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太行山脉的河北省阜平县,山村老家的房后有一片枣树林。那是父亲去世前先栽种了三棵枣树,以后用孳生出的幼树移栽的。为了让枣树生长,把附近的洋槐、椿树砍伐了,前几年已经达到12棵了,俨然已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枣树林。枣树的生命力很强,它们靠续根传宗接代(近年来科技进步、为加快发展用种酸枣树然后嫁接成枣树),大枣树周边常常会孳生出一些生机勃勃的幼树,你随便把它栽到哪里,它就在那里扎根、生长,开花、结果,山沟、坡岗,路侧、宅旁,片麻岩的沙石脸上挖个坑培些土,它就不畏艰苦地生长。而且从不与杨柳争春,不与桃李争艳,默默地为人们奉献营养丰富的果实。
为了栽种好这些枣树,当年父亲曾请县林业局的朋友来家里教授枣树管理技术、帮助剪枝。在父亲的关爱(管理)下,枣树从大地回春卸甲,到枣树披上一身黄绿;从在风雨中伸躯、抽条,到在阳光下杨花,坐果;从幼果由小变大,到由硬变萱;从枣子的由青变红,到由生变熟。日月碾转,春去秋来,到了收获季节,那一串串、一层层,肉妞妞、亮闪闪,玛瑙般的红枣,映衬着父亲的笑脸。每逢中秋节,我们回家团聚,桌子上必然有一大盘鲜艳的红枣,吃着甘甜的红枣,心里生起温暖的情感。父亲去世后,管理这片枣树就成了母亲的任务,一年四季,房后的小枣树林,是母亲去的最多的地方,而那些枣树也似乎善解人意,都长得挺拔葱郁,硕果满枝。
古往今来,赋诗作画,有不少人歌颂青松,说它抗寒傲雪、挺拔高洁,也有不少人颂扬翠竹,夸它扎根破岩、咬定青山,而我情有独钟的是家乡的红枣树,它不挑地、不挑食(肥),不歇枝、不歇年,岁岁年年酿甘甜。在血与火的战争年代,阜平老区人民用它的果实养育过人民子弟兵;在建设时期,它是农民的“铁杆庄稼”,红枣换回的钞票把枣农的钱包装填。更重要的还有我们对栽种红枣树亲人的怀念。
家乡的红枣树啊,我们永久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