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兵的天云梦》第一部（军歌嘹亮）08章

第08章  庆生会 畅言鸣全局   收录扩 摆弄扬凡人
五句头：享着静福想动感，
动静都要得如愿；               
吃着碗里看锅中，
得寸进尺无足边，
登上天山望珠尖。  
第1节  站长另论

《再敬一次军礼》这天中午下了班，蓝天波怀着激动而喜悦的心情，一路小跑，迫不及待要把调到局革委机关的喜讯最先告诉给“梨花诗”，因为就是这个李阿姨对他安排工作的事操心最多，半年来的工作虽不逐意，但总比没事干要好受多了。如今上调了，咋不快些给她报喜。蓝天波来到李家门口，正好两人相遇，她儿子项生也在家里，蓝天波邀她娘俩到附近饭店吃羊肉烩面，边吃边一同分享喜悦。李姨一听，连声道了两个“中！中！”，接着连宠带骂又夸赞又鼓励地说：“干的好，够争气，你个鳖孙，不白让我操心，还要努力上进呀！”项生小弟更是乐的眉飞色舞，连连拍手祝贺。热腾腾的烩面碗里多放了些红辣椒面儿，热遇辛辣，辣助热威，顿时吃得满头大汗，蓝天波趁着都高兴，又要了一盘五香熟羊肉，让娘儿俩慢慢享用，自不必说。蓝天波得赶紧去值下午班了，虽然不是什么新官上任，也算是新换岗位，一定要以新面貌、新精神，给领导和同事们留下完整一天的第一个最好印象。更要在以后不负李姨的嘱托，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做出成绩，以报答她的厚望。
晚上，蓝天波兴致勃勃的来到姨奶家告诉调动的喜信。心想，姨奶肯定会像李姨一样高兴，也要说上几句祝贺与鼓励的话呢！正值周未，姨爷和姨奶都在家，表叔也来了。蓝天波问候了三位长辈几句后，便说出了调动的事。表叔一如既往平静的表态：“你口齿不清，离开了长途台，合了你的心，好好干就是了。” 姨奶哈哈大笑点头，同意表叔的说法。姨爷环视了三人，略停片刻，慨然长叹。姨奶不高兴地责问：“听到外孙的好事，你长叹咋啦？” 姨爷是个文化人，又是市电影管理站站长。此时，蓝天波细细审视姨爷，刚四十出头，长方白脸，满是皱纹，如同洗衣服的搓板，显得苍老，与实际年龄极不相称，但却增添了他的老成、深沉与别有见地。姨爷点着一支烟，抽了一大口，咳嗽一声，先看了蓝天波一眼，然后平视着大家说：
“咱们都是自家人，有啥说啥，是对是错关在门里。回眸历史，从春秋战国后有秦始皇统一全国，从三国讲到清朝末军阀割据，从抗日战争讲到新中国诞生……最后说，甥孙呀，我希望你学点电信技术，不要从政，具体事宜，自己掂量吧！”姨爷不紧不慢小声道来，蓝天波边听便仔细地琢磨着。待姨爷说完，姨奶与表叔不再高兴，也不表态，让蓝天波自己拿主意。他蓝天波有啥主意，琢磨来琢磨去，为了有个适应自己的工作，那就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
也是：一家人，一家人， 一家见解也纷纷；
      主意还要自己拿，是对是错自辨认。

第2节  充当联络
郑州市电信局是知识分子、技术人员成堆的单位，局里多属机要部门。当时要让工人去“掺沙子”，派解放军守门站岗。电信局技术性强、知识分子多，就抽调了投递员，维修自行车、摩托车的；再从后勤部门抽出烧茶炉的、看传达室的、幼儿园看孩的、木工、水工、泥瓦工等十一二个老人员，地地道道的工人，只有正副组长认识俩字，连个报纸也读不下来。按照要求，选派的工宣队员是家庭出身好、党员、有文化，老中青三结合，组成“工宣队”，去举办“学习班”，帮助对立的两派群众组织实现大联合；组织开展大批判，清理阶级队伍等“斗批改”工作。就是这些人员成分杂，业务工作不熟悉，自身文化程度低的，要去“领导一切”，要对具有大专以上文化程度的工程技术人员指手画脚，说三道四，那怎么能行呢！
