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就餐 吃中午饭的时候,我们乘坐的列车到达了中原重镇—郑州市。虽然是艳阳当头,但今天的太阳似乎没有昔日的威风。尽管天空是万里无云,却丝毫感觉不到阳光的暖意。地上依然是冰封雪冻,肆虐的北风仍然在大展淫威。
郑州地处中原,是一个新兴的城市。也是京广线与陇海线的交汇点。凭着这四通八达的交通枢纽和地处中原的优势,使这个城市的政治、经济地位在不断攀升。
其实,我们并没有进入郑州火车站,而是直接被拉到了郑州北站。这里是全国最大的列车编组场之一。凡是经过郑州的货车必须到这里来重新编组,然后再发往四面八方。可见这个编组场的重要性非同一般。
火车刚停下,伙伴们一下子被编组场来往的车箱吸引住了。只见那些车箱自觉地奔向自己该去的地方。有单个车箱,也有几个车箱连接的一组,在没有任何牵引工具的情况下,自觉地向前滑行。直到它们到达目的地,形成了长长的一列后,便会有火车头把它拉到准备发车的地方,再按照铁路车辆运行情况安排发车时间,才能正常发运(多年之后才知道,这样的工作方法有一个专业术语—“驼峰”)。
我们是挂在北上车辆后面的两节车厢,到这里后我们要向东去,就必须从京广线换到陇海线,因而需要重新编组。我们则利用利用列车编组的等待时间下车吃饭。我们看了一会,排长就通知我们立即下车。这里有个兵站,用以接待过往的部队。由于编组站车辆活动频繁,连长给我们提出了具体要求。下车后大家集中行动,跟随兵站的同志走;相互关照注意运动的车厢,宁停三分不抡一秒;雪地上冻路滑,跨越铁路要注意脚下,以免扭伤了脚等等。总而言之,保障行动安全,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
下车后,前面有兵站的同志带路。我们跟在他的后面,不知道跨过了多少条铁道。不时还要回避流动的车箱,等待车箱通过后再跨越。走走停停,用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出了编组场,到达了兵站的办公室。
这是一间不足20平方米的长方形的房间,里面设施十分简陋。有两个条桌和两把椅子,靠墙放着两个长条靠椅。屋子中间是一个煤炉子,既用来取暖,又可以烧开水。为了避免煤气中毒,用一个直角形的铁皮圆筒从窗户上方把炉子里面的煤气送到房间外面。
在办公室稍事停留,又跟着兵站的同志到食堂就餐。一条宽畅的马路扫出了一条只能供单人行走的人行道。相向而过的时候必须有一个人站到雪地里为迎面而来的人让道。
不一会我们到了兵站的食堂,这个食堂似乎比黄浦路兵站要大许多。看来郑州的部队流动量要大得多。这里到底是北方,取暖措施好多了,进入食堂就感觉浑身暖烘烘的。可能是提前得到了通知,他们已经做好了饭菜。其实也很简单,工作人员抬来了一桶热气腾腾的肉丝面条和一筐正冒热气的馒头,桌子上已经放好了两种咸菜。这雪白的馒头实在些诱人,是三个连在一起的扛(杠)子馍。
记得还是1957年京广铁路修复线的时候,我当时在十字岭上小学。每天中午看到北方的修路的民工吃饭,一手拿着一连三个的杠子馍吃得津津有味,着实让我们嘴馋了好一阵子。没想到我这辈子真的还有如此口福。
一声开饭,新兵们一窝蜂的拥了上去,把面桶与馍筐围得个水泄不通。一方面是早上吃的干粮,早已是腹中空虚,大家确实有些饥饿难耐,另一方面我们这些新兵缺乏训练不懂得文明就餐的规矩。在一阵狼吞虎咽之后,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把兵站准备的饭菜一扫而光。只见那些兵站的服务人员站在一边看着我们的馋像,情不自禁的窃窃私语暗自发笑。
饭后回到车厢耐心地等待着车厢编组。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才把我们挂上东去的列车。带兵的领导告诉我们,是郑州铁路局军代处的同志们帮我们进行了协调,我们才能尽快发车,否则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要是普通货车车厢,有的在这里要等一个多星期还不一定能发走呢!
大约下午3时过后,我们终于离开了郑州编组场开始了东进。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沿着我国最长的东西方向铁路通道——陇海线,带着我们的希望,向着我们的目的地——豫东大地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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