到萧鸽子会突然就来这一招儿，忘记了要问萧鸽子个“究竟”。霎时，刚才不乐意的心情一下子被冲淡了。对于现在这个样子的萧鸽子——言词无忌、性格泼辣，紧身短衣打扮，粉脂涂在脸上，在较明亮的灯光映衬下，萧鸽子显得更加俊美，脸皮白净透红润，致使陆松岭很快又喜欢上了现在的这个“她”。陆松岭捋了捋她的头发，很自然的两人拥抱在一起，慢慢挪移到沙发边，双双并肩躺下。而萧鸽子对陆松岭的吻，犹如雨点般的落在陆松岭的脸上、颈上诸处。
“此时的你真辣、真热、真美！”陆松岭小声说。接着，萧鸽子又主动地掀起上衣，露出双乳，塞给陆松岭，陆松岭自然尽情地舔嗍着。
“啊！”这动作使萧鸽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萧鸽子闭上眼睛，又接受陆松岭用拇指和食指不断地捕捉自己的乳头。恰似揉馍，形成节奏，翻上又退下，渐渐地，萧鸽子的神经集中于身体上的一点，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在体内掀起狂潮。而此时的陆松岭，像是暴风雨中的一条小船，正缓缓地寻找停泊的港湾。当船剧烈地摇动时，暴风雨也显著地增大。“啊——”在这一霎那，萧鸽子被船吞没了。暴风雨突地从萧鸽子脚跟横扫到头顶，顿觉热血沸腾。雨后，又出现几次余波，但萧鸽子仰起身子，兀自忍受。突然，当萧鸽子醒转过来时，陆松岭已沉没在萧鸽子的身上。萧鸽子拿起陆松岭的手，轻轻放在唇上说：“我爱你！”
“这是什么爱？是情爱？是性爱？是霎那间的爱？是过往烟云之爱？不管怎的，先痛快了再说。”陆松岭想着，又将萧鸽子抱紧温柔地吻着她的脸和唇。
“我作你的情人吧！”萧鸽子注视者他松岭的眼光。
“嗯------”陆松岭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地呢喃着，但内心却焦虑不堪。双手便更加用力地抱住萧鸽子，堵住萧鸽子的嘴，使萧鸽子没法再说下去。而陆松岭自己正快速地转动脑筋——我怎么能喜欢这里的人，我怎么找个歌女当情人呢？何况我本就不愿要情人，不愿有第三者。我来这里只是打发业余时间，只是在老婆例假或长期外出不在家时，解救一下暂时本能之所需罢了。既在此缴了场地费，又出了陪伴费，若有愿者，偶尔“炮打幽谷”——潇洒一次，也是钞票献上，如同买卖一般，人走茶凉，烟云已过，啥事也就没有了。若定下情人，粘糊又缠手，甩都甩不掉，那可就麻烦大了。如此一想，陆松岭不再与萧鸽子深交，三十六计——走为上。但怎么能稳住萧鸽子呢？陆松岭便以守为攻地说：“今天，你变了，你变得更年轻，更美丽，你是我遇到的女人中最喜欢的一个，又泼辣，又风流，又直爽，又会说，又热情，又漂亮。所以，我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在做梦一样，喜欢你极了。今后，我一定每星期与你联系一次……陆松岭话没说完，萧鸽子已自我陶醉地流下泪来，真是性情中的歌女啊！并哽咽了起来。
“别哭了，我一直会时刻想着你的。”陆松岭肯定地说着，并笑意盎然的双手捧住萧鸽子的脸，赞美道：“你真漂亮，好白的皮肤，好性感的唇！”
陆松岭说着，又温柔地去轻吻萧鸽子的额头。这时，萧鸽子觉得全身虚脱，毫无一点力气。萧鸽子又闭上了眼睛，任由陆松岭摆弄。但陆松岭没有再次越过雷池，他要从此摆脱萧鸽子，因为她陆松岭心有余悸：这个“百变女”萧鸽子实在太可怕了，继续下去自己非要栽在她的手里不可。突然，陆松岭兜中的手机响了，总算找到了救命稻草，搬来了下台阶的梯子。陆松岭那失急慌忙的样子，真像有失火去急救，有大水来到需快跑！哭丧着脸、难为情地说：“真对不起，事情太急了，得马上离开这里，请你原谅！”
萧鸽子仍发出断续地呻吟声，那最后关键的时刻，那未得到的满足，使萧鸽子有些失望，但也无可奈何。只得依依不舍地松开陆松岭的一只手，但萧鸽子欣慰的是得到陆松岭的可观的小费，因为陆松岭下定决心，从此与萧鸽子一刀两断，所以最后一次出手大方……

