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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号催征(周增恩系列文新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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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5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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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陈学义 发表于 2009-4-8 14:29: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近日外出了几天,现发送所修改的文章(约7500字)以抵租。时间紧,未现红字标示新动内容,尽管不方便审稿,还望作者及大家速作审核。
    “五”因战友们跟帖赞誉也选入;
    若为省篇幅计,所新分段落可大肆合并。
                                         军号催征
    一 、五团——我的初恋
    当年,我响应号召应征入伍,实现了我梦寐以求的愿望。自此,我在军号声中我开始了我的军旅生涯。
    到部队我被分到五团通信连, 在五团虽时间不长,但我却在那里受到了大熔炉的最初的锻炼。这段经历实在令人难忘,因为她是我的初恋!
    那时我的个子比较矮,班里的战友都是大个子。野外训练,我作为新兵,每次都是主动背机器。老兵们都特关照我,他们常说,“你个子太小了,等你长高了,再来吧”。我说:“等我长高了,你们也该转业了啊”。有一次,在襄城县附近的一个叫首山的山上夜间训练。傍晚上山,夜里三点多才往回返,路上还要搞行进间训练。当时满山都是皑皑白雪,又刮着山风,真是又冷又困,更看不清山路。由于石头很滑,不注意,哧溜一下,我滚下了山。滚下几十米后,被一个大石头挡住。老班长毕铁木(河南登封人68年兵)同志在山上大声高喊:“小周,你在哪里”。我听到喊声答应后,他们把我扶上了山,并不停的安慰我:“伤着了没有,摔坏了吧,疼不疼?幸亏这次没让你把机器抢去,不然,该摔瘪了。”。我说:“没事,不知怎麽被风给吹下去了。”等回到驻地后才发现胳膊、膝盖等挂了彩,可把班里的老兵心疼坏了。
    回首往事,在两瓦班时的幕幕情景仍历历在目,在那段日子里,我随时都能体会到革命战友的关怀和温暖。
    五团,我的团。通信连,我的连。我永远难忘的连。我真想再回五团当一回兵!
    二 、潢川拉练
        1970年冬,北京卫戍区为加强战备,进行了规模较大的冬季野营拉练。总结这次拉练的成果后,向党中央、毛主席送了汇报材料。11月24日,毛主席看完报告后当即批示“此件已阅,很好,请林、周、康商量一下,是否全军都要组织一下冬季野营拉练。野营拉练好。部队每年冬季拉练两个月,有利于锻炼部队,有利于加强军民关系,不然,部队快成了老爷兵了”。最高指示传达后,二师所属部队立即浩浩荡荡从拓城、鹿邑、沈丘、新蔡、淮滨一线南下,历时一个月,部队在农历年底前到达了驻地潢川县城。
       那天早上,已调到师里的我随先头部队打前站到县城附近安排住房。我们司令部和政治部等师直部队安排到潢川县新城。司令部被安排驻扎在物资局院内。
    老百姓听说有大部队要来,高兴极了。
    当年红25军走后,几十年这里没有来过部队。县城的老百姓全部上了街,敲锣打鼓,红旗招展,有的打起了横幅“热烈欢迎许世友的老部队归来”。有的说,红25军的老部队回来了,越传越神,大街两旁都是欢迎的人群。
    乡亲们从早上8点钟一直等到11点多,部队还没到达。县革委会的领导说“邮电局的摩托车去侦察一下,看部队还有多远 ”!不一会儿,摩托车屁股冒着白烟窜了回来,大喊着“快来啦!快来啦!看到军车啦”!街道两旁,顿时又沸腾起来。