“善头”副主任未免也感到尴尬。有了，他想到了蓝天波，这不是个最合适的人选吗！蓝天波刚来，没有派性，又是个党员，各个思想体系的人管保说不出什么闲话，挑不了啥毛病，又能写，掺一段“沙子”后，出个简报，总结个经验什么的，行，就是他。让他扮演什么角色呢？组长秘书？组长助理？不行，不行，哪有这个称谓！“善头”不觉为自己的幼稚与糊涂想法，暗暗嘲笑起自己来。联络员？中；通讯员？也行；不，还是联络员好，那就联络员吧！主意已定，“善头”副主任唤来了蓝天波，若无其事似的，如平常微笑闲扯一样：“小蓝，咱局成立了‘工宣组’，你除了搞好办事组的工作外，与老工人一起去掺一下沙子，融入到工程技术人员中间，发现情况，及时与‘革委’通气，当个兼职联络员，你准行！”
蓝天波一听，脑子一阵急转弯：自己二十来岁，单身汉一个，住集体宿舍，上不需要照顾老的，下没有小的抚养，吃饱了没事，下班了闲逛，何不按照李姨与项生弟的意思大干一场，做出成绩来解除姨爷的疑虑。哎！走一步说一步，只要有工作干就行，多干实事少说话，两边群众不得罪，让写材料不过激，尽量照顾各方面。听副主任的话，领导咋说就咋办，主意已定，如常反应，还是一句话：“那就去呗！”
正是：工宣队，联络员，入队又把新职兼；
既然领导相信咱，说叫咋干就咋干。

第3节 鸣惊全局
办事组的办公室设在电信大楼二层，“工宣组”是临时机构，没有地方办公，就暂时栖栖在茶楼房的侯班室。简易的茶楼房靠近一楼大院边，位于办事组的下方，茶楼房的小班组长与工宣组副组长是同一个人。楼上楼下，办事组有事，蓝天波去办办，盖盖章什么的；没事就到一楼茶楼房工宣组所在地走走看看，暂时没有具体任务，就与组长扯扯谈谈，熟悉熟悉，相互了解了解。说来也巧，适逢党的生日局革委召开“庆生”大会，作为新生事物的“工宣组”，要求全员参加，并有代表上台发言祝贺。严肃场合，庄重会堂，必须写出发言稿，能写的当然是他蓝天波了。组长提名，组员异口同声呼应，由蓝天波连写带念，一个人包了。他虽然口吃稍有点结巴，但照本宣科，放开声音，朗诵起来，还是能够拿出手来。也是在部队锻炼出来的，连队的晚会，联欢会，他都经常编写个对口词，数来宝什么小节目的，有时也会自编自来个小朗诵诗登场表演，因此难不住他。入局以来，首度台上露面，蓝天波当然是欣然应允，精心准备一番，并自编了一首顺口溜：
“日自韶山出，日出东方红，当今红四面，四面舞东风，东风吹万里，环球战旗红，郑州电信工人永远跟着中国共产党，跟着主席毛泽东！”主席台上，蓝天波充分发挥了特长，声情并茂，朗朗上口，集感情、歌颂、真诚、崇拜为一体，一气呵成，把整个会场气氛推向最高潮。发言完毕再回头向毛主席大幅画像鞠躬，然后几声“谢谢大家！”会场上，掌声了响起……蓝天波一鸣惊局了！
新生事物的出现，如同花草树木的生长，大自然的条件适应，就能不断的扎根、发芽、生枝、开花、结果、繁衍；否则就会是昙花一现。尤典所在的“工宣组”连昙花都不如，昙花现时也是鲜艳夺目一时，人们抢时间，争相看；它馈赠人类，给人们一时的享受，乐此不彼。说“工宣组”不如昙花，就是它不该在绿茵市电信局出现，因为电信局既是事业单位，又是企业单位，但主要的功能是企业，是第三产业，是服务系统，是以营利为目的的单位，不管是知识分子与工程技术人员都要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值班，坚守岗位在生产第一线，与产业工人没有什么大区别，根本就不是所要派驻“工宣组”的对象。可能是他“善头”副主任脑子一热，为跟形势赶潮流就来了这一出，或有其他的目的不得而知。反正这个“工宣组”没有开展什么工作，就只有在党的庆生会上亮一次相，他蓝天波作为代表一次性发言后，“工宣组”便销声匿迹了。
正是：登台发言情如火，亮相全局认识啰；
联络员还没联络，昙花一现霎时过。

第4节  享静思动