真是“北斗星藏又见月。”当日她萧鸽子约他陆松岭到“北斗星村”练歌厅艳聚，萧鸽子以施展“暴风骤雨”般的方式，以另一种特有的性情、风格、气质接待了陆松岭，使陆松岭再一次醉迷于她。陆松岭虽付出不菲的小费，但决心与萧鸽子割舍关系，断绝往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成果。不想今日“月亮湾”恋歌房又相遇，萧鸽子巧装“冷美人”，以先冷、再温、最后强热的迂回手段，巧弄“柔情蜜意”，步步进逼的“榨油”……是巧合？是天意？是有意安排？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不管怎的，陆松岭决心与萧鸽子彻底……
但问题不那么简单。真是：笼头套牢野马首，皮绊缠倒荡士足。皮绊，皮绊，难以割断。无情不散的皮绊啊！把利害关系牵连。如前所述，当陆松岭与萧鸽子成了云雨之事的那一刻，萧鸽子就利用放在小包里的微型照相机偷拍了二人作爱时的一切情景，陆松岭做梦也没想到这女人厉害。所谓“厉害”在于，照片成了萧鸽子要挟陆松岭的把柄。当陆松岭与萧鸽子邂逅两次后，就发现萧鸽子是一个水性杨花、工于心计且贪得无厌的女人。继续来往下去，势必会掐不折、揪不断，必会引火烧身。何况陆松岭本来就是一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流动快活风流侠”， 现在陆松岭下定最终决心与萧鸽子一刀两断时，不想是那么棘手——在与多个女人潇洒过程中，陆松岭的身份、工作单位及联系方式等都没有泄漏出去，唯独被这个女人知道了一切。陆松岭追悔莫及，但也想不出一点解救的办法。这日，陆松岭约她到人民公园。时值正午，烈日如火，树荫下，萧鸽子坐着，陆松岭高低不肯坐，依在一棵树旁。
“你为什么到单位找我？”陆松岭问。
“想你。”萧鸽子冷冷一笑。
“我说过了的，你不要找我。我常到歌厅或打电话约你就行，我们不要再来往了。”
“你好狠心，我硬要找你呢？”
“硬要找，我不见，再找就拉脸。”
“你说真话，还是开玩笑！”
“真的。”陆松岭眼帘垂了一下。
“好吧，既然这样，走着瞧吧！”那女人吐了口痰，站起来愤愤走了。所谓走着瞧，就是给陆松岭写封信。极短、但很有威力。信上说：“不来往可以，我有咱俩首次亲热的照片哩！以后的几次就不用说了！病榻中你也要……我要散发出去或给你老婆，说与你家人，揭穿你玩弄女人的淫荡面目；这还没说我妹妹手中关于你的把柄呢！”
陆松岭看罢信呆然。只觉得天旋地转，无处藏身。稍冷静，陆松岭向她求情，当然求的方式是缓和的：“你这个人真经不起玩笑，给你说声拜拜，你就要大动干戈！”
“好吧，就不动干戈吧！”那女人得意而甜甜地笑了。
女人笑了，陆松岭却恼了。嘴上没说，心里在盘算着大动干戈！在“动”之前，他还记着自己是移动公司副总经理，在继续阅读着：通信世界周刊登载的中国移动通信体制改革大事记 ——
1.1988年，中国提出“三步走”的电信改革设想，即第一步将施工、器材与工业等支撑系统分离出去；第二步将电信业务管理与政府职能分离，实现政企职责分离；第三步实现完全的政企分开，进行邮电分营和电信业重组。
2.1990年2月20日，国务院批准将中国广播卫星公司整建制移交原邮电部管理。3月8日原邮电部决定将该公司更名为中国通信广播卫星公司。
3.1993年，国务院同意开放寻呼和部分增值电信业务，标志着中国电信业的逐步开放。
4.1994年7月19日，中国联通有限责任公司成立，成为由中央直接管理的国有重点骨干企业之一。
5.1997年，中国移动以广东和浙江两省的移动通信企业为基础组建了中国电信（香港）有限公司（后更名为中国移动（香港）有限公司），并分别在香港和纽约成功上市。
6.1998年3月，信息产业部成立，通信业开始实行邮电分营。国务院批准了“三定”方案，要求按照政企分开、转变职能、破除垄断、保护竞争与权责一致的原则对信息产业部的职能进行配置。邮电分营工作从1998年4月开始到12月底基本结束。
7.1999年，对电信企业的重组开始。这是中国电信事业发展史上一次空前的大难度改革。将中国邮电电信总局分解为中国电信集团公司、中国移动通信集团公司、中国卫星通信集团公司和国信寻呼通信公司。