    先期到达的师首长看到乡亲们的热情景象,通知进城的所属部队,统统下汽车,按4路纵队整队步行进城,接受乡亲们的检阅。
    12点,师直的所属部队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城。下午两点五团的部队从县城穿过,随后其他部队也陆续穿过县城到达驻地。
    潢川县,有史以来还没有来过这么多部队呢。下午,地方的拥军活动开始了,他们为部队送来了大筐的鱼,刚杀的猪,新鲜的蔬菜,粉条子。妇女们给战士们洗衣服,洗被子。我刚洗过的一条军裤搭在衣服绳子上快凉干了,也被她们抢了去,我说“裤子洗过了啊!裤子洗过了啊”!她们说“洗过了给你们补一补”。我突然想起,我的裤子屁股上撕过一个口子,没有针线缝,是用白胶布从里面粘上的。这时被一位年轻嫂子发现了,她大声地说“快来看啊,解放军用胶布补裤子啊”。顿时传来一阵哈哈哈哈的笑声,把我臊得呀,脸蛋成了关公。
        部队住下后,立即帮地方大搞农田基本建设,军爱民啊民拥军,军民团结一条心,军民鱼水亲又亲。按野营拉练的部署,所属部队要在潢川整训,过春节。
        大年三十晚11时,驻在县城的师首长刚刚看完团中央潢川五七干校慰问演出的样板戏《沙家浜》回到驻地。作训科值班参谋向首长报告:武汉军区机关野营拉练的部队晚上到了潢川县城的老城区。师政委马骥良大声说“不能叫军区首长住在老城,我的意见,部队立即撤出潢川,把新城让给军区机关”。师长当即表示同意并下达命令:部队在夜间12点出发,天亮前到达指定地点。值班的佟参谋向首长报告所属部队即将开进的地域后,随即电话下达命令。其他的参谋迅速取下墙上的巨幅作战地图,一番繁忙景象。
    当时,我正在给首长倒水。听到命令后,马上去收拾首长的被装。
    有警卫员说“谁说要走的,你在开玩笑吧”。
    我说,“去你的,你等着吧,马上就开路了啊”。
    不一会,通知立即上车,准备机械化开进。
    首长的行李刚装上车,只听门啪的一声,糟了,门被反锁上了。
    啊,我的枪啊!我的枪还在屋里啊!我的枪啊!
    这时首长已经上了车,车子开始发出马达声。
    我快步找来了管理员孙玉玺,焦急地说,“我把枪锁在屋里了”。
    他说,“快撞开,我负责做善后工作”。
    我用肩膀使劲一撞,啪,门开了。我取了枪,一步踏上车,车子就走了。
       那一夜,好险啊,也好冷啊。拂晓,车队浩浩荡荡的开到了息县。司令部住到了县城的一所小学校,此时已是大年初一了。上午,炊事班开始杀鸡宰鱼红烧肉。小灶的炊事员刘小兵、刘柱负责杀鸡。没注意,鸡腿都没有绑,10几只鸡从筐里噗啦啦的跑了出来,满院子乱跑,害的我们几个像日本鬼子一样满院子抓鸡。背着双手的师政委马骥良看见了,瞪着眼睛大声喊“怎么回事?”军务科的齐参谋忍不住笑着报告“2号,他们在抓鸡。”政委说“我以为发生什么事呢”。
         记得那天晚上,师首长还和宣传队的开了个联欢会,兴许你还参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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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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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陈学义 发表于 2009-4-8 14:31:5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军号提前吹响
        军号提前一小时吹响,这还了得?号声就是命令!提前一小时,这可是大行动!各位不要不信,还确有此事。
