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骏马飞奔盐碱地

骑马对于我来说是向往已久的事情。早在当兵前看到电影里面的骑兵，骑在奔驰的马背上，右手高高地举起大刀向敌人砍去的镜头，着实让人羡慕不已。骑兵的雄姿始终在我脑海浮现，这骑马飞驰在大地上情景，自然也就成为了我的梦想。

没曾想我入伍后竟然分配到了炮兵连，这炮兵连里不仅有炮而且还有了骡马。看见这些骡马开始我还兴奋了一阵子，时间一长也就知道了，这骡马是用来驮载火炮和弹药的，根本就不是用来乘骑的。这骑马的梦想看来在炮兵连队也是无法实现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骑马的事也就随之淡出了我的脑海。

训练中，我不时看到有战士进行骑马训练。我好奇地向老兵打听，才知道营部只有两匹，这是营长和教导员的坐骑。在部队行动时给他们代步的。平时，是由负责饲养的驭手进行训练。1964年千里拉练的时候，我看见营长骑着高头大马穿行在队伍之中，看起来那真是神气活现八面威风着实让人羡慕。

到了机关后，发现通信连也配备了军马，通信员也可以骑马送信，这样大大提高了徒步通信员送信的速度，有利于机关的快速指挥，也同时大大地缓解了通信员的体力消耗，有利于通信员连续作战。

后来我知道管理股也有军马。也是团首长唯一的机动工具。当年步兵团没有配备汽车，全团指战员都是靠两条腿走路。团收容队收容的掉队人员可以坐马车，另外只有营团首长们乘骑军马。除此之外，全团所有人员都必须练就“飞毛腿”，再远的路程都是用两条腿一步一步地丈量出来的。

机关是没有马的。拉练中机关人员如果因公需要了解部队行军中的情况，必须经过参谋长特批才有可能骑马。这次部队离开项城的那天上午，部队正在行军的过程中，董参谋长为了了解前卫营出发后的状况，让军务股谢义山骑马前往。后来直到部队到开封也仅有这一例。

从此我才知道，尽管机关没有马，但是机关人员，特别是司令部人员必须学会骑马，否则一旦有了任务就没法完成。因此，机关人员学会骑马是部队机动和战时的需要。当时我尽管到机关有一年半了，但是没有进行骑马训练，平时行军中也没有骑过马。

平时机关人员是不能随便骑马的，只有机关统一安排的时候才能训练骑马。但是也少不了个别机关人员到驭手那里去开小灶，通常情况下，即使是大家看见了也不会为这事去“检举报告”。

没有骑马不等于不关心骑马，有时候老机关人员在行军中有意无意之中交流骑马的心得，我们机关的新兵这时候就洗耳恭听。他们说：骑马没有什么难处，只要胆大心细。这些大家漫不经心谈笑之间的言语，我却牢牢地记在心里，心想尽管现在用不上，但是总会有用上的时候。

这天中午吃过饭后大家都在休息，马副团长叫我去骑马。说实话我到机关后就很少跟马打交道了，但是军马的习性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只要你大胆地接近它，对它没有敌意和过激的动作，军马也是通人性的。

马副团长在机关叫了4个人，到驭手班一人牵了一匹马。驭手在递给我缰绳的时候问我会不会骑，我果断的告诉他：“不会。”他告诉我左手拿着缰绳，左脚踏上脚蹬后，右脚快速跨上马背，这时千万不要无意思地去夹马肚子，也不要急于提缰绳。否则军马以为你准备好了让它跑。跑动时身子要向前倾斜，始终保持与马背有一个前冲的角度。

有了驭手的指导我心中有数了。按照他的指点我快速上马，坐稳后等待大家一起行动。马副团长见我们都上马就绪，“驾”的一声，他的马立即起动了。说时迟那时快，5匹骏马成一线飞奔在盐碱地上，地面上卷起了一阵阵白色的灰尘。

马副团长的马在前面飞奔，后面的马也不甘落后急起直追，就这样一口气跑出去20多里。马副团长看到天时已经不早了，便提议我们原路返回。

这次是我第一次骑马，也是唯一一次骑马跑得最为尽兴的一次。有了这次的经验后，后来几次尽管条件比较恶劣的情况下，我都能够沉着应付完成任务。

二〇一三年四月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