8.2000年4月20日，中国移动通信集团公司成立。5月17日，中国电信集团公司正式挂牌。通信业战略重组顺利完成，这一变革深化了通信业的体制改革。12月26日，铁道通信有限责任公司正式成立，实行公司、分公司管理体制。
9.2000年6月21日、22日，中国联通成功完成首次股票发行，在纽约和香港挂牌上市，融资56.5亿美元，是香港有史以来首次公开发行募集金额最大的一次。
10.2001年7月，电话初装费和入网费取消，这一举措对中国电信业和经济、社会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11.2001年12月19日，中国卫星通信集团公司正式挂牌成立。这是中国卫星通信领域的重大举措，从此，中国卫星通信事业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12.2002年，第一次电信企业重组将中国电信进行南北拆分。5月16日，中国网络通信集团公司成立。本地电话市场由原中国电信一家独大变为电信、网通两强竞争的局面。固定长途业务市场，由原中国电信的绝对垄断，转变为由电信、网通和联通三家经营。
13.2002年11月14日和15日，重组后的中国电信集团在全球股市低迷的情况下，以广东、江苏、浙江、上海4省市资产分别在纽约、香港上市。
14.2003年，中国电信完成6省上市收购；中国网通集团确定了融合重组“三步走”实施方案；1月起，中国电信集团公司和中国网络通信集团公司实现网间结算。
15.2004年6月9日，《电信法》草案（送审稿）由信息产业部第六次部务会议讨论通过，8月28日，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一次会议表决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子签名法》。
16.2004年8月20日，中国铁通集团有限公司挂牌，成为中央直属通信企业。11月16日、17日，中国网通分别在纽约和香港上市。7月1日，中国移动（香港）有限公司实现整体上市。
17.2005年电信行业推进战略转型。中国移动提出“从基础网络运营商向综合信息服务提供商转型”的战略目标；中国网通提出宽带战略、国家化战略和奥运战略三大战略及“向宽带通信与多媒体服务提供商”转型的战略目标；中国移动提出创新商业模式，广泛联合，建立合作共赢产业链的发展思路；中国联通提出要从数量规模型发展模式，转变为以规模、效益并重为特征的规模效益型发展模式。
18.2005年2月24日，国务院印发了《关于鼓励支持和引导个体私营等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若干意见》（国发[2005]3号文件），这是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促进社会经济和谐发展的重要举措。
19.2006年，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和国有企业改革取得成效。国资委已经初步建立国有资产监管体制框架，在铁通试点的董事会改革取得成效，试点范围将逐步扩大。
20．2007年，电信资费进一步下调，移动通信双向收费改单向收费趋势加剧，关于互联网资费的讨论成为新话题。
此后的日子里，就有了继续交往，勉强的交往。虽然每次交往萧鸽子无不热烈，作爱和威胁、软刀子和硬棍子，就在这软硬之中，二人断断续续交往了半年。半年中，陆松岭一直要照片，萧鸽子就是不肯给，久而久之必生祸端——陆松岭决定干掉萧鸽子……
正是：杀人灭口自古有，   
灭了此口有彼口；
蠓虫过去也留影，   
早晚都会弄清楚。
提心吊胆好难受，   
工作总被烦事忧；
有请娱乐照旧去，  
无请自个玩不休。

第2节称公道婆
