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追忆之二（八一撰稿）

军旅追忆之二（八一撰稿）
引头/ 1.途中/ 2.挑水/ 3.赶路/ 4.偷阅/ 5.联欢/， 另外待续两篇：离别/ 追猪/
三：赶 路
       连着几天，继续徒步行军。高机连有骡马车，分别装有高射机枪分体部件和一定数量的粮食蔬菜，也有几匹彪悍的军马，驮着必需的“战备器材”，个人只需背上背包、步枪和干粮等。队伍走得有点快，我有点跟不上，又不愿意让后面“收容队”来出我的“洋相”，那样会很丢人，会落人笑话。我先是一路小跑，有点累，有点喘，后来学会了“大步行走不掉队”，渐觉轻松了些。中午吃饭，排长班长要求“赶快吃饱要赶路”，我又学会了“狼吞虎咽快下肚”，就这样还差点儿赶不上趟，集合号一响，我仅剩几口连扒带耙狠狠地强咽下去，直哽得咯人上面打嗝下面放屁，也没尝出那顿饭菜到底是个啥子味道，碗也来不及洗，就塞进了挎包，跟上了队伍。

       拉练不像齐步走，只要跟得上，倒也自由。一路上，有老乡战友一起，有说有笑，自己又是“连队演唱组”成员，三不知说说快板，领头或跟着别人领头的唱唱军歌进行曲，倒也开心。

       可有一天连队突然接到了一道命令，搞了个相当于“红军抢渡大渡河”前的连夜急行军，一天一夜赶了一百七八十里路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线路，经过了些什么样的地方也说不清楚，记不清楚，晚上更是看不清楚。只知道上面下了死命令，说是要“好好地锻炼一下部队的战斗力，考考连队的行军速度和耐力”，那阵子可就真的累得人够呛了。

       那天深夜，趋漆马黑，冷风飕飕，伸手不见五指，一点不假。不熟悉路况又没有多少行军经验的我等新兵，哪一个不是一脚高，一脚低地蹒跚着，“骖刀”似地向前颠跛？脚上打泡，加上下身“烧裆”，又疼又痒，搞得脚下和裤裆里全是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液还是血水。人一疲劳，经不住也有点打瞌睡了，又怕掉队，我只好抢在前面一点，跟着驭手班的军马走，好几次参瞌睡撞在马的屁股上，一股马粪的草腥臭味儿加上马尾巴甩来扇去地扑打在脸上，真不是个滋味儿。深夜行军有规定，不喊口号不唱歌，仅能听到马蹄和人的脚步声形成的那并不和谐的旋律，不免显得很沉闷。除了连长指导员要看地图等特殊情况外，一律不准打手电，吸烟必须用手捂着，不准露出火光，准抽，这就算是网开一面，不那么严格了。好在我事先有准备，头一天白天偷偷到老乡家里买了两斤“老白干”酒，灌在自己水壶里，我偷偷地狠狠地喝了几口，得劲儿，真得劲！

       好不容易熬着、跑着，终于，终于熬到了第二天，记不清具体时间，也记不得叫个什么村庄，一说“到达宿营地，停止前进”，人是又累又饿，浑身就像散了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又被老班长陈庚生一脚踢了起来，用他那浓重的汉阳话吼声道：“莫跟老子装孬，起来起来，集合，准备打扫房屋，整理内务！” 嗨，“起来起来”，这好好的“国歌词”怎么就被他滥用在这里了呢？心里憋屈，也得执行。于是赶紧集合，立正稍息向前看，报数。连长讲话派任务，各班排打水扫地，整理内务。

       累，真的，很累很累很疲惫。内务一整好，我还是在棉梗和麦草混合铺成的地铺上斜躺了一会，只是不敢靠压在刚刚整理好的“豆腐块”被子上罢了。

       开饭号响了，吹得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一点也不连贯，听得出来，通讯员陈明伟也是累了，而且更累，因为他和卫生员翟久荣除了自己的内务，还要首先为连首长整理好内务，只说连首长是有比较好点的床铺，居住的条件略比战士们的地铺好一点罢了。

       早就饿极了，走，吃饭！集合、站队、唱“饭歌”，晚餐还是“老三篇”：萝卜、“淡汤”、大白菜，不同的是加了肉片，大家一起蹲在地上抢着吃，人多争着吃，越抢越有味儿，这顿饭感觉是很有味道啊，吃得很美，美滋滋的。到今天，甚至这辈子，恐怕再也吃不到那么“香喷”、那么“美味”的“野营晚餐”了！

艰苦磨砺，方得真经。

人屁马屁都享受了，看来此行杨班洪福不浅，好在有马尾巴帮着扫扫脸，不然这一路人都躲你远远地。

杨班写的真实.有一次拉练实在走不动了.我就拉住马尾吧.