       1972年春,我不知什么原因,鬼使神差地把我从司令部管理科调到了师政治部电影队。那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管你当了几年兵,只要新调到电影队来,就是新兵。新兵就要住到广播室,负责军营的广播和作息军号。那是广播室使用的是一台老掉牙的飞跃牌150瓦电子管扩大器,每次广播之前,还要开低压预热十几分钟,然后才能打开高压,开始放军号。夏天还好说,冬天每天都要提前半小时做准备啊。所以,不管春夏秋冬,除干好正常工作外,一年365天,只要是新兵不来接替,天天如此。
       转眼到了冬天。那天夜晚,放一晚电影,收拾完,做完小结,11点多了。别人还可睡个懒觉,早晨广播员可要按时放军号啊。广播室有一个马蹄表,什么都好,就是走不准。我多次和队长说是否买个新马蹄表。队长说,这个马蹄表已经几代人都坚持下来了,买表得科长批准啊。得,那就将就着用吧。所以每天的起床号,我总是等四团的号声响起我再开始。那天夜里特别冷,收拾完,把蜂窝煤炉子封好,就钻进了被窝。
       凌晨,马蹄表定时的铃声突然响起,我翻身起床披上衣服,首先打开扩音机低压,再等20分钟就开始放号了啊。衣服穿好,整理内务,打扫卫生,刷牙洗脸,时间差不多了。我开始打开高压,等四团的号声传来。可等了近一分钟,四团的号声没响。我看看表,时间已经到六点了啊。莫非我的表误差太大。又等一分钟,四团的号还是没响。不能再等了,我把号片放好,打开高压,打开音量开关,一阵嘹亮的起床号声在营房上空想起来。嘀嘀嗒嗒------,嘀嘀嗒嗒-------。号声刚响,马上传来了警卫连等师直连队跑操的脚步声。这时我打开房门,傻眼了,今天老天怎么这么黑啊。还没定过神,司令部值班室的电话打来了:“怎么回事,怎么提前一小时吹号了啊”。我还搞没明白怎么回事,崔科长挺着大肚子也跑了来:“小周,怎么回事”。我反复看看马蹄表,时间没有错啊,怎么会提前一小时了呢?可怎么解释呢,这天我懊丧极了。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故,等待挨批吧。
        这天晚上,正当我百思不解的时候,俞国武跑到我的屋里。嘻嘻哈哈地对我说:“昨天提前了一小时吹号了,找到原因了吗?”他神秘地告诉我说:“是我干的”。我大叫一声,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前天夜里,我在首长住房附近站流动哨,太冷,我看到你屋里的灯没有关,我推开门后,发现里面有火炉子,很暖和。坐下来暖和了一会儿。临走时,我把你的马蹄表往前拨了一小时,哈哈哈”。啊?原来是这个臭小子的恶作剧。我当时气得鼻子都歪了,我说:“你小子害人不浅。要不是你坦白交代,我一辈子也搞不明白啊”。说完,一把把他推出门去。从此,广播室森严壁垒,再不允许闲散人员进入了。
    四 、小俞的命真大
       1971年,四团战友俞国武被调到师里给师副参谋长吕万奎当警卫员。小伙子1米73的个儿,长得倍儿棒,牌儿正,有精神,很勤快,首长很喜欢。我当时在师里招待所当公务员。因当时“支左”需要,师里提的首长较多,供首长的住房不够,管理科只得把招待所的一排客房留给了师里的副职做家属房用,所以小俞也和我交往很多。
      那个时侯,师里的警卫员都是稀稀拉拉的,不好管理。管理科长也怕警卫员向首长打小报告,管理得也不太严厉,稀稀拉拉的警卫班常从作训科要来子弹去打靶。
        71年秋天,警卫班又整来几包手枪子弹,扛上靶子去靶场,一阵猛射。不一会,子弹搂完了。回宿舍后大家一起擦枪,都是一样的小伙子,平时首长不在就都吊儿郎当的,开起玩笑来肆无忌惮。不知俞国武说了一句什么笑话,正张嘴大笑。另一首长警卫员开玩笑地举枪对小俞说:“他妈的,再说,我崩了你”。本来,是一句开玩笑的话,想做一个开枪的动作而已。可谁知枪打完后没有验枪,弹夹里还剩一颗子弹呢。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从小俞的嘴里打进,从脖子正中间穿过。两颗门牙被击落。
    小俞的命真大!不说没打住要害部位,即使这样,也是幸亏没有打到脖筋、脖骨、脖神经等关键部位,不然,小俞可一辈子不用想抬头了。
      宿舍突然发生枪响,小俞突然倒在床上,鲜血顿时汩汩流出,小伙子们都蒙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快到卫生所喊医生”!