当天晚上，陆松岭约萧鸽子到她租住的宾馆里，故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萧鸽子该外亲热，说话温存甜蜜，声言明天出差到外地，今夜好好快活快活。萧鸽子迫不及待，一前一后、双双走进房间。待萧鸽子关好门，脱下外衣往衣架上挂的时候，陆松岭猛地抽出刀子直插萧鸽子背后心脏处。杀完，翻箱倒柜，明寻钱物，实找照片。终于，陆松岭移开枕头，掀起被单，看到用透明胶粘在床垫上的一个信封，陆松岭慌忙打开一看，正是自己要找的东西。陆松岭松了一口气，伪造了劫财杀人的现场，收拾好血衣，认为再无可疑到是自己作案的痕迹后，才把房门一关，脚步轻轻地下楼驱车走了。
               
前面说过，陆松岭赏“月”望“北斗”，在“月亮湾”时，萧鸽子的柔情蜜意，那情切切、意绵绵的表现自然使陆松岭回味无穷。而“北斗星”中，萧鸽子表现出的另一种面孔——那辣、热、疯、缠、粘五种感觉使陆松岭常常想起来心里还直发怵，因此，再未敢入“斗”半步。自从陆松岭杀了萧鸽子，时间已过了一年有余，依然风平浪静。陆松岭放松了警惕，丢掉了顾忌。就照常进“月”去“北斗”。这一次陆松岭又到“月亮湾”恋歌房，重新希望找到柔情蜜意、和风细雨、春意盎然的感觉……当老板引来一女子时，陆松岭猛然一看，只吓得心惊肉跳，容貌与那一次的冷面“萧鸽子”仿佛一模一样，不相上下，难道是萧鸽子的鬼魂来了吗！陆松岭再定神一看，高低、胖瘦、气质还是有差别的。一场虚惊，好在没表露于形。这女子性格内涵如何？尚且不知，但她一看到陆松岭那风流倜傥、年轻英俊的形象，早已被吸引住了。进到包间里，陆松岭刚坐下，这女子就一屁股坐到陆松岭的腿上，并说：“你给我往上颠颠！”活脱脱的一个小女孩似的。
陆松岭遇到一个难解的题，颠！还是不颠？向上颠，必须先抱住她，否则一颠歪倒了怎么办？能向上颠动吗？此时正是两只手按在沙发上，支撑着身子而保持整个身体的平衡。凭陆松岭的体能，颠几下，不是应付不了的。但刚一进屋，还没一点感觉就要又颠又抱……陆松岭正犹豫着，这女子又说：“俺想舒服点嘛！”
陆松岭想了想：“既然她能如此，这样胆大无忌。我一个大男子又怕什么！于是，伸出手，直起腰，顺着她两个乳头处，连同她的双臂一起抱住，就向上颠了几颠。这女子俊俏的小脸乐得像绽开的一朵牡丹花，鲜艳夺目。好在她小巧玲珑，并不太重，若是摊上一个贵妇人，牛高马大、臃肿肥胖的，非把他陆松岭累得吐血不可。这时她翻转过身子，面对陆松岭的脸庞骑在他双腿上坐下，时而搂着他的脖子，时而像骑马一样上下颠动，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然而，时间长了，陆松岭可就受不了啦！他不是傻子，他不能这样白费力气，他假装向上一颠，一股力量用偏，顺势双双倒卧在沙发上。这女子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抓住了陆松岭，陆松岭以怕她掉下沙发为理由使劲抱住了她。沙发上，陆松岭在上，她在下，她眯细着眼睛，用眼角的余光窥视陆松岭一下，脸上溢出一种满足的笑意。陆松岭呢？也感到有一股发自肺腑的、女性特有的、温馨的呼吸和气息吹拂在自己的脸上，透在鼻孔里。使陆松岭情绪不宁，心荡神怡，血的流速加快。此时陆松岭想扭过脸去，企图躲避这“香风”的吹拂，但还没有来得及的时候，就在要稍微偏头的瞬间，这女子的头恰巧往上一抬，顿时两个嘴唇接住了。与此同时，四目相视，她的脸上掠过一抹少女少有的那种狡诈、但决不令人生厌的笑。
“你真爱我吗？”当两唇分离后，陆松岭平静地问。
没想到这女子听了陆松岭的话却难受得嘤嘤地啜泣起来。
陆松岭慌了：“漂亮的小姐，我这可是诚心诚意的……我是最怕女人哭的，特别是初次相见啊！”
“我哭，是因为我感到很委屈！”她怕陆松岭不理解自己，进一步解释：“你问我爱不爱你，难道我得到你的拥抱，像小孩似地坐在你褪上求颠使性，并让你吻我，这难道不是爱的表示吗！虽是初次相遇，可是早了解你的。与你多次接触的萧鸽子其实是我的表嫂哇！她虽有一子，但还是年轻美貌，怕与你粘住，一走了之，回东北老家了，临走特意介绍我来陪你。俺也不愿多知道你的职业和姓名，只知道与你一见钟情。其实我们当歌女的也不都是随随便便让别人拥抱，让别人亲吻，也不完全是只认钱的女人啊！”
