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初二东郊看杂技

1971年的春节前夕，部队野营训练到达开封东郊土柏岗附近地区住训。按照野营训练的计划安排，部队在这里度过春节。

1月28日（农历正月初二），开封市领导带领杂技团到我部驻地慰问全体指战员。

说起四团与开封有着特别的关系。文化大革命开封最复杂的时候，四团进驻开封对部分重要单位实行了“军管”，帮助地方稳定了开封的局势。这次部队来到开封东郊的土柏岗过春节，开封市的领导必然要来尽地主之谊。

听说开封杂技团要来慰问，全团上下都非常高兴。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部队文化生活极端匮乏。平时仅仅是每周一场电影，再就是各个连队每月一次自娱自乐的文艺晚会。能够看杂技可算是“开洋晕”了。

土柏岗远离开封市，根本没有杂技团的演出场所。根据杂技团的演出要求，团部组织附近的连队在空旷的地方平整了一块场地。好在杂技是源于民间的草根艺术，没有舞台也可以照样表演。

这天上午，杂技团运来了演出的道具。全体男女演员一齐上阵，对演出场地进行了必要的布置。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努力，演出场地如期布置完毕。

下午二时，部队早早地在演出场地周围列队恭候。野营在外没有凳子，大家都是坐在自己的背包上。杂技演出在开封市领导的慰问讲话和团首长致答谢词后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开封杂技团真是名不虚传，演出的节日个个都是高难度、高技巧、高水平。他们表演的转碟好似蝴蝶翩翩起舞，让人眼花缭乱；蹬技也是特别精彩，蹬伞、蹬坛子、蹬缸、蹬毯子、蹬人的动作一个比一个让人揪心；扛幡表演不仅显示了演员的力量，同时也显示演员非凡的技艺；叠椅子时不断地增加，一直把椅子添加到16把。每层的动作给人以惊险刺激的感觉，让大家始终为表演者担心；特别是小孩钻筒与含花，体现了演员的良好软功功底。精彩的表演不时获得齐声喝彩，赢得战士们的阵阵掌声。

自行车的表演最为引人入胜。只见一个演员骑着一辆极为普通的自行车上场，骑过两圈后，他开始撤卸自己正在骑着的自行车。一点一点地撤，撤到最后只剩下一个轮子，他仍然踩着它边运动边抛边接小球和棒子。战友们都目不转睛看着精彩的演技，同时被他的表演所折服。

独轮车抛碗是开封杂技团的一绝。演员骑着独轮车用一只脚不停地踩着车以保持平衡，另一只脚往头上抛碗，每抛一次下面的观众都为演员捏了一把汗。然而演员却丝毫不受外界影响，全神贯注地进行他的精彩表演，一个一个的碗都准确无误地抛到头顶上，并且整齐地叠成一摞。抛完5个碗后接着抛喝水的缸子（战士刷牙用的杯子），这个难度比较大。因为碗是扣在脚尖上抛的，比较好掌握，缸子口径小放在脚上不稳定。但是演员仍然显得从容不迫，慢慢调整好缸子的位置后，只见他脚往上一抬，说时迟那时快，“咣”的一声缸子稳稳地落在碗内。正当大家认为表演就要结束的时候，演员的助手又拿出了一个吃饭的小勺，示意大家还要把这个小勺也抛到缸子里面。勺子虽小但难度却更大，把小勺抛进口径不到10公分的缸子里谈何容易。只见演员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慢慢地把小勺放在脚尖上，只听“嗖”的一声小勺向头顶飞去，正当观众紧张的时候，小勺准确地进到了缸子里面。这时观众席内的掌声和叫好声响成一片。

自行车表演的孔雀开屏更是让我们大饱眼福。开始是一个演员骑着自行车上场，骑行了两圈后，第二个个演员飞快地跳到车上，自行车仍然在快速前行，这个演员做了一个亮相的动作。这时第三个演员也出场了，他也如法炮制地跳上自行车，这时两个演员分开左右亮相。紧接着第四个、第五个……直到第十个演员上到车上。最后是一个小演员，头上戴着孔雀头型的帽子，双脚分开坐在骑车演员的肩膀上。其他演员分别在骑车人的两边伸出左右手，在绿色服装的配合下，一个美丽的孔雀开屏的镜头完美地呈现在大家的面前，博得了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二〇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