这一消亡，蓝天波立马少了一份额外工作，这样，既不能推故到楼下茶房“工宣组”去转转，也不能趁此机会顺便大院里透透风、看看绿、赏赏花，就只能在办事组的大房间里干坐了。房间里虽说九个人，其他人员各自抓一项业务，各联系一个部门。早读《毛选》以后，各自散去，到下面点上联系去了，想干啥就干啥，没有急事或紧要会议，第二天早读才能聚集会面。只有他蓝天波是内勤、坐摊、管章、听电话，一天到晚有事没事都得坐在冷板凳上出不了门，看看报纸，喝喝水，站站立立，扭扭屁股，活动活动腰眼与四肢。有时独自一人时，在办公桌的间隙处，学着部队走队列的样子，自喊自走：“一二一，一二一……”再转换正步走，跨——跨——迈开大步。为了能够常走出办事组的房门，到屋外豁亮一阵，蓝天波自己给自己定个规矩：有尿没尿，半小时厕所走一遭。溜达个四、五分钟，若电话铃声突响，失急慌忙赶回，几次就碰青了腿上的肌肉。有一次透过厕所小门，看到大街上的俊男美女嬉笑打闹而看得出神，电话铃声响了几遍，他才听到去接。受到“善头”副主任责备，尤典谎说拉肚到厕所而搪塞过去。
蓝天波虽有胃病，犯时难受一阵，由于年轻力壮，一挺过去就没事了。一天到晚禁锢在办公室里，总觉得有使不完的劲儿发挥不出来，老想里外结合，坐半天办公室，到外面跑个半天，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相结合，一天下来那才有意思呢！这天，人保组长魏老虎来盖章，恰好办公室里就他蓝天波一个，此时与来局相识的第一人，也可以说是又见面的老领导，彼此一阵寒暄，相互说些体己话。蓝天波入局与调动，都是魏老虎牵的线、帮的忙，特别是调到办事组，于是蓝天波十分感激地说：“魏组长您好，我能够入局，又调到局办事组，多亏你照顾与帮忙啊！”
“没什么，没什么，咱俩谁跟谁，你、我、你姨与退办的，都是一个思想体系的……”魏老虎客气地回应后，又问：“到这里适应吧？”魏情知蓝天波不但适应，而且还十分满意，可仍怀着会办好事的心理，不露声色地问了一句。尤典当然满意他帮助调动工作，而且十分清楚他之所以愿意帮忙，因为在这年月，自己没有派性，两面认可，他也有利用自己的时候。尽管表姨爷有些微词，但蓝天波从不放在心上。蓝天波嫌在办公室里坐着闷得慌，又想再找份额外的室外工作，能够跑跑动动。这只是暗暗想想而已，连他自己也觉可笑，是异想天开，是没足尽。此时听到魏老虎的问话，蓝天波以喜不自胜的口吻回答道：“适应适应，满意满意。”
就这样两人无话不谈，十分投机，只觉相识恨晚。魏老虎谈到造反以来，走南闯北，奔东跑西，祖国的山川美景，名胜古迹几乎逛了个遍，说的洋洋得意，活灵活现。可把蓝天波羡慕坏了。不觉言出心声，原形毕露，哀声叹气：“我说领导大哥呀！咱可没你那福气，哪里也没去过，整天在这一亩三分地的小圈子里打转转。”说着以央求的神色，两眼直盯魏老虎。魏老虎似已听懂看懂，一拍大腿，胸有成竹地说：“交你这个朋友与兄弟了，想外出开开眼界是吧！好说，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咱管着人事保卫与专案，随便找个事，你就有机会了，想去哪里言一声……”两人正要接触实际。突然电话铃响 ，又要盖章的人马上就到，二人谈话结束。
你看：口才不好求调动，清闲又想再动动，
这山望着那山高，保管一辈事无成。

第5节 钥匙三把
魏老虎组长真讲义气 ，说到做到，不日便安排蓝天波与另一位到西安、兰州等西线方向去外调。材料卷宗拿来，蓝天波也熟悉的差不多。不料在申请款项购买火车票时，在“善头”副主任那里卡了壳：“不可以，小蓝刚接替新工作不久，坐摊管公章，离不开，走不了，以后再说。”主任发话，组长那敢不从，蓝天波一想也是：“一个萝卜顶一个窝，屁股没坐稳坐热就再找人接替，那咋能行！”
外面跑的离不开，室内活儿有的是。他蓝天波不是有使不完的劲儿吗？很快活儿就来了。“老党委”时的女打字员不愿在“新革委”的领导下干，“新革委”也信不过老打字员，两情两愿，老打字员下放到了基层；“善头”副主任想走走上层关系，物色了一个刚从省邮电学校毕业分配来的校花当新打字员，她叫计皑皑，是省局一个处级干部的女儿。实习半月，嫌油墨脏，闻不惯味，借口专业不对口，交了钥匙就走。岗位空缺，给蓝天波一说，立马应下。