当陆松岭听到这女子自我介绍说她是萧鸽子的表妹时，萧鸽子心里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同时脑海里在打着好几个问号：萧鸽子真的早已结婚了吗？萧鸽子已经有了孩子吗？难道这女子不知道她的表嫂已被人杀了吗？她又怎么知道她的表嫂回老家了，这个“老家”又代表着什么？她的老板介绍她与我相陪是何意思？是想要摸底，套我的口信？她是暗探？想到这里，陆松岭不禁心惊肉跳。事关重大，不容得有丝毫差蚩。少许的内心慌乱后，陆松岭立即镇静下来 ，接着这女子的话说道：“不，我决不这么想……”
这女子继续说：“我对天发誓：我主动让一个男人拥抱、亲吻，这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决不是出于职业的轻浮举动，更不是本能惯性为了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真正的敬你爱你呀！那些浪荡男人们的确对我欲行不轨过，他们用各种手段企图勾引我与他们亲昵，可都被我婉言拒绝，借故摆脱。不知你与我表嫂如何？她是过来女，我是处女身。也许，你认为我这么说太荒唐，但是我要说：这是真的，这是事实。信不信由你。今天下午你就——爬到我身上，你看我和你是怎么做爱的，我会对你爱抚得死去活来的……”
“别说了！”陆松岭说。“
为什么不让我说呢？”这女子有些不愿意。
“再说——”陆松岭低下了头：“我就受不了啦，我会扒你的衣服!”是的，扒衣服是真，受不了亦真亦有假。真吗？性欲所至；假吗？是受不了她的赞美、崇敬和至爱！陆松岭是那么值得她一见钟情吗？让她情至之极而后献身于自己合适吗？陆松岭是情场老手，做爱“标兵”，他受不了对这女子的隐瞒。面对这个对自己真诚爱慕的女人，怎不扪心有愧！自责感也确实令陆松岭真的受不了！
“听你这么说，我真高兴，”这女子由衷地说：“原来你对我在生理上也表现出是一个男人，知道这一点，我非常兴奋！”这女子对陆松岭仍然充满着无限信任、由衷期待。
陆松岭听了她这句话，爽快极了，巴不得马上撕下她的衣服，心里说：“现在就让你领教一下我强大的威力才好！”但没有立刻表露出来，希望她进一步发出爱的信号，使她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初恋——这种人生第一次的初恋，这种极其美好而短命的初恋——让其动情之处尽可能凝聚到她全身一个点时，他再以防守者的身份变成一个进攻者，向她长驱直入。为此目的，陆松岭先以一个大哥的身份，对她做歌女表示同情，让她享受亲情的关爱；又以恋人的姿态，引导她品尝爱情的美好；以假情虚意的抱吻抚摸动作，引发她最强烈的性欲；更重要的是以这三管齐下的表面动作，来试探这女子是否知道她表嫂已被杀死的事实？是否怀疑自己而被指使暗中侦察？
陆松岭的“三管齐下”感动得这女子泪如雨下，致使她对陆松岭崇拜得五体投地，要求与陆松岭干那种事的心情，并如干柴烈火，迫不亟待。她主动把裤子褪到膝下，又拉着陆松岭的手表示要他也解下腰带。时机一到，陆松岭立即响应，挺直家伙，终于两人紧紧扭结在一起。
“叫我一声妻子！”她请求。
“老婆！”陆松岭口里叫着，心里很不愿意，但出口十分温柔。
“嗳！”她娇声应答着，满脸堆笑地又说：“真没想到，我还有这一天!”这女子是那样的动情，那样的真挚，那样的专一，看来是别无他图。而陆松岭呢？此时也忘记怀疑一切，在这种场合，陆松岭好像得到了一个真正的处女，使他忘乎所以，完全把所有顾虑置于脑后，陆松岭知道这里极不安全，也清楚这是违规违法行为，陆松岭把那横堵在门后的沙发，既当作大海、当作起伏的波浪，又当作以防万一、极易折断的保险杠。他俩不管那微弱的、眨着眼睛的红灯是对二人行为的讽刺；是对这女子幼稚的、盲目的、初恋情感的遗憾；是对陆松岭虚伪的、欺骗式情感的憎恨与鞭打。
喘息稍定，这女子说：“我何时能成为你真正的妻子啊？”
“亲爱的！我一定记住你，尽早想办法成为你的老公！”陆松岭撒谎欺骗这女子如喝凉水，毫不腰痛。陆松岭家有娇妻，也不会离婚，怎么会娶她为妻呢？  
正是：羡春慕秋因不同，   
喜暖爱凉性格中；
选地择处寻好事，   
尝新食鲜临时情。
第3节  死女复活
