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寻友记（二） 作者：陈学义

一瓢寻友记（二）
再说一瓢十年后又至洛阳，再寻旧战友。自是路线正确方向明，轻车熟路自当一路顺风。果然一路上是一帆风顺，大约吃罢午饭时分，就已近战友的据点，有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正是指此。
一瓢抵近，正欲叫阵，却见只有铁将军把守，原来炮楼里没有鬼子。问及邻人，告知举家搬至单位。热情指引：坐汽车五里，下车再问单位即可找到。
下得车来，依言折节下问。连问两人，都说这单位总是搬迁，说不清。一瓢继续做他的调查，终有一不算太老的老者清楚，并且言之凿凿：“在此西北方向五、六里处。乘三轮车可往。”为求稳妥，一瓢再行求证。老者大为不悦，“我家亲戚就是干的那一行，我会不知道？！”一瓢悄悄伸伸舌头，赶快连连称谢。在调查加研究之间，吃下定心丸之时，一瓢脚下已丈量出新的路程，游目四顾，可哪有载人三轮车的踪影。
放眼远望，一幢建筑物跑入眼来，那栅栏墙内隐约似有车停放。有诗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瓢不禁一阵窃喜：“只要有车就行，不管啥车，谁的车，凭我的能耐，拉拉关系，新交个朋友绝无问题，反正不会再跑那几里路了。”于是，踌躇满志地向那栅栏墙进发。
漫步至近，果然有车，可门口院内无人在外活动。一瓢不知是职业病所致，还是咋的，反正直接抢占了制高点，径直奔到建筑物最高层——四楼，最终定格在东北角最末端的一扇门前。
苟延残喘之后，稳稳神的一瓢礼貌地敲门推进，满脸堆笑，欲道来意，却见战友正与一人对坐说事。一瓢与战友都是丈二大炮摸不着头脑，异口同声一句：“你咋会来这里？”战友先分解：“这是我的单位。”一瓢作答：“我是瞎碰的。”战友也干脆，“管你咋碰的，先到一楼我的办公室再说。”一瓢有些发愣，“啊！一楼？！这晕打懵撞的，还寻到伙计串门的屋里去了！”这客人直接上四楼去巧碰一楼的主人，实在太令人不可思议了，所以一瓢随即遭到了战友的一番审问。一瓢招供：他喜欢自上而下找人。
一楼办公室。春风顿生。寻友至此意外顺利，一瓢更是兴奋异常。当叙完寻友不见、老者指路、意欲寻车、歪打正着的过程之后，一瓢归结道：“这主要归功于我的特异功能。”战友恍悟，“噢，装有警犬鼻子！”心中暗忖，实际这应是“帝感其诚”，冥冥中令神相助。笑闹一阵，畅谈久久。掌灯之时，战友同事来邀赴接风宴，方才中断。至于未尽事宜，只好待喝酒回来乘着酒兴再行分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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