“善头”副主任没指望蓝天波很快打出字来，领他一起开了打字室门，给了钥匙，撂下一句话：“没事就来学学……”话没说完，有人来找，他就走了。新鲜玩意儿，蓝天波来了兴趣，无师自学，看着说明书，取出打字蜡纸，卡在滚珠上边，敲击下“榔头”，摆弄着铅铸成的反字，手持镊子不断挑拣，填补更换着“有与缺”，铅字盘前后左右来回移动，咔嚓、咔嚓、咔嚓、一天、两天、三天，一个一个字地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又咔嚓，四天、五天、六天，两个、三个字地接续打着……一周以后，一张、两张、三张练习文字打出来了，慢慢的就是熟能生巧。油墨好调，适当加汽油释稀，掌握好浓度即可。油印简单，只要不怕脏就可。文件多了，握紧手滚、挥起臂膀、使劲前后滚动、只要肯出力便行。一周以后“善头”副主任安排的正式文件打出来了……就这样办事组的办事员蓝天波，又兼起打字员的职务了。
这还不算，蓝天波又谋到第三个职务，那就是再得到广播室的钥匙。这样，既当了打字室“室长”，又当上广播室“室长”。这段时间，政治情势热烈，弄啥都要制造舆论，大力宣传。政治动向变幻无穷，最高指示与领导讲话不时传来，重要会议随时都有可能召开。一有会议，除了电话通知外，扩音器大喇叭通知，叫得山响。不论白天夜里，那管开饭午休，就要立即行动，否则就是跟不上形势。两派对立情绪尚在，暗暗相互监督，公开中、私下里你挑我毛病，我找你短处。双方较上劲来也好，开会都能提前到，落实任务常常“争先恐后”。大批判，开大会，传达文件，群众到齐，领导登台前，事先要布置好会场，扯上大字横幅标语，准备工作就要打上一个多小时的提前量；特别是安上扩音器，装好大喇叭，更是个大麻烦，天气好时在大院露天操场上，天气不好就要过个大马路，拐弯抹角到一里开外的职工食堂，搬机器、扛喇叭自然是“室长”的事了。原来的“室长”有家有室，有老婆，有孩子，有老父老母与老岳父岳母，老婆还是个病秧子。这“艰巨而光荣的政治任务”，短时期克服克服困难，老“室长”还能坚持下去，时间一长就受不了。多次要求换人，“善头”副主任就是不同意。有时忙不过来，“善头”副主任宁愿自己帮老“室长”扛喇叭也不调人接替。这广播室如同中央与省、市的广播电台或广播站，是郑州市电信局“革委会”的喉舌和舆论工具，老“室长”是“善头”副主任的铁杆，一个战壕的战友，那能随随便便的让他人接替呢！一旦找错了人，在广播中滥发表论调，当对立面的喉舌，那还了得。自从蓝天波调到办事组，老“室长”就时时事事留意，暗暗私访了解蓝天波的情况，两种思潮都能平衡。行，中，这就是自己的接班人；待到蓝天波胜任打字工作后，更坚定了老“室长”的想法，于是便向“善头”副主任吹了风，彼说此应，两人不谋而合。给蓝天波一交底，蓝天波就同意。哈哈！蓝天波心里在乐：办公室、打字室与广播室，鄙人分身有术，一兼三“室长”，头戴三花翎。
哈哈：三长独自一人兼，宣传喇叭打字盘；
三把钥匙带花坠，忙碌慌张也情愿。

第6节 并举张扬
蓝天波怕啥，单身汉一个，一天到晚，连明彻夜，住在局里也没什么。刮风下雨夜里有个落脚地，数九隆冬、大雪纷纷广播室里有暖气。前时，打字室虽有暖气，他蓝天波曾有事熬夜困倦，不愿返回几里路开外的单人宿舍睡觉，三个凳子拼成床，和衣夜寝过两次，油墨味，汽油味浓重，一夜醒来，身上散发着异味，鼻孔不美气，头脑昏沉沉。这下好了，住广播室多舒服，放有一个床，还配有公用被褥、单子、枕头、毛巾、肥皂、脸盆、盆架等一应俱全。另外，还有更有滋味的呢！正常上班时间在办事组办公室处理正常业务，同事们都出去了，寂寞了，或开开打字室门，摸摸打字机，茫无目的地咔嚓几下；或开开广播室门，拧开收音机，听一会音乐广播，权作调试机器，没人会说什么的。好在同属一层楼，两室位居左右隔壁，他蓝天波把办公室的电话铃声调得最大最响，铃声一响，赶快去接，不会误事。万一接电话迟疑，便有开脱：到两室办个小事，去拿个东西急用嘛。业余时间，午休当儿，饭后不到上班时间，在这里躺躺睡睡。晚上不再外出流浪，逛大街，去看车水人流的街头电影；夜间睡不着时，或打开收音机听听新闻，或留声机旁听听名人戏剧唱段，或装上录音机磁带听听幸福的歌曲，消魂漫漫长夜——这就是兼任两个“室长”的好处。对内美了自己，对外还能落好，是以局为家。啥时有政治活动，立马行动，保证扩音机能提前开启，大喇叭能准时响起，做到领导、职工与两派群众三满意，何乐而不为。