陆松岭杀了萧鸽子一年以后，相安无事。又到“月亮湾”恋歌房潇洒时，遇到了与萧鸽子十分相似的女子，惊慌之余，艳情仍然洋溢。她要坐在陆松岭腿上让他行颠簸，并唤陆松岭为丈夫、老公；陆松岭称她为妻子、老婆。只不过是互为逢场作戏罢了。忽一日，精神舒畅，激情萌发，脚步轻盈，又飘然于“春满院”歌舞厅。这春满院位于省城郑州市银水溪北侧，紧靠金水大道，南望人民公园，四周假山环抱，堆绿拥翠，在遮天蔽日的法国梧桐树掩映下，更显春意盎然。银水大道上的立交桥，雄伟壮观，桥上桥下，车流似水，给春满院增添了一片闹春的景象。银水溪淙淙碧流，阳光下闪金星。溪岸密柳，垂黄鹂之影，群花呈雕琢之色。一条滨溪长堤，象一条银带，向东、西两方延伸逶迤。院落两侧，高楼耸立，映衬春满院似金童玉女般。卧草观色，别具一格。疏帘笼燕，复听鹦歌。红花丛前，飘幽香而恋意绵绵。漫步院内，似有芳原之盛；休憩之中，不下金谷银谷之美。如此佳处，趁此明媚春光，陆松岭慕名而来。进到内厅门口，见厅内五六个女子聚在一起，有说有笑，高低、胖瘦、容貌、语言、神情各异，有站、有坐、有靠、有卧的。余时不便打搅他们的兴致，站在一旁隐蔽处，听这帮风流女子都说些什么。只听一个年龄较大地说：“我们这几个姐妹，来自全省各地，还有山东的、陕西的、四川的、时聚时散。总的来说是欢聚不长，良辰易逝，多为候鸟宿归林，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各自散去。这一生中能否再得相聚到一起也就很难说了。书上、戏中、电影电视里，写的、唱的、演的，你们也许听说过，人在世上，不能逃出‘悲欢离合’四字。咱们姐妹非亲非故，虽谈不上亲情爱情，但同是天涯沦落人，萍水相逢一相识，别时容易见时难，也有那么一点点离合悲欢之感吧！这是因为，人生下来，就被这四个字缠住，有人千方百计相脱离，就是离不开呀！除非像古人所说，到极乐世界，坐上如来的宝座、观音的莲台，洗过仙池澡，喝了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才能消除这四个字的又缠又累。要不是这样，有时糊里糊涂，不知不觉就能生出无限的情、万般的爱；情好想合，情坏想离，合了欢，离了悲，谁对咱好了多合一会儿，对咱不好的就赶快离去。反正咱们哪！一时欢，一时悲，一时合，一时离，顺其自然吧！”
陆松岭听到这里，莫名其妙，这些女子怎么谈起这些事来？这种场合的这种女子，竟也有悲欢之离合、离合之悲欢的难言之隐吗！？陆松岭听着、看着她们，没有一个可意的，就朝一片小杂林边走去。几株桃、杏盛开，红白相映，绚烂争辉，很是好看。又见和风微动，吹落几朵花片掉于地下，霎时眼前闪出《红楼梦》中黛玉葬花的情景。是啊！封建时代的大家闺秀都有如此像花落一样之痛苦悲楚，难怪这些女子谈论悲欢离合，想必她们也有如此之命运吧！花开鲜艳人欣羡，花落在地任风吹。被风吹到墙角里、污水处、垃圾堆里；任弃之，任残踏，任腐败，感谢黛玉之义举，葬花入土为安。花喻女性，触花生情。此时此刻，陆松岭时而抬头望着树上的红桃花、白杏花；时而倒背着双手，低头看那散落在地的花瓣，随处飘忽，便信口低吟道：
花开时节尽团圆，    笑逐欣喜合家欢；
落花飘零遭厄运，    泪水洗面留凄惨。
陆松岭反复吟咏着，依然上看下瞧，愉悦与惋惜的心情俱在。当再次低头吟道：“……泪水洗面留凄惨”惋惜落花后，又欲抬头重吟“落花时节……”时，猛然看到左前方一个宣传栏上的钢化玻璃板上，反射出一个娇嫩美丽的身影，正手握一枝碧桃花，朝自己走来，并点头微笑。走进细看时：乌发如漆，微微带卷，光华照人。容颜若手握着的桃花，又似出水芙蓉。陆松岭看得呆了，不觉眼花缭乱起来。暗忖：“莫非百花仙子显现了？”但不知有哪一点小小的影子闪过，陆松岭仿佛见过此女，又好像与这女子交往过。就这样陆松岭一边思索，一边又吟“落花时节尽团圆……”
忽然，来女噗嗤笑了一声问道：“来到俺这春满院里与何人团圆啊！”
陆松岭一惊，顿时语塞。还是来女打破尴尬，笑道：“我这个无伴的人，正是在迎春风、闻莺声、拉找宾客呢，大哥请吧！”
口渴有人递水来，陆松岭正为来意仿徨，借赏花解困思，不想佳女相邀，求之不得，过此村无此店，不加拒绝，逐随此女进厅。路过那几个闲聊女子身边时，她们停住了话音，眼巴巴的看着二人往里走去，似乎既羡慕又忌妒，又无可奈何。
