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聊。俄的火车是实名制,上车不但查票,还要验护照。明明是我们中国人先到的,排着队,列车员胖大婶先给后来的俄国人检票,先让他们上车。真他大婶儿的!上了车,铺盖要自己到大婶那去取,自己铺;下车前自己叠好,给大婶儿送去。真他大婶儿够懒的!我的票原来是上铺,因我在全团岁数最大,而且是主办方的,领队照顾我,非要给我换个下铺,我说不必,她非要如此。可俄的火车开车前各车厢不通(他们曾经爆炸过),所以给我换到另一个车厢的下铺,很麻烦的。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一进狭小的包厢,心说坏了:一个汽油桶级的胖大妈呀。弄不好划根火柴她都能爆炸!她坐那,就没我的地盘儿了。上铺是个“妙龄女郎”,已经躺下在看书。一会儿,胖大妈突然问我,会不会英语。我说一点。她问我能不能跟上面的那个“洋够”(年轻姑娘)换一下,我上她下。呵呵。我一怔,心说我好不容易才捣鼓一下铺,怎么,又得折腾上去?但碍于情面,也就答应了。胖大妈一个劲儿地说“油啊沾头满”(你真是绅士)。在上铺我躺下,觉得不对劲儿:我都快六十的人了(当时),十几年前在地铁,就有一个国产小姑娘给我让座了;八几年,我不到四十,单位一女士让她几岁大的闺女叫我。但没告诉叫我什么,结果这“闺女”扬起小脸儿看了看我,叫我“爷爷”,单位女士捂嘴直乐,说她闺女“你看准了再叫”。其实童言无欺,我这才知道我长得真的有多老。尽管此前有人说我显老,有人说我年轻,搞得我心里没谱。这下可算知道了。现在叫我爷爷,更没什么可说了。可这次,居然是我给年轻的让铺。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得往上爬,没道理呀。可又一想,中俄友谊嘛,不让影响不好,而且大妈爱孙心切,无可厚非,也是可以理解的,就不必斤斤计较了。可等第二天到站,下车后,我看见这我以为的祖孙二人各走各路
——她们根本就不是一家子!原来这大妈是不想挨着中国人睡下铺,把我们两个中国人都打发到上铺去,她们两国俄国人在下边。真她大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