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说到二猫子摸鱼的趣事,今天说一件二狗子摸老鳖的故事。因老鳖也称甲鱼,村里人称老鳖为王八,所以老周也把这小故事列入了摸鱼的系列之三。
村南的小河,在五十年代长流不息,由于河水冲刷,也形成了许多深水坑。这一串串的深坑,由于紫泥深厚,成长了许多嫩嫩的水草、厚厚的青苔,有了水草也就有了鱼。小时候,孩子们最高兴的,就是夏天到南河边去摸鱼,一把多长的白鰱子(鲢鱼),鲫古拉(鲫鱼)小黄鱼(扎手的丸子鱼),瞎钻子,黑鱼,鲶鱼,还有泥鳅、花豆角子等,孩子们若是像老彭所说的那样用手在水里慢慢的摸,一会就能摸出几条野鱼来。
小伙伴们下河摸鱼,二狗子从来不摸那小鱼小虾的东西。他最喜欢也是最拿手的是摸鳖。摸鳖,不是哪个孩子都会摸,都敢摸的。据说老鳖会咬人,不会摸的,或是不会拿的,会被老鳖咬住脚趾或手指。当被鳖咬住手指后,老鳖咬得紧紧的,任凭孩子怎样哭叫,老鳖是不会轻易松口的。据说只有听到远处有叫驴叫唤的声音,老鳖才会松口。所以一般胆小的孩子从不敢下河摸鳖。
二狗子会摸鳖,也喜欢摸鳖。每次拾柴走到小河坑边,他总是仔细的瞧瞧水坑里的水草,泥土是否有圆圆的浮泥,是否有碗口大的浑水圈,是否有老鳖爬行过的泥痕。二狗子会看,也胆大。只要看见有老鳖的行踪或潜伏迹象,他就会挽起裤腿下到河里,用双手在泥水里轻轻地一摸,准会抓上一只大大的老鳖上来。他把老鳖先扔上岸,然后再用绑在柴篓上的铁丝在老鳖的裙边穿个洞提在手上,尔后屁颠屁颠的跑回家去。
二狗子不光有摸鳖的诀窍,还有钓鳖的绝招。老战友们如果也想学一下,不妨试试。但不可传人过多,不然,河里的野生老鳖就要绝种了。
二狗子钓鳖不是用钓鱼竿去钓,而是用高粱杆把老鳖钓上来。二狗子天生来长了一副看鳖捉鳖的眼睛。他在小河边只有走过一次,就知道长满水草的小河沟里是否有老鳖。
他看准老鳖的潜伏位置以后,在高粱地里折一把高粱杆,他把细细的高粱杆一根一根的轻轻地插在泥土里。第二天早晨,他背上小小的柴篓,走到钓鳖的地方,用手轻轻地把高粱杆提起,这时一只只老鳖准会紧紧的咬住高粱杆被二狗子扔到篓子里。有时,二狗子一次就能钓回七八只倒霉的老鳖回家。
二狗子不敢上天揽月,倒是敢下五洋捉鳖,也喜欢吃鳖。但二狗子的妈不知什么时候得了精神病,整天神道道的喊叫,从不会做家务。所以二狗子摸来老鳖后,先扔在瓷缸里,等有时间了,他就会请自动手大开杀戒。
他把老鳖从瓷缸里提出来放在准备好的木板上,用诱饵在老鳖头前逗引几下,待老鳖伸出头刚要去叼食物,二狗子就会用菜刀啪的一下,把鳖头剁下,然后,三下五除二,去除鳖内脏,在剁成几块,洗净后,放入热水,放上大葱姜片咸盐,倒上黄酒,扔上辣椒,温火伺候,一会儿香喷喷的清炖老鳖端上饭桌子。除患精神病的老妈从不动筷子之外,他老爸和几个弟弟妹妹吃起来觉得格外的香。
遗憾的是,1974年,身体强壮的二狗子得了癌症,撇下了孩子老婆,到西边旅游去了。村里人都说,二狗子是喝王八汤吃得太多了,火气太大,不然不会走得那么早。这只是转说,什么科学依据也没有,战友们可不要忘记了喝老鳖汤啊,可是大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