按照陆松岭之意，此女挑了一间幽雅别致的里间，双双进去。首先仍是开机、响乐、润喉共唱一曲，调节一下心境和气氛。接着调低音量，二人说说话。陆松岭自然以“上帝”的身份，吧台前留下定金，随便询问一下小姐的一切，而自己则像往常一样随便报一个姓名或假设一个职业敷衍一下了事，而这一次他陆松岭想错了，这女子的一双眼在陆松岭不注意的时候总是暗暗露出狠与恨的凶光……而当陆松岭呢？得知此女是中原大学在校三年级文科生后，心里略显惊奇后，即刻便平静下来，看她一眼，只是以另一种疑惑的心情，随便的语言问道：“女大学生歌厅陪唱，还是首遇，你怎么作此选择？”
“女大学生也是人啊！男女平等了，男人干的事女人也能干。同样早出晚归、夜以继日的学习和工作，累了八小时，自然应该像男子一样需要休闲和娱乐。何以男人周末或双休日出去消遣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而女人则安安分分守家，否则就是不守妇道？何以夜间踏入休闲场所的女子就被贴上‘不安分妇道’的标签，这无非是封建社会腐朽的‘男尊女卑’的死灰复燃！”
这女大学生说到此愤愤不平：“我就是要与你们男子交往交往！”
“嗨！挺有个性的！”陆松岭接过话茬说：“随着社会的进步，女性的地位越来越高，交际越来越广；但进入迪厅、歌厅、酒吧、茶楼等娱乐场所的女子一定要有健康的心态啊！五光十色的夜生活场所里，活动着各色各样的人，鱼龙混杂，善恶难辨。特别是个别空虚寂寞的已婚女人，最容易让心术不正的男人钻空子。一批劫色劫财的帅歌，专打已婚女性的主意，弄不好误入圈子不能自拔，严重者会搞得家破人亡……”
说到这里，陆松岭看了女大学生一眼，见她睁大眼睛，微张着嘴，似乎听得很认真，就接着又说：“当然啰，像你这样有知识的人，一没有结过婚，二没有进钱门路，既当不了猎物，又不会轻易上当受骗，何况是专门来搞几个钱补贴补贴生活罢了……”
女大学生有点不好意思的反驳道：“不能说是单来挣钱的，我家条件还不错，只是与父母闹点小别扭，不愿向他们多伸手，自力更生弄点小钱花花就是了，最主要的是来消遣消遣、体验体验！”
“有意思，新奇的想法！”陆松岭有点惊讶地说。
“新奇不新奇，这是你个人的见解。我常从小说中或听说中得知，都说男人见了女人，就像猫见了鱼一样，好馋啊！特别是一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子，拼命地去追，追到手，一结婚，亲热过后，有时生起气来，非打即骂，狠如仇寇，是这样吗？”
女大生的这一番见解，使陆松岭一下子回答不出来，想了一想才慢慢回答道：“当然不完全是。你说的也有，婚前亲热之极与婚后仇怨之极，就像木橇一样，两头小的可怜，中间大的可观。爱情的美好，真情的存在，是永恒的，你就去大胆追求吧！”陆松岭回答后，没等女大生再问什么，就又半开玩笑、半挑衅似的、且不失体面、还带点温情味说：“我倒常听过这样一句话，‘唯女人与小人为难养矣！’女人再当小人，两种人加起来，使起‘二性子’，可就真难对付了！”
那女大生大笑道：“你搬起儒学老祖宗的误论，还给女性加一性叫‘二性子’这未免特别抬举我们女子了。我可是学文科的，给你批讲批讲好吗？这不叫‘二性子’……”
“慢，你想当我老师，得先报尊姓大名！”陆松岭截住了话头。
“报个名字怕啥！我姓廉叫洁杰，廉政的廉，清洁的洁，杰出的杰，这名字起得好吧!”女大生自豪地回答后，话锋一转：“不过我自己有时用同音不同义或不同声调代替了，那就叫‘镰——劫——姐——”
