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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骡马乘船有难度 我们团从湖州黄芝山到芜湖拍电影行军的最后一天下午，部队来到了芜湖码头，准备从这里乘船到裕溪口。看到长江滔滔江水奔流不息，好像回到了武汉的江边。但是，这里不是武汉，而是远离武汉400多公里的芜湖。 我是第一次到芜湖，从内心是想好好观赏一下芜湖的市容。但是，我们部队为了尽快来到芜湖码头，而是走了一条与芜湖闹市擦肩而过的路线。不得不让我留下终身的遗憾。 我们这次渡江是上海电影制片厂安排的。总共安排了4艘大船，每艘船可以乘坐500人。我们来到码头的时候，趸船边已经停靠了一艘大船。司令部与一营的步兵连队首先登船。由于人员登船比较快，所以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全部都上船了。就这样，第一艘船很快就发动了，一声长鸣之后，满载的轮船掉头向着下游的裕溪口驶去。 第一艘轮船离开码头后，停靠在旁边的第二艘船很快就靠过来了。前后大约用了半个多小时，也按照要求离开码头向目的地开去。 当第四艘轮船离开马头后，码头上只剩下骡马和驭手了。炮兵分队的火炮都随着人员一起带走了，剩下的除了骡马以外，只有骡马驮载的马鞍。为了加强骡马上船的组织，每个骡马分队留下了副连长负责组织本连队的骡马登船。 眼看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但是装载骡马的船只迟迟未见踪影，我们只好在码头上耐心地等候。大约四点半左右，一艘船终于稳稳地停靠在码头上了，船身紧靠在趸船右舷。 我们马上组织骡马登船。首先从一炮连的骡马开始登船。但是带着的骡马就是不愿意往船上走，无论驭手采取什么措施，骡马不仅不往前进，而且还往后退。其主要原因是我们团的骡马都是来自于内蒙古大草原，那里是一望无际的草场，根本就没有乘船过河。这些骡马服役后，一直都在河南商丘，那里也是平原无水之地。骡马对于乘船过河不熟悉，见了船就恐惧害怕。而且船停靠后依然有些晃动，也是骡马惧怕的原因之一。 为了尽管让骡马登船，战士们想了不少的办法，就是没有办法解决骡马登船。后来，他们干脆用毛巾悟住前面军马的眼睛。军马看不到江水，只得跟随驭手摸索前行，驭手紧紧地接着军马的缰绳，慢慢地引导军马上从跳板上走到船舱。后面的军马跟着前面的骡马一匹一匹地都上到船上。装好一船后，我赶紧提醒水手开船，因为还有一半的骡马还在岸上等待。 等到第二艘装运骡马的船开船的时候，大太阳已经西沉，眼看就要落山了。回首夕阳照在长江上，满面呈现出红色一片，这种天水合一波光粼粼的感觉如入仙境一般。这种景致引人入胜，确实是难得一见。 正当我们欣赏江景的时候，一声笛鸣的响声干扰了我们美好的兴致。渡轮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把船头指向上游。然后，缓缓地靠向码头上了趸船。原来从芜湖码头到裕溪口只有10公里的水路，渡船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也就到了。 上岸又遇到了同样的问题。驭手们都像登船那样如法炮制。不过骡马在船上往岸上走还是好多了。同时天黑，驭手们不得不点上随身携带的马灯，照着军马前行的道路，引导骡马登岸。 骡马全部上岸以后，驭手们忙着给骡马备好马鞍，然后在各个连队在码头迎接人员带领下各奔东西，回到他们各自的连队。我的任务至此也就完成了，这时早已是华灯初上。 这时柳善佳号长向我走了过来，原来是刘广平参谋长让他到码头上来接我们的。柳号长直接把我们带到简易平房的中间，指着一间空房告诉我：“这是炮兵股的住处。” 我定睛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门窗到也齐备，内墙是用石灰粉刷过的，地坪是用水泥浇注的。空空的房舍别无他物。我们放下了自己的被褥，准备清洗一下的时候。突然听到炊事班开饭的喊声。于是，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洗漱用品，拿着碗筷寻着炊事班的喊声而去。 等我来到炊事班的时候，司令部和政治处的机关人员早已等候在那里。离开了营房吃饭没有那么规矩了，我们也享受连队似的共产主义生活。炊事员把菜打给大家，自己到饭盆里面盛饭。旁边还有一个汤盆，里面热气腾腾。通常情况下大家吃好饭后再去喝点汤，也有的同志觉得菜不对胃口，用汤代菜的现象也时时有发生。不过野营在外，大家多数没有那些讲究，能够解决饥饿的问题，也就心满意足了。 二〇一七年五月六日 《无言战友》一文至此全部结束了。此后我虽然也经常到连队，但是较少与骡马打交道。由于篇幅较长，可能有许多重复之处希望大家谅解。同时感谢战友们的关注、支持与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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