    医生来了,是一位女医生。她平时走路速度慢慢悠悠的,素称小八字,医术又不高,(不知是怎么提起来当医生的)根本不懂现场包扎。到现场后,慌了手脚,拼命的往俞国武的脖子后面的伤口里塞棉球。可枪伤是通的,带血的棉球都从小俞的嘴里呼噜噜的冒了出来。那医生不知如何是好,没了主意。
    小伙子们又飞快地跑去了卫生所,喊来了老吴新义医生。
    吴医生到现场后,第一马上通知小车班来车,准备将伤员送医院。第二马上作止血包扎。十分利索地包扎完毕,把伤员送到了医院救治。
    没过多久,小俞伤就好了。可门牙没了,怎么还能当警卫员啊。首长出门,怎么也不会带一个没有门牙满嘴漏风的警卫员吧。于是,管理科长杨进财说:“小俞啊,小周的接待任务很重,忙不过来,从现在起,你戴上口罩,给他当个帮手,搞搞接待,到车站接接人送送客”。从此,小俞和我一起当了一段时间公务员。
      1975年底,小俞复员转业回乡。后来,我多次托人打听小俞的消息。
    据他同乡的战友告诉我:197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那天夜里,小俞听到了强烈的地声,看见了地光的闪亮,可他不知道是大地震来临。远处传来的一阵阵轰隆声,他以为是洪水来了。他大喊“洪水来啦!洪水来啦"!可是谁都不相信会有洪水来,没有人理他。这时小俞打开后门,爬上了一棵院内的老榆树。此时,只听轰隆一声响,房子倒了,亲人遇难了,只有他躲过了这场灾难。
    我知道小俞家的惨剧后,在十分沉痛的同时,倒是觉得小俞的命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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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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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楼主| 陈学义 发表于 2009-4-8 14:34:26 | 显示全部楼层
    五 、蛇来啦!抓蛇啊!
      1977年7月28日早晨5点半时分,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这电影队的电话早晨很少有人打来。我从睡梦中惊醒来,不耐烦地拿起话筒刚要说“喂,谁呀”!
    广播室调皮的女兵杨海燕带着哭腔大声喊:“不好啦,快来吧,扩音机下面发现了可怕的大蛇啦!”
    我生气地对她们说:“别胡闹!哪里来的蛇?!”
    这时,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三个女兵要吓哭了。我心想,不会是开玩笑吧,广播室的门窗没人时关得很紧,怎么会进去大蛇呢?不管怎么说,先看看再说。
    于是,我马上穿上衣服和高筒水鞋,把放映员陈松也喊起来,告诉他广播室发现“敌情”,叫他穿上高筒雨鞋,带上齐头铁锹,迅速跟我出发。
    到了广播室,杨海燕早把门打开。
    我说;“蛇在那里?”
    海燕说:“在扩音机下的木板底下!”