“镰劫姐”可比“廉洁杰”厉害多了，意味着用镰刀搞抢劫的一大姐！然而陆松岭——他陆副总经理可没有理解到这一层，先是夸奖道：“真不愧是名校高才女生，连名字都拣好的字起，你批讲吧，我洗耳恭听！”但在心里很不服气：“我也是京都大学毕业的研究生，看你怎么个说法？”而表面上还是谦逊地示意她批讲。廉女大生有所会意道：“难养之女人，正说明女人之伟大；难养之小人又说明小人有前途。女人之所以难养，因为女人大都要成为母亲，母亲这个名词与伟大并称，与坚强同列，这是有目共睹、人所共知的。声声呼唤啊，母亲、妈妈、亲娘，我浑人仿佛充满了力量，我的性格顿时变得坚强。母亲的人格魅力、个性内涵无比巨大，无比宽广。人与地球密切相关，大地被称为母亲。国家是为人之本，爱国是天理良知，祖国被誉为母亲。靠母亲的乳汁哺育，儿女才能长大成人。大地之恩，祖国之恩，母亲之恩，谁人都报答不尽，谁人不尽心去呵护，谁人不全力去奉养，能成吗！伟大的母亲，不让你们费力去养，而让你们轻描淡写，一叫而过，那不太便宜你们了。更有今日之儿女，而立之年后，还要吃父母的，喝父母的，搜肠刮肚于父母，这不说你们大逆不道，也于尽忠尽孝是背道而驰的。因此，那些认为女人难养的人，是最愚蠢的人，是顽石脑瓜，是盲崇孔圣，是歪理邪说矣！”
廉女论理至此，似乎与前面陆松岭所询问的“新奇”之说格格不入，倒是有韬光养晦、避露锋芒之意，又似在故弄玄虚、炫耀口才之能。她侧目看看陆松岭，见陆松岭面无表情，似听非听的样子，也不管其它，接着又说下去：“凡聪明的人，尤其是男人，大哥也在其列，是明智懂理的，是尽晓天地之间，万物各有其性，既有其性，就形成感情，由情所表现。性自发出情，发出的情则不完全一样。譬如：春风、夏雨、秋月、冬雪是天地之情。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上下级是人与人的情。天地之情生生而不灭，人之情绵绵而变数大。天下男女，有自谓多情者，而堕入情网，其累无穷，其悲无限，其真有过。两意相投而殉情者，古书今传中有之。移情别恋者有之，这是天地之间最无情的人，是不可对其讲情的。这种最无情的人，男性居多；而女性一旦产生了情，大凡情真意切，钟情到底，是最有情的性物。特别是已做人母的女性，对男性的情，更是从一而终，亲昵爱敬为最真心。有时觉察到男性的缺点，特别是对投情于他女的男人，而视之如寇仇者，就是更爱男性的表现，生怕自己的情索缠不住对方，故亲而常如仇，昵而不为仇。这是最诚挚最爱男性而所经营的良苦用心啊！所以，女性不是难养而是易养的。 至于小人，我认为孔圣指的不一定是奸佞小人，而是年纪幼小的儿女子孙及弱势群体的老弱病残者，当然是难以养护、颇费大力气不可。尤其是现实生活中，多为独生子女，对于望子成龙的父母，不惜倾全力、化费用为子女辟途开径，营造氛围……想必贵大哥定知女性之心，更知情为何物了，我说的可是吗？”
廉女对女性情爱、歌颂、辩解的这一席话，使陆松岭感到她有一副好口才，其中不乏哲理性。但很不以为然，要是钻牛角尖，他能找到不少破绽，也会为男性歌功颂德并提出有理有据的辩护和解脱。然而他不愿再多费口舌，只是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句：“还是有一个相声段子对歌男颂女、贬男贬女说得十分透彻，极赋辩证哲理，我就不过多探讨了！”
说男道女毕竟不是慕名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借题发挥，加深“了解与感情”，陆松岭另有所图，因此，表现出如梦方醒，如醉刚醒的神色又赞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佩服！佩服！当为我新遇一知己啊！不过女人虽大都对感情专一，但也有不少水性杨花者，同时有的甘愿享受被强奸快乐的感觉呢……”
陆松岭最后一句以”快乐的感觉”想切入”正题”，廉女大生也见时机已到，正所谓不谋而合……两人形影双双互映在对方的瞳仁中，同感对方光华照人，如置仙境。此时，音响中传出：“真真好想你……”荧屏上现出男女缠绵的画面。陆松岭从沙发上站起，拉着廉女的一只手，邀她跳舞，廉大学生会意，起身接受邀请，并不时模仿屏幕上男女亲昵的动作。一个舞场歌厅调情老手，一个也许不止一次地来体验生活，同是一个层次的有知识者，一对男女，同在一室，随着动听的歌曲，看着优美的画面，顿时情涌性起，相拥为一人。   
正是：在校女大生，
混迹娱乐厅；
可谓性进步？
还是乱性情？
贫嘴一席话，
张扬颂女性；
死里又复活？
疑在虚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