朱炳炎 发表于 2020-8-1 08:22
艰苦磨砺，方得真经。

感谢朱总赐评！

李晓侯 发表于 2020-8-1 17:09
人屁马屁都享受了，看来此行杨班洪福不浅，好在有马尾巴帮着扫扫脸，不然这一路人都躲你远远地。

感谢夸我福不浅，不拍马屁马打脸！

张五星 发表于 2020-8-1 20:06
杨班写的真实.有一次拉练实在走不动了.我就拉住马尾吧.

看来老股长也是深有体会呀。感谢关注！

杨铭志 发表于 2020-8-2 21:31
感谢夸我福不浅，不拍马屁马打脸！

若无马尾帮扫脸，省人叹息把鼻掩。

李晓侯 发表于 2020-8-3 15:03
若无马尾帮扫脸，省人叹息把鼻掩。

若无马尾帮扫脸，困顿摔跤更危险。

杨铭志 发表于 2020-8-3 19:19
若无马尾帮扫脸，困顿摔跤更危险。

救命急时抓稻草，杨兄不怕马踢脸。

我想象得到，你人散漫稀拉，所以有素材写。

汪振全 发表于 2020-8-4 11:10
我想象得到，你人散漫稀拉，所以有素材写。

老实说，我被招兵，除了喜欢那个“保家卫国”的光荣牌牌以外，先是以为部队很好玩，没想到，竟是那么辛苦，还总是被老班长一熊一顿，简直就是他的“下饭菜”，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

杨铭志 发表于 2020-8-4 11:35
老实说，我被招兵，除了喜欢那个“保家卫国”的光荣牌牌以外，先是以为部队很好玩，没想到，竟是那么辛苦 ...

你是连里的宝，要不然怎么会刚到宣传队就要回去了呢！

汪振全 发表于 2020-8-5 11:20
你是连里的宝，要不然怎么会刚到宣传队就要回去了呢！

       嘿嘿！不说不笑不热闹，半真半假开玩笑。你要说这个呀——
       看《红楼梦》说，林黛玉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是“命比天大，福如泡沫”：13岁串联回来后不久，为节约6角钱车费，从汉口顺铁路走回横店，走到滠口二道河，哨兵不让过铁路桥，只好游泳过河，差点淹死小儿，幸被船夫大伯打捞得救；部队在确山训练，我站哨一整夜，暴雨淋透，无人接班，下山时昏昏沉沉、跌跌颤颤，差点摔下山崖，幸被一树根挡住……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我总是好事泡汤。进了宣传队，又被连长骂回来了；总政文工团来二师挑人，看了我的档案，初中，甩了（其实我的初中都是冒牌的，小学毕业保送初中就闹“文革”，哪里上过中学？后得知军宣队和三师各被挑走一名）；临转业，军部首长童八号关心我个人问题，我竟然害怕，一口推谢了，哎，太不懂事，太幼稚了；团新政委陈华山叫我重新留在部队，我拍失去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安置武汉指标”。哎，好事总难成，老是自己害自己，活该就是个受苦的命。
       如今回想起来真是“后悔无药，痛不欲生”，还不如早点找个结实的“茅厕”，一头撞死在那墙上算了。观大哥一生智慧超群，与人为善，吉祥和谐，福缘双至，桃花幸运，潇洒快活。要是身边总有个汪哥这样的 高人 ，彭总这样的“半仙”，抑或哪位好老乡能“奋不顾身、铤而走险”，帮忙分析，指点迷津，说不定就能“拨开乌云见青天”，“妞暗棉花又一床”。哎，与汪兄大哥 及“半仙”大师阁下 真是相见恨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