    李利和小张坐在床上哆嗦着喊:“在那里!在那里”!吓得不敢动。
    我悄悄的走过去迅速掀开木板,扫了一眼,没有发现蛇。我说:“胡闹,别整天稀稀拉拉的开玩笑”。
    我们刚要走,三个女兵哭起来,“真有蛇啊,真看见有蛇啊”。
    这时,我告诉陈松,“我来把放唱片用的木柜子挪开,你观察一下,发现有蛇,立即消灭”。陈松马上做好了战斗准备。当我搬开木柜时,真的有一条三米多长的大花蛇,贼头贼脑的,嘴里吐着信子,可怕极了。
    这时,陈松毫不迟疑,用力地用铁锹轧去,“咔咔”几下,就把大蛇轧成了几段。
    我倒吸一口气,心想,好险啊,如果大花蛇不消灭,这三个调皮的兵妹子可糟了。冷静了一下后,我和陈松一起把烂蛇用垃圾斗铲走了。
    六 、离开部队的那一天
    1978年4月30日, 早上。接到通知,上午八点钟,我们一起走的几十位战友要在师里大礼堂前的操场上集中。
    今天,我们就要离开部队走上新的工作岗位了。老天哪,好像不舍得我们离去。一早起来,天空阴蒙蒙的,好像就要掉下眼泪来。
    刚刚吃完早饭,欢送我们的战友早早的涌来,欢送我的老首长们也来了。
    在人群中,政治部主任吴宝珠首长脸色十分凝重,他早早地来到了操场。我记得每年都有老兵复员离开部队,首长们都是愉快的把老兵送上征程。可这次,首长却表露出了十分难舍的心情。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轻声而又和蔼的对我说:“小周,马上就要到转业了,相信你到地方后也一定会干出一番事业来。”此时的我,只得眼含热泪,向首长点点头,哽咽着:“请首长放心。”
    冯开禄副主任,高高的个子,已是满头白发。在政治部的首长里,他是年龄最长的,才从中国驻坦桑尼亚大使馆离任回来不久。对我们这些兵啊,特别慈爱。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山西吕梁腔,轻轻地拍着我的肩头,亲切地嘱咐我。此时,我想起我的老父亲送我当兵走时的情景,我不禁落下泪来。
    胡西照副主任河南腔的声音最大:“小周,到地方后一定来信,不要忘了你的部队和同志们。”我举手给老人家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宣传科长夏声道、副科长向尧初、田文学,文化科长崔贵,司令部管理科科长陈体志,炮兵科董科长等都来送我。
    当兵八年了,我在五团通信连干了一年,在师司令部管理科干了一年,在政治部干了整六年。这八年,在部队和首长及战友们结下了深厚友情,不,更准确地说是结下了骨肉深情。临别时,宣传科干事冯东安手拿一套紫砂壶说:“真舍不得你走,送你作纪念吧,到了地方,看到它,就会看到我”。作训科最年轻的参谋刘洪凯(现上海武警总队的总队长、少将)偷偷的送了一套我最喜爱的训练用的苏修战斗机模型,军绿色的小木箱包装的很精致,现在我还珍藏着。
    欢送我的战友来了,欢送我的家属来了,孩子们也来了。“阿姨,再见了!嫂子,再见了”!大家围在我身边,都不肯离去。
    时间到了,天空也下起细雨。我和首长和战友们一一握手告别。电影队的老兵帮我拿着三包(背包、挎包、提包).。三个小女兵李利、海燕、小张只是呜呜地哭着鼻子,拉住手不想松开。
    上车了,车走了。车窗里,我流着眼泪向大家挥手告别,车窗外,送我的首长和战友们挥动着双手不肯离去。
    此时,我的心啊,在流血,在流泪。无法描述的难舍难分的痛苦心情一起涌上了心头。
    车子啊,你慢些走,让我再看一看我朝夕相见的好战友。
    战友啊,你慢些走,让我再握一下你的手。
    车子走了,我的心都碎了。
    战友们远去了,营房远去了,军营的一切都远去了-------
    我双手捂住流满泪水的脸,嚎啕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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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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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楼主| 陈学义 发表于 2009-4-8 14:35: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七 、到油田的第一天
        1978年5月1日早晨,太阳还没有露出地平线,我们一军来的200名转业老战士被火车“咣咣当当”地拉到了南阳。当时的南阳,尽管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地区级城市,但非常落后。首先是脏,到处是垃圾,卫生条件极差,火车站前的广场上杂草丛生。再是差,当时的汽车站还是草棚子。吃的是胡辣汤、馊而酸的不知是啥滋味的浆面条。
    上午,汽车把我们拉到油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先搭好的帐篷、芦席棚、青砖瓦房。
    刚安顿好,正赶上晚上油田会战誓师大会。先期到达的北京部队的、南京部队的、沈阳部队的、成都部队的、海军的、空军的...万名“老转”都穿着没有领章、帽徽的军装整齐地坐在会场,兵种之间相互拉歌,掌声、歌声不断,真是红旗飘飘军号响,转业战士歌声嘹亮。此时我又仿佛回到了部队 ,仿佛是一次战前动员。
        晚八点半,大会结束,电影《创业》开演,“晴天一片星星亮,草原一片篝火红,石油工人心向党,满怀豪情望北京”随着一阵女高音歌声响起,我们的石油工人生涯从此开始。
    八 、36岁去考学
    1986年3月初。
    单位的组织科长在走廊里大声喊我,“周增恩同志,到我的屋里来”.