乐不思表姨爷的疑虑，乐不思“局革委”的前景，乐不思“善头”副主任的任期长短。蓝天波仍抱着宋世杰告状——走一步说一步的想法，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没酒喝凉水，干一天是两晌，快乐一天心情舒畅。何况是领导信任，周围同事拥护，全局职工没意见，工作虽然紧张繁忙，但是愉悦顺利，而且感到非常充实。腰间挂着的钥匙一大串，三个房门都能开，三室的桌柜上自己掌锁。办公用品要啥有啥，笔墨纸砚应有尽有。练习书法方便，写文章、寄往报刊杂志电台的稿件有“邮电公事”专用信封，局里的大事与要闻简讯，为抢时间可以通过电话立即报给省市报社、电台，甚至北京“人民邮电”报社编辑部。一经采用，虽没有稿费，以单位的名义署名，那也是单位及领导与个人的一份荣誉啊！
办事组的办公室，三十多平方开一门，北面是打字室，南面是广播室，二室都是十多平方一开间。就是在这毗邻的三间房里，他蓝天波为自己润色，为自己暗暗唱响。当看到报纸上有他蓝天波或笔名的署名，当听到电台中播出他写的文章，你猜他有多高兴，脸像个欢喜蛋，心如同吃了蜜一样甜。他就拿着报纸给革委主任、副主任、人保组长魏老虎及办事组的成员看，并选择都清闲的时候，谦逊地指着文章说：“人家报纸上有反映咱局的情况了！”一看到是他蓝天波的署名，就会从头到尾拜读大作，既加深对局事的进一步了解，又对他蓝天波增添一些印象与敬意。此后，蓝天波还会到打字室里，打出他已发表的文章，油印出多份，给亲戚朋友等熟人散发，让人都知道他能写文章。电台播出的稿件，事先通知，他蓝天波提前到广播室做好准备，一一进行录制，时不时开机播放自我欣赏。若有人突然来坐坐说说话，他蓝天波就先打开收音机让人家听一听，然后表面像没事人似的，看不出有自我张扬意思，实在“此地无银三百两”，诚心而为，在推销自己：一只手扭大录音机的旋钮，另一只手拧小收音机的开关，从而使录音盖过收音机的声音，就只能听到他所写文章的录音播放了。人家蓝天波利用广播室这块小小的舆论阵地，既宣传了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不失时机地播放上面与局革委的声音；又恰当的把平凡的自己也闪亮出去，用一句过时的歇后语来说：上鞋不要锥子——真（针）中。尤其是在这个广播室里，演绎出蓝天波青春的不少故事来。
也好：宣传娱乐小天地，
自导自演挺满意；
忙忙碌碌挺逍遥，
紧紧张张危不思。蓝天波每每在这个独自享受的小天地里，常常会放声唱起军歌《喊一声战友》：
喊一声战友 -
战友啊战友
我的战友战友啊战友
我的好战友
入伍时喊一声战友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从此我们都是兄弟
从此我们亲如骨肉
退伍时喊一声战友
紧紧拥抱不肯松手
虽然也曾闹过别扭
现在想起是杯美酒
战友啊战友我的战友
我穿上军装就有就有兵的要求
战友啊战友
我的好战友
我脱下军装还有还有兵的追求
噢兵的情感天长地久
战友啊战友
我的好战友
战友啊战友我的好战友
今天我喊一声战友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你和我都是兄弟
我和你亲如骨肉
战友啊战友我的战友
我穿上军装就有就有兵的要求
战友啊战友我的好战友
我脱下军装还有还有兵的追求
兵的情感天长地久
战友啊战友我的战友
我穿上军装就有
就有兵的要求战友啊战友
我的好战友
我脱下军装还有
还有兵的追求
兵的情感天长地久
战友啊战友我的好战友
战友啊战友我的战友
战友啊战友我的好战友
好战友