    我放下手头的工作,来到了他的屋子。
    组织科长是个广东人,高高的个子,说话好像嘴里舌头捋不直,“小周,昨晚党委研究,打算叫你去学习俩月,五月初考地委党校大专班,脱产学习两年,工资奖金照发,不要辜负党委的希望嘔”。
    说实在的,以前曾安排过我去开封河南大学哲学系脱产学习,一是当时自己才高小毕业的文化,哲学道理咱不懂,二是工作忙也确实走不开,失掉了进修的机会,这次机不可失啊。我高兴地从他屋里出来,把工作和科里交接一下,第二天赶紧报到。
        到了党校,复习班早已开始10多天了。眼看着一摞下发的复习课本和资料不免有些眼晕。
    高中语文、地理、历史、政治不成问题,数学可成了我的老大难。上午上大课象听天书一样,什么立体几何、三角函数,我是一点不懂啊。每天上午听课,下午和晚上复习做作业。每天夜里熬到2点多。没有几天就累病了,头痛、头晕,眼睛看不清东西,浑身无力,吃不下饭。我真有了危难,还能坚持下去吗?
    校医对我说,“你太累了,上火了啊,要不,回去休息几天再来,考上了深造,考不上回去继续当你的科长也不丢人”。我心想,说得轻巧,当过兵的哪能打退堂鼓哪?刺刀已擦亮,军号已吹响,既来了,就是要刺刀见红,就是要考上学的啊!校医看我坚定的样子,开了一兜子药。我晃晃荡荡回到了宿舍。
      从那以后,每天周而复始的作业、背题、演算、找老师。同室的几位都说“小周中魔了,夜里还嘟囔着背题呢!”
    后来我采取了灵活战术,数学不求高分,只要及格就行,把重点放在文科上,争取考个高分。那时我的体重由126斤降到了不足100斤。5月7、8号高考的那两天,我沉着应战,五门课考出了410分的好成绩,顺利的考上了党校。
    那一年,我36岁。
    今年,我60岁。这之间,这今后,我没有忘也不会忘那段军旅生涯,那千百度听过的军号,是那军号声催我在人生的征途上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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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2-10-2 21:59
  • 签到天数: 1198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杨铭志 发表于 2009-6-1 03:01:49 | 显示全部楼层
    4# 陈学义

      详阅细品,小周大才!学义精工,添姿美容!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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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5-12-18 21:14
  • 签到天数: 1 天

    [LV.1]初来乍到

    张五星 发表于 2011-1-4 21:52:26 | 显示全部楼层
    战友分离难分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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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8-20 23:01
  • 签到天数: 1 天

    [LV.1]初来乍到

    李建伟 发表于 2022-12-23 19:40:28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一夜,好险啊,也好冷啊。拂晓,车队浩浩荡荡的开到了息县。司令部住到了县城的一所小学校,此时已是大年初一了。上午,炊事班开始杀鸡宰鱼红烧肉。小灶的炊事员刘小兵、刘柱负责杀鸡。没注意,鸡腿都没有绑,10几只鸡从筐里噗啦啦的跑了出来,满院子乱跑,害的我们几个像日本鬼子一样满院子抓鸡。背着双手的师政委马骥良看见了,瞪着眼睛大声喊“怎么回事?”军务科的齐参谋忍不住笑着报告“2号,他们在抓鸡。”政委说“我以为发生什么事呢”。
         记得那天晚上,师首长还和宣传队的开了个联欢会,